萧楚搂住她的脖子,歪着脑袋娇笑:“姑姑,您本来就是这么好看呀。”
萧贵妃望着镜子里一对宛若姐妹的美面,噗哧一声笑了!
“楚楚,咱们萧家生了你,可真是捡到宝了。”
这一句,萧楚权当是夸她的,可不曾想,萧贵妃已经重新打起了算盘。
她从前只当侄女是个没大脑的傻丫头,眼见着就心烦,尤其是每回进宫来看她,老是趁机往太子那东宫跑,给她惹了不少麻烦。
可是这如今,大半年不见,她整个人忽然之间像是脱胎换骨似的,不知道打哪儿学来的医术,跟神仙似的。
至于礼节分寸规矩,更是一样都不少。
她萧家既然有了这么出挑的嫡女,这婚姻大事,可不能再随随便便了。
上回母亲钱氏来宫里看她的时候,还说这丫头莽撞脾气坏,等及笄,就点个新科状元嫁了。
北魏科举对寒门子弟放宽政策,尤其是魏文帝当政后,新科状元历来出身寒门,没有家势,若是得了镇国公府的嫡小姐,还不放在家里供着。
而能拉拢来一个状元爷做乘龙快婿,萧家也不算太亏。
不过现在,萧楚楚这资质,便是进了宫,不坐上那个天下女人都要的位子,镇国公府也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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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觉得萧贵妃看她的眼神变了,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她洗白了萧楚楚从前的印象。
这天,萧贵妃留宿了她一晚,不巧夜里,皇上翻了萧贵妃的牌子。
萧楚独自睡在偏殿里,半夜时分,几声猫叫响起,而后又多了几分乌鸦嘶鸣。
宫人贪睡,喊了几声还不醒,她自个儿翻身起床来倒了杯茶水,忽然窗棂呜呜作响,像恶鬼敲打门窗似的。
她走到窗边,外面一团漆黑,天空星子都见不到一点。
就在这时,“啊——!”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惊飞阵阵乌鸦。
一抹黑影从西北偏殿闪过,瞬间消逝在夜色里。
萧楚飞身跃出窗外,施展轻功追上去,那抹黑影却森然一剑刺来,月色下那双凤目,她闭了嘴也认得,正是叶尘轩!
“是你!”
她惊呼,语气里说不出是惊讶,还是——惊喜。
黑衣人却反手又是一剑只中她心口,她闪避过,却还是来不及,那一剑,刺到了她锁骨处。
顿时疼痛袭来,她抽了口冷气,整个人从屋顶上跌落下去。
宫人很快从大大小小的殿内涌出来,今晚永和宫宿着皇上,谁敢不当心着点儿。
可是不一会儿他们就发现,西北角殿外,萧二小姐捂着伤口跌坐在地上。
魏文帝披着外衣由萧贵妃陪伴走出来,看了一眼萧楚,再环顾这西北角,林芳仪的偏殿,厉声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一会儿,有宫人哆哆嗦嗦跑出来禀告:“陛下,大事不好了,林芳仪悬梁自尽了!”
魏文帝大惊,萧楚被宫人扶起来,也惊讶了一秒。
但随即,她便冷静下来,低低说道:“陛下,臣女有事禀告。”
看她这样子,受了伤,半夜三更跌坐在林芳仪的院子里,没有事才怪。
魏文帝不动声色:“你说!”
萧楚抿唇,一字一顿道:“臣女看见一个黑衣人从林芳仪殿内窗里翻出来,还听见了女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