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现下正是掀起太子之争的时机,宰相让我们各自的大人适时上折,他亦会在一旁推波助澜。”
“这…行的通么?现下可是新年时候,可不要触了燃陛下的怒火,那可是我们遭殃。”
“哼~以前有梅妃为太子说话,现下梅妃失宠,寿王妃在宫中又是胜眷浓厚,她与寿王有五年的夫妻之情,关键时候总能帮忙说上几句吧。”
“听说以前寿王和王妃感情好着呢,几年都不曾纳妾…”
“……好有什么用…..”
耳畔的声音渐渐远了,淡了,子漩亦回转身慢慢的走回寝殿,未曾看一眼正在给她铺被褥的香巧,“咚”的一声在椅子上坐下。
听到动静的香巧吓了一跳,理了理还未铺平整的被角,回头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方才晚膳的时候还好好的。”
“没什么,你先去歇了吧。”子漩挥挥手示意香巧下去,见她一副犹豫不决的神色,便努力扬了一抹笑,直到听到殿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眼神慢慢的变的深沉。
一夜辗转,顶了个大熊猫眼早早便起了床,脑海中转来转去全是昨晚窥听到的话,却是想不出任何一点历史上这段时间内关于李享的记录,只是不知李林甫会如何挑起这个由头。
殿门被轻轻推开,香巧边揉着眼睛边走进来,熟练的将子漩桌上的灯盏点上,“小姐今儿怎么这么早,这天还未大亮呢。”
顺着香巧的话看向窗外,才发现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有风透过未曾关紧的门逢飘进来,将桌上的火吹的左摇右晃,忽明忽暗。
“这火,就是不禁风吹,灭了反倒没事。”香巧低声咕哝着走过去把殿门用力关上。
子漩的脑中猛的闪过一个激灵,“香巧,你说什么?”
香巧被子漩吓了一跳,不解的望着子漩,看到她严重异常的眸光流动,不安的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后在她的示意下出去吩咐下面的宫女准备早赡。
“灭了倒好,灭了倒好…”子漩反复的喃着香巧的话,李林甫想要挑起太子之争,应该也只还是个初步的计划,像他那么老谋深算的人,必定不会轻易出手。听昨晚那两人的对话,怕是他们的主子是给李林甫打先锋去了。
这事,连火星子或许都还没出现,而她,只要在这火星子点起之前彻底的就熄了它,那它对享自是成不了什么威胁的。
“小姐…”香巧在她身后轻轻的唤着她,声音带着些微的哽涩,她虽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将之仪送走,却也明白小姐做每件事都是有缘由的,只是之仪,跟昨夜开始就跟小姐闹别扭,直到今日离开,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什么事?”子漩轻声反问,她知道她们心中都不好受,她又何尝不是?
“香巧能够理解小姐的,”香巧看着子漩的脸色又慢慢加上一句,“表少爷定也能理解。”
“我没事,你先下去吧。”哥哥!子漩的心思一顿,眼光不由的转向不远出那株开的正盛的“粉皮垂枝”,十一年的宫廷生活,香巧还是那样直率不懂争斗的性子,妹妹将她保护的很好,只是哥哥,这是你想要的吗?她的将来,我又该如何安排?
一阵风吹过,子漩下意识的环住自己的身体,之仪走了,以后不会再有人随时的帮她披上外衣,没有人会在深夜听着她絮絮的唠叨,亦没有人会带着浅责且关切的眼神告诉她感情要随心,这个女子,竟也是不知不觉的侵占了她心扉那小小的一角,尽管只是偶尔会想起,却也令心不可抑制的痛。
“哚哚”的两下扣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抬头看了看天,便抬步走过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