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二十二年,玄宗与惠妃的爱子寿王李瑁觅得王妃杨玉环,于同年秋,在洛阳举行盛大而隆重的婚礼;时年,寿王与玉环皆年约十六,婚后,两人沉溺舞乐,琴瑟和鸣,感情和谐而甜蜜。
婚后,寿王时常携玉环进宫请安,年少亲王处处得志,在前朝,他是玄宗最为宠爱的一个皇子;在内廷,他的母妃是父皇最为钟爱的妃子,且以皇后之姿掌后宫诸事;现下,又娶得自己中意的绝色王妃;那一刻,他所有拥有的一切似乎都将他的荣耀推至顶峰。
子漩站在水榭后静静看着在太液亭内与云裳谈笑风生的武惠妃,若是惠妃知晓她如此喜爱的儿媳便是她义结金兰的姐姐…脸上缓缓凝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回头便和竹清转身离开了。
晚膳时分,子漩正要喊蝶舞传膳,却见竹清匆匆跑来,福了下道:“高公公适才过来通报,陛下正往这边而来;高公公特地嘱咐,今日陛下心情不佳,要娘娘小心伺候。”
竹清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苏捡的嗓音:“圣上驾到。”与这话一同进入正殿的便是裹挟着寒气大踏步而入的玄宗。
子漩微微倾身给玄宗行礼,起身时,对着高力士点了点头,算是对他提醒的感谢,接着便上前帮玄宗脱下披在外面的毛裘。
子漩伺候着玄宗在桌旁坐下,回头轻声嘱咐蝶舞让小膳房准备上菜,看玄宗神色有些阴沉,便悄声的嘱竹清去泡一杯“雪蕊凝翠”。
子漩用杯盖剔了剔杯沿,然后轻轻吹去少许浮于水面的茶渣子,看着玄宗喝下一小口,才柔声笑道:“天色有些暗了,陛下是否要先传膳?”
玄宗转头看向子漩笑道:“是朕卿饿了吧?”
子漩娇俏一笑,嗔道:“陛下取笑臣妾,”说着,转身对蝶舞道,“传膳吧。”
因为之前有过高力士的提醒,子漩特意嘱咐自己的小膳房多准备一些清淡的小菜,多为绿色,看的人心情都格外的舒畅。
子漩看着玄宗凝神望着茶杯中上下漂浮的茶叶,开口笑道:“陛下喜欢这茶么?明日臣妾送些去紫宸殿。”
玄宗回神笑道:“这是什么茶,分外的清香,这阖宫的名茶竟还有朕没喝过的么?”
子漩以帕掩口,轻笑道:“别说这大明宫中,整个大唐怎会有陛下没喝过的茶?只是这不过是臣妾平日玩乐时自制的粗茶,陛下不嫌弃就好。”
“哦,”玄宗一惊,转而又笑道,“这茶闻之清香,入口微甘,片刻之后,犹有茶香在舌间缭绕,若此茶是粗茶,那朕库中的那些名茶,岂不就要一文不值?”
子漩莞尔一笑,接过蝶舞的手给玄宗盛了一碗汤,道:“臣妾这茶论起名贵,还真不输陛下的那些名茶,贵就贵在制作方法比较繁琐。”
“恩?说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