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山顶风光是愈加的美妙，子漩知道，现下谁能沉的住气，谁就是胜了，在这个时候，只能是后发制人。
“寿王妃此时应是在栖凤阁与皇兄赏月吧。”
子漩惊住，放下酒杯，眼神灼灼，直视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笑，端起手中的百鸟迎凤镂花银纹杯举至唇边，掩掉了嘴角那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略有些闷的声音透过酒杯传了出来，“玙儿与瑁儿也都在。”
心知中计，子漩却是隐忍心底，脸上未曾表现出分毫，这玉真公主，果不愧是一块老姜，轻易击破她心中的禁忌。
玉真公主见子漩已有些心绪不定，这才笑问，“持盈上次与娘娘提及的事不知娘娘考虑的如何了？”
子漩本是有些恍惚的心神却被玉真公主一语惊醒，玉真公主先告诉她云裳与玄宗在一起，而后才抛出问题，是否是在暗示着她，不论她答应与否，此事已成定局。
玉真公主轻声一叹，语气竟是无奈，“其实持盈能明白娘娘的心，只是在大明宫中，多的事由不得自己了，持盈亦不例外。”
“采苹明白。”在年界四十岁的玉真公主面前她更像是一个孩子，尽管她经历了宫闱斗争，而生活在宫外的玉真公主确是历经了世事。
“持盈是真的为娘娘觉得可惜。娘娘这般的好才情若只是埋没在寂寂宫闱，岂不是可惜？”见子漩不说话，玉真公主又接着道，“即使娘娘现下受宠如斯，可是帝王的心是不稳的，随时都会面临失宠的可能。”
子漩心中感叹，她何尝是不知道，可是她不能为了自己的感情而去背叛与云裳的感情，思及此，遂叹道：“公主又何需问采苹，采苹无法左右陛下的心。”她想左右，可是历史终究不能顺着她的心意前进，她也无法改变。
“可是皇兄会在意娘娘的想法，若是娘娘实在不愿意，持盈亦无法强求，毕竟这只是持盈自己的想法。况且…”玉真公主压低声音身子微微前倾，靠近子漩，“与皇兄，娘娘最多只能是贵妃；与玙儿，娘娘却是有可能为后。”
子漩的心中猛的咯噔了一下，做享的皇后？是多大的诱饵，难道这么做真的就只是想帮她么，她不信这么简单。如果她没有想错，她的目的是为了平衡后宫，李氏皇族历经则天皇后之乱，怕是谁也不想再承受一次由后宫独大而导致的女祸。
想到此，子漩的目光中也有了几分了然，如果只是这样，为何非要是云裳，“公主的意思采苹明白了，采苹回宫之后定会考虑清楚并给公主一个明确的答复。”
玉真公主笑了，眼睛毫不掩饰赞赏的看着子漩，“娘娘如此聪慧，持盈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