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国的边境背临高山,前方是宽阔无比的大草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当敌人铁骑冲击时,毫无障碍遮挡的战场,必将他们的军力暴露得一干二净,在者从上方发射弓箭可以最大程度地造成伤害。
当我和羽群到达边境的铁运城的时候,敌军已经和我军僵持了半个月之久,依我对敌军判断,这接下来的四五天敌军必将有所动作,不然他们的粮草供应不足,必将未战先败,而我军现在要做的就是坚守城池,闭门不战跟敌人打消耗战。
“恭迎陛下亲征,我代表边境所有将士迎接万岁!”铁运城的将军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身上的铠甲看起来时特别定制的,比普通的铠甲还要大上几号,不过就算如此依然有种被随时可能被撑破的感觉。
“起来吧,辛苦你们了各位将军!”羽群从坐在马背上,腰挂宝剑,而我就坐在他身后那匹白色骏马上。
“谢陛下!经过半个月来探子传来的消息,敌军军队是我军的三倍,现在都驻扎在离铁运城三十里的地方,三天前一支小骑兵进攻无果后,这三日再无动静,我想只要我军坚守城池,敌方必定会因为粮草问题退军!”一名身较为瘦小的男子对着羽群报告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向着羽群示意到帐篷里面说话,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支开了周围的人群。
“唐弟依你看,敌方会有什么动作?”
“正如他们所说,现在我们占主动地位,敌方占被动地位,粮草是我们之间的分水岭,所以他们一定会求速战,至于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动静,我想一定是在筹备什么计划,我想这几天我们应该要加强城内的防守!”
“城内防守?你是说,我们中可能有内奸,跟敌军串通一气,来个里应外合?”
“是的,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我不知道是谁,总之先把城内管理好才是!”
又过了三日,依然没有动静,昨日探子报道,敌军已撤出境内,全城一片欢呼,只是我有点淡淡的不安,因为卦象是不会有错的,怎么可能这般的顺利,我深夜来到羽泉的房中,我看他也并没有睡,一个人坐在烛火前,喝着闷酒。
“兄长,怎么如此晚还不就寝,要是龙体有损可就不好了!”
“唐弟,你觉得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我总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安!”羽群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口饮了下去。
“我也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一切看起来这般的平静啊!这种抓不住的感觉真让人不舒服!”
“是啊,只是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兵力在各个点都已经加强了!并且······”
羽群还没说话,一根利箭从窗口飞了进来,目标直刺他的喉咙,要眼疾手快一把抓去,在距离仅咫尺之间被我抓在了手心,不过依然在还是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一个身影晃了进来,这如此胖硕的身材不是之前迎接我们的那位将军还有谁,其实我早就该怀疑他,在如此边境贫瘠的地区,为何会有如此好的生活状态,从和他站在一起报告军情的那位男子瘦弱的样子就可以看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孤皇?”羽群的样子有些激动,或许是因为他始终不相信自己如此爱民如子却依然还是有人背叛了他。
“因为你把我安排在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什么破将军,而且还是一当就是十年,你知道吗?整整十年啊!你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我记得我刚离开的时候,我的孩子还只是个婴儿,我想现在他应该是个少年了,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爸爸的样子,小孩子的心里一定很恨他的爸爸,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回去看他,前段时间我妻子在信中提到自己已经改嫁了,希望我不要回去找他了,孩子已经有新爸爸了。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是有多痛吗?是谁逼我叛变的?是你们,是你们!”胖子将军情绪相当激动拔起腰间的大刀直指羽群。
“十年?我不是早就颁布边境将领任期不超过三年的命令了吗?怎么还会有十年,都不能回去的将领!”羽群似乎对于眼前这把刀并没有多大的畏惧问道。
“是的,我承认您是一个好皇帝,您上任之后,提出了很多为民为国的好政策,可惜的是,您知道您的这些措施落实到地下,还剩多少吗?”胖子将军嘲讽地说道。
这下换羽群沉默了,“是孤皇做的不够彻底,是孤皇的错,你就不能原谅一下他们,我答应你,只要你投降,我不会追究任何的责任!”
“我的好皇帝,你是不是还没看出现在的局面,实话告诉你吧,这就是个圈套,从一年前我们就已经和风国的人勾结,策划这场战争,目的就是为了引出你来到前线,我知道爱民如子是你的优点,当同样也是软肋,您带来的那些人,已经全部被我的手下拿掉了,至于您派在各个关卡的士兵也已经都被我偷偷地换掉了。总而言之,外面已经没有你的任何人了,我已经派人去打开城门放风国的军队进来了,所以,现在你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我现在杀了你,一条就是等风国军队进来让他们把你抓去当人质,作为谈判的筹码,你要哪一条路告诉我!”胖子将军挥动着自己手上的大刀作势砍下。
“你以为我是摆设吗?实话告诉你,就算我现在身无寸铁,我也依然可以轻易地把你制服,你信不信?”我对着胖子将军喝道。
“我知道,你就是唐宇吧,羽国皇帝的结拜兄弟兼参谋,还是一位强大的修真者,说实话,如果你没受伤的话,我一定轻而易举被你制服,可惜你受伤了!”胖子将军戏弄地说道。
“这点小伤,还不足以影响我半分的战斗力!”我甩了甩被刚才利箭划伤的右手。
“你确定?你把仔细看看你的掌心!”胖子将军挥动了几下刀柄。
我将手掌打开一看,在鲜红的血液下方,一股股暗黑的液体慢慢涌出,我这才发现从之前中箭之后,手就有着一股酥麻感。
“有毒?”
“不错,不仅是毒,还是奇毒,专门治你们修真者的毒,十分钟之后,你会所有修为尽失,两个小时后如果没有解药,将全身溃烂而死!”
“所以你从刚才开始都在拖时间是吧?”
“你现在才发觉是不是有点晚了,已经过去六分钟了,你的量我加了两倍,我想现在就算是我手下的一个小士兵都能把你轻易撂倒吧!”
“那你试看看!”我猛地一健步,反手抓住他手腕将他手中的刀反搁在他的脖子。
“怎么会?你不是功力尽失了?”我看到胖子将军脸上一阵惊恐,额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
“你说的没错,要是搁在其他修真者肯定现在都已经摊在地上了,可是我不同,因为我修炼的是水系功法,有一定治疗效果,虽然不能把毒给解了,但把时间延长还是可以做到的!兄长这个人怎么办,要杀吗?我必须尽快带你突出重围,不然再过个几分钟我怕我也支撑不住了!”我看着还在那边沉思的羽群。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错了,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胖子将军杀猪般地喊叫着,脖子上印上了一道淡淡的血印。
“放了他吧,正如他所说,他并没有多大过错,他是被逼的,过错都在于我!”
我左手胳膊肘敲在胖子的脊梁上,他瞬间晕厥了过去,我将那把大刀按在自己的腰间,背起还在一旁木讷的羽群,破窗而出。
那一晚,月光被天上乌云遮得有些单薄,我望着军营中布满的火把,不知道该往何处跑,我听到城门被打开,军队迅速涌入的声音。
“不好了,将军被打晕了,两个人质都跑了,给我追!”
我前脚一踏出,后脚就有着两名士兵走了进去,我看到无数的火把蜂拥地朝我这边扑来,我急忙催动快速消耗的修为,脚下生风般越过一辆高达数十尺的粮车,黑夜中我看到我骑来白色骏马眼眸闪着青色的亮光,我急促地吹了一声口笛。
那只马儿听到了我的呼唤,马蹄用力一扯,被滚在木杆的麻绳“啪!”的一声断裂,那是一只纯种良驹,是西域那边的使国送给羽国的,再由羽群赐给了我,它嚎叫着声音朝我这边奔来,我背着羽群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上面。
“驾!”我一甩马鞭,白马如同一阵风一般冲入人群中,“兄长,是否给我生杀权!”我对着身后的羽群吼道。
我发现从刚才听到胖子将军说,他的很多政策其实根本没有落实到地方之后,他神情一直有些呆滞,被我这一声怒吼吓得回过神来。
“他们有的是我们羽国的子民,朕实在于心不忍!”
“兄长!如果不杀他们,我想今天真的可能会命丧于此,他们虽说是羽国的子民,可是他们背叛了羽国,是奸人,该杀!”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在不杀人的状况下逃脱如此凶险之地。
“哎······好吧,杀吧,记住除非真的是该杀才杀,那些没有真正威胁到我们的人,不可杀!”
“好!我知道了,兄长坐稳了,我们的时间只剩下四分钟,四分钟之内,我的修为会掉到跟平常人一样,所以现在离逃出城外还有两千米的距离,我要突围了!”
我抽出那把从胖子将军那边拿来的大刀,修为灌输其中,蓝色荧光在大刀上隐隐闪耀,那时我的修为在开光境后期,虽然在中毒后修为一直降低,可普通的人类在我面前,还是连一刀都躲不过,挡在我面前的将士,犹如切豆腐般被我一刀斩飞,顿时,鲜血喷涌在夜空中。
我转头看向羽群,我看到他的脸布满血珠,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眼睛不眨地盯着城门,白马被突如其来的一刀从腹部砍了过去,瞬间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在它的身上,它痛苦地哀叫着,身上的白毛一下子被染成了血红色。
“马儿,马儿,你一定要坚持住啊,这次你要是能够带我们出去,我发誓一定让你过上悠闲自在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人骑你,每天给你吃最好的饲料!”我捂着白马的耳朵,不停地说道,然而它速度却越来越慢了,少了原来那股冲劲。
“马儿,马儿,这都不能吸引你吗?对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你放心,你能带我们回皇都我一定给你找只全世界最漂亮的母马给你当老婆,这样行了吧!”说实在这招真的有用,白马就像刚上完油的汽车一般,速度甚至比刚才还快上几分,几名铠甲大汉一下子就被他冲散了。
身体不断传来透虚的感觉,我觉得我快撑不住了,离城门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不能让他们跑了,快关城门!”
我眼看着城门急速地放下,可是我还不到七米的距离,可是依然来不及,在五米左右的时候,城门轰的一声,关了起来。
“马儿,相信我,继续跑!”我用尽全力把剩余的所有力量集中在刀口上,深蓝色的光晕在闪闪发亮,搭配着周围的黑暗有些诡异。
“给我开!”我听见钢刀应声断成数节,一道蓝色斩波划过城门,“咔嚓!”数十米高的城门直接被我劈成了两段,我直接晕厥了过去趴在马背上扬长而去。
这一次的遭遇,正如我出门时候所预测的那样,我们逢凶化吉了,而羽群卦象中所出现的那个贵人原来是我,第二天我们被羽国边境的百姓发现,成功地回到了皇都,只是铁运城这块要塞被敌人占领了。
我受的基本都是皮外伤,主要都是毒素导致的脱力,还好边境中的一位大夫刚好有这种毒的解药,不然就算我不会像胖子将军所说全身溃烂而亡,修为也一定会大降这对于已经快到中年的我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对了,回到皇宫之后,我如约给白马找了只西域母马,它们很快就生了一只小马,并且不断地繁衍,因为救过皇帝所以这种马就改名叫做“救御马”,我记得到星辰800年的时候,羽国军队的很多将军的马匹都是出自它们的后代,那些将军都以自己能拥有这么一匹马儿感到自豪,而马儿们也像自己的先祖那样在沙场上冲锋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