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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3话 登高

警局中,大厅办公室内。

李鸣登翘着腿,手里捧着一本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陶醉其中,面前的电脑没有息屏,任由其中来回穿插着插图。就他一个与众不同,可是他周围,既是打印机作响又是电话铃铃做声,还夹杂着不少交谈声走路声,多半都是焦急而争分夺秒的。

没过一阵,一个身穿西装革履的男子,梳着一头整洁的秀发,双手插进裤袋中。而他的衣领上垂着一块引人耳目的身份牌,步伐稳重地走到了鸣登的桌前,二话不说就一掌拍到了他桌面上,随后说:“你究竟喺度做咩啊?(你究竟在这里做什么啊)”

这一巴掌把附近的人给惊了惊,然而鸣登十分淡定,一边继续翻着书一边回道:“有新任务啊?”

“放低本书。”他与鸣登如是说,于是鸣登叹了口气听他的把书放下了。他接着说:“今次系第几次畀佢走咗去啊?(这次是第几次让她跑掉啊)”

鸣登撇着嘴,合上书将书放到桌面上,“嗯··两次咯。”

“噉李鸣登先生,请你话比我知點解你会走失两次咁多?(那李鸣登先生,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跟丢两次那么多)”

鸣登从桌上拿来水瓶喝了一口,咽下去后接着说:“惊咩?反正我有大把机会捉佢。(怕什么,反正我有大把机会捉她)”

“既然系噉,你仲坐喺度做咩啊?(既然这样,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鸣登泄了口气,双手撑着后脑勺扬起腰杆,“未喺时候出嚟啊急只鬼咩。(没到时候出来急个鬼啊)”

“讲到好似你摆咗个八卦阵咁,你应该都知佢系重要目标啊。(说得好像摆了个八卦阵一样,你应该知她是重要目标啊)”

鸣登点点头,“得了得了boss,信我啦。”

上头手指指着他语重心长地说:“事不过三!”鸣登又点点头。

这时候房间办公室敞开门,露出一名女子的头,他对鸣登身旁的上司说道:“头,有你的电话。”

他扭头望过去点了下头,随后走回独立办公室,但边走还不忘转回头来与鸣登叮嘱道:“千奇唔好杀咗只狐狸,上面话想要生嘅!(千万别杀了那只狐狸,上头说想要活的)”

鸣登竖起大拇指,看着西装革履整洁一身的老大走进了办公室后,鸣登松了口气。但盯着漫画书却也没再拿起来,伸了个懒腰站起身。看看时钟的点数,已经到中午十二点了。

随后,他从抽屉中拿出手枪,退弹口上冒着蓝光,他拔出弹匣确认无误后收入外套内的枪套中。准备就绪过后向正门走去,靠门的同事还对着电脑屏幕,但见到鸣登来了,不由得探出头道:“李前辈,你又出去巡逻了吗?”

“例行任务罢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喝杯茶什么的啊?反正到了该吃中午饭的时候了。”

晚辈微笑地招着手,“不用了,我还有工作呢,前辈先忙去吧。”

鸣登眨着眼点下头,于是径直前进推开大门出到外头的街道。

长空万里,晴朗和煦。鸣登步下长长的阶梯,人行路上熙熙攘攘,但没有喧哗之音,人们着急地赶路,车流井然有序。

鸣登视线一扫,果然这一带是最安静祥和的了。他往右手边转身行去,嘴里一直唠叨着:“Lunch,lunch,lunch,吃饭饭。”

但是刚走几步,裤袋中的手机发出了振动,他好奇地掏出来点开一看上面说:“海心塔,即刻。”而联系人上写着的是郑伯伯。

鸣登看完后一脸懵逼,放下手机,站在马路边便见到了远处河对岸的那座雪白之身螺旋上升的高耸电视塔。无奈地舒了口气,接着走下了地铁站。

又过了一阵,鸣登终于来到了高塔之下。塔下路人旅客遍地可数,不仅有国人,而且还有许多的外国人。鸣登走在大道上还不时见到一群孩子穿着滑轮鞋穿梭而过,但他不在意,终于来到了关口。

到了检票的关口,他却没有递出票,而是递出了灵界字样的警徽,且凑上去与工作人员说道:“抱歉,我是灵界警察,我怀疑塔上有妖怪,能否让我直接上去?”

工人们一听就惊了,“那我们必须马上疏散人群才是啊!”

鸣登打住,“不行,这样的话就暴露了,到时候更危险。”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急,先让我上去打探一下,稍有不剩我的队友们即会来支援这里。”

大家皆点头称是,于是鸣登安全地度过了安检区,过去后还不忘回头说多句:“别打草惊蛇哦!”

“明白明白。”说罢,他们都变得更加谨慎了。

然而鸣登却背着他们苦笑了声,接着掏出手机白白网购了一张全新的门票。

电梯一路上升,城市的全景越来越一览无余,鸣登靠在电梯的栏杆上,眼睛盯着外头的风景,却没有触景生情。随着叮的一声,证明他到楼层了。

走出来,脚下是铺满地面的柔软地毯,豪华的桌椅一围一围摆放着,静置于此无人问津,除了靠窗的一桌。楼层间除了几位服务生守在靠窗的那一桌旁,他们便没有他人可以服务。

而坐在唯独的那一桌上的人,整洁撩后梳的头发,嘴上留着小胡子,黑色整洁的西装外套配里头的白衬衫加红领带。手上一刀一叉割着牛排,手边外加一杯红酒,看似逍遥自在独霸全场。

鸣登走上去,一名服务生将他拦住问道:“请问您是李鸣登先生吗?”

没等他回应,独桌上的大叔喊道:“鸣登,坐过来啦。”服务生自然会意地走到一旁。

但鸣登来到桌前却先说:“郑伯啊,吃个饭咋使唔使嚟咁鬼贵嘅地方啊?上塔嘅钱都够我吃几餐了。(吃个饭而已用不用来这么贵的地方啊?上塔的钱都够我吃几餐的了)”

“唔通你缺呢个钱咩?(难道你缺这个钱吗)”

“懒得同你讲咁多。(懒得跟你讲那么多)”于是鸣登坐下了,然后他主动跟服务生说:“我只是上来坐坐罢了,不想点餐。”

然而说了等于没说,下一刻服务生就把一份炒饭递到了他的身前。鸣登扶着额头尽在无语当中,但郑伯却跟他说:“我埋单你惊嚒嘢啊?(我付账你怕什么啊)”

接着鸣登拿起勺子,插进了热腾腾的炒饭里,但却迟迟不吃一口。于是郑伯疑惑道:“你最中意嘅喔,點解唔吃啊?(你最喜欢的喔,为什么不吃)”

鸣登没有回应,而是忽然东张西望,接着问服务生:“今天是休息还是什么啊?怎么都没有别人啊?”

“仲使问嘅(还用问吗),我包场嘛。”

鸣登目瞪口呆地看回郑伯,没啥好说的,只是竖起大拇指静静低下头盯着脸下的炒饭。然后又猛然抬起头道:“讲到尾,你究竟叫我上嚟做咩啊?(说到底,你究竟叫我上来做什么啊)”

郑伯伯摊开手,接着举起红酒杯回道:“无嘢啊,就系想同你吃餐饭啫。(没什么,就是想和你吃个饭而已)顺便叙下旧。”

“得得得。”鸣登只好洗耳恭听,随后拿起勺子总算嚼了一口。

郑伯凝视着酒杯中血红的液体,却把注意力放到鸣登身上说道:“仲想同你讲下关于你老妈子嘅事。(还想跟你讲下关于你老妈的事)”

鸣登听到这里停顿了下,他放下了勺子问:“有咩好讲嘅,鬼唔知佢忙啊?(有什么好讲的,鬼不知道她忙啊)”接着鸣登看向窗外,“欧洲一定好爽啦,都唔使理我了。(都不用理我了)”

“佢都系有苦衷嘅,你唔使咁悲观吧?毕竟佢要忙住拯救世界嘛。(她要是有苦衷的,你不用那么悲观吧?毕竟她要忙着拯救世界嘛)”

然而鸣登不领情,即刻打断道:“OK,安安静静吃饭。”接着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塞,也不管身前的郑伯伯了。

郑伯看着鸣登一边吃着,貌似想把他想聊的事情快速忘记。无奈,郑伯只好舒了口气,微笑地注视着鸣登的吃相,独自品尝着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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