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怎么了?”竹清准备着子漩的晚膳不解的问着香巧,从太真宫回来以后,人似乎就失了精神,做什么都意兴阑珊,跟随子漩那么久,除了与殿下闹别扭那次,便没这般的失落过。
香巧手上不停,神色亦有一丝担忧,“不知道,香巧之前试探着问过,小姐亦只是笑着说了别的。”
“哎~”竹清不无担忧的叹了声,可别再出了什么事就好。
墙边的槐树微微一晃,一个人影脚步踉跄的翻身而下,躺在榻上的子漩眼神一晃,不由笑了,“怎么太白兄入宫不久,偏学会了这等伎俩。”
李白毫不介意的一笑,“我刚刚从你的酒窑出来,来做小贼的若是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走,岂不太过放肆?”
“哈哈,”子漩突然放声大笑,心底却是苦涩,“为何你都能对我坦诚,姐妹那些年难道不如数月之交?”
李白坐在子漩身旁,笑容淡然,和着那层月光,竟不似俗人,“其实不然,你对太白不甚上心,自然亦没有过多的感情起伏;而姐妹,付出感情那么多,自是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背叛与谎言的。”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复又斟满递给子漩。
子漩不接,扭头看他,笑容可爱,“怎么?我上阳宫穷的连只杯子都没有了么?”
李白淡笑不答,话题却转至子漩的情绪上:“太白认识你那么久,没见过你这么自我压抑的模样,什么事这么令你想不明白?”
子漩接过酒杯,慢慢轻啐,却不答话,况且对着李白,她却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李白见她不说话,亦不强求,从怀中摸出一只杯子,似自言自语,“这杯子倒是陪了我多年,成色是差了,但感情总归是有的,虽然有时候还时不时会漏掉一点酒,或者裂个小缝,我却总还是舍不得。”
杯子在唇边微微一顿,脸上是不自然的笑,“太白兄还是直说吧,我给你一次劝说我的机会。”
“呵呵~”李白轻声笑了,“如果你真的在意那个人,对她的不满同样也是对自己的惩罚;每个人做每件事都会有自己的苦衷,或许你该想想,如果当时是你的话,你会怎样做?你便一定会做出与她不一样的选择么?”
子漩没有出声,心思却在不停的旋转,她无力去反驳李白的话,因为他说的事对的,如果换了是她,或许会作出与云裳一样的决定,她们对于感情一样的无奈与堕落。
“谢谢,我想我是想明白了。”子漩喝尽杯中剩下的酒,由衷的道。
李白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醉眼朦胧的晃着自己手中的杯子,“你早谢过过了,这赏…”举起酒杯轻笑,“都已经下肚了,何况太白并没有说什么?是你自己想通的。”
“呵呵,”子漩看着李白往外走的身影,“谢你是因为你今晚愿意来开解我,是香巧去找你的吧。”
白色身影一顿,并未回头,“你也知道你很令大家担心么?开解朋友,是我李白分内之事。”
“我知道你的处境也不是很好,空有抱负与宠爱,却与自己想要的完全不一样。”子漩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
李白没有反应,没多久,抬步往外走。
“离开这里吧,这儿不是你该呆的地方。”看着视线中的身影渐渐远离,子漩终于喊出了心里想说的话,自由才是成就他一代诗名的动力。
李白,离开吧,你不属于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