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扬着和煦的笑,望着子漩道:“江姑娘不知在想什么,嗣升贸然出现,莫不是吓着了姑娘。”
子漩轻声笑道:“三皇子言重了。”抬眸,果然见年轻人眼中一丝惊讶与赞赏,看来自己果然没猜错。
退开两步,细细打量正在审视自己的年轻人,白衣上用金色的丝线绣着简单的图案,低调而华丽,乌黑的发丝被整齐的束在鎏金的发冠中,细长的琥珀色的眸子笑意点点,犹如春意复苏。子漩的心猛地一震,这双眸子,一样妩媚的眸子,书泽,是你回来了看我了么?
云裳看见年轻人的容貌,也是微微一惊,不过便也很快就回了神,缓声道:“外头太阳刺眼,殿下不如到亭内说话。”说着回头扬声道,“云裳要招待贵客,恐要怠慢各位了,若是大家不介意,我们可以改日再聚,真是抱歉了。”
正聊的兴起的文人们看着站在子漩身旁的年轻人,小声“嘀咕”着便也就应声散了去,想是看衣着和云裳的态度大抵能猜到年轻人不同寻常的身份。
李嗣升想是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有大概的了解,看到子漩惊讶而欣喜的眼神,心中竟然泛起微微的疼惜。
人群散去,三人才在亭内坐下,如意早就备好了冰镇的梅汁,递至三人面前,云裳轻轻推了推还在愣神的子漩,她才猛然回神,眼神中不禁泻出自嘲的笑,这个人怎么会是书泽,即使他们有着一样的眸子,心却是那样的不同。想到书泽,子漩的声音不禁夹带了怒意:“殿下不该是一人前来吧。”
李嗣升似毫不在意,扭头细细打量,笑道:“王将军回京前必是和姑娘说了什么吧,我此行也算是替父皇完成一个心愿而已。”话锋一转,语气竟是凌厉,“难道姑娘不曾耳闻奸妃在后宫弄权霸宠,毒害皇子。”
有一瞬的失色,她无法判定李嗣升如此直白的告诉她宫廷内斗又是何意,她不过是一介民女,如何能来平衡这后宫之争,想到此,遂嘲讽的浅笑道:“采苹不甚明白殿下的意思,若只是入宫侍奉皇上,那是采苹之幸,可要涉及后宫之争,那采苹与惠妃又有何异,左不过是徒添圣上的烦恼而已。如此,不如不进宫。”
眼底闪过一抹赞赏,表情却依旧只是淡淡的笑,“江姑娘言重了,入宫已是定局,你的诗采父皇与我都早已耳闻,今后有机会定要好好请教。”
子漩扬眉带着一抹讥讽的笑,即是定局,何必还要来问她:“殿下刚才不是听着了,不过是些姑娘家平时消遣的拙作而已,殿下见笑了。”
“江姑娘自谦了。”李嗣升笑意明朗,眼神却是犀利睿智,令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