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江母的警告,子漩是老老实实的在家呆了好几天。她甚至想好了,如果江母真要是去揭穿她,那她大不了就去找云裳,她到“娇颜坊”里开一个走秀场,肯定会引起轰动,想着还在心里大笑了几声。
歪在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子漩实在是想不通江母到底有什么意图,威胁?警告?可是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她们在名义上来说应该是母女不是吗?可是听香巧说,江母似乎从来都不喜欢江采苹,所有的一切安然同处都是表面现象,而且江母的身体在生完江采苹半年以后就养好了,之后她还和江老爷同住了一年多,直到江仲逊开始请老师教江采苹识字并亲自监督,
子漩仔细回想着香巧的话,从香巧的描述中所有的这一切她就只能找到一种解释,就是江母怨恨江采苹夺走了江父对她的爱,或许在江采苹出生以前,江父的爱只给她一个人,可自从江采苹出生以后一切就都变了,江父的爱慢慢的发生了转移,江采苹成为了他生活的重心,尤其当他发现这个女儿美丽而且聪明不输男子,那种不可抑制的父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最终这种爱超越了他对江母的爱也导致了江母带着对女儿的怨恨搬离大院。之后江父虽也派人去请过江母搬回大院,可倔强的江母不知是因为丈夫没有亲自来迎,还是因为赌气,始终没有搬回去。而江父也终于耐心尽失,认为妻子在无理取闹,此后更是将全副心思放在了江采苹身上,连江母所呆的西院都很少踏进,并对外宣称江母在西院养病,不许人随意去打搅。曾经和谐的夫妻关系僵如磐石,使得江母对女儿的怨恨也终是越积越深。
几天下来,家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想必江母还没有将她深夜外出的事告诉家中的其他长辈。子漩琢磨不透江母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是她也不可能就为了这个念经的女人天天在家窝着等着被揭发, 思前想后,她决定去找江母好好谈谈,既然知道了这个女人想要的是什么,她只要投其所要,那么她在江家剩下的一年多的时间里应该会过得很自由的。
傍晚的时候,太阳已经躲到了云层后面,秋天的晚霞将天空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用过晚饭,子漩带着香巧慢慢地向西院的方向走去。
“小姐…”香巧不知道似乎还是对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刚看到西院的院门,她就停住了脚步,犹豫的看着子漩,似乎是打定主意不愿再踏前一步。
思忱着自己要讲的话也是不能被别人听到的,所以子漩也就让香巧在门口候着,然后自己推门径直向佛堂走去。
佛堂里面的一切没有任何的改变,一旁的香案上点着宁神静气的檀香,香雾袅袅中江母跪坐在蒲团上低声的念着经。身边的中年女子弯身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起身离开,随后佛堂的门在子漩身后被轻轻的掩上。
只是一个转身的时间,江母已经在子漩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子漩故意不去看她眼睛,自顾自的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哼,没有教养的丫头。”江母见子漩没有搭理她,冷哼一声开口语气已是极度不善,“我还以为你第二天就会跑来向我求情呢?”
“为什么要向你求情?”子漩低柔的嗓音掩盖掉了她所有的情绪。
“不求情,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难道你不是来求我不要去告诉你父亲的吗?”江母得意的笑,似是掌握了很多子漩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不知道你父亲知道了你半夜翻墙出门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以后,会是什么表情啊?”
江母的声音尖锐得可怕,像是利器划过木质地面的声音,显然再多的檀香也无法使她的心真正的静下来。低着头的子漩微微扬起嘴角,江母的声音有着无可抑制的激动和兴奋,可是她喜欢,因为越是这样她就越有把握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抬起头直视着江母的眼睛,语气却是越发的恭顺:“女儿知道母亲不会这样做的。”
江母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子漩平静的脸,看着那张几乎和她一模一样却毫无情绪变化的脸,声音陡的变细而且还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你…那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母亲,您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您要知道,父亲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少爱我多少,顶多就是在家族灵堂面前罚跪,而后派更多的人看着我,不让我出门,”故意停了一下,子漩斜眼瞄到江母被咬得泛白的嘴唇,“相反,父亲会以为是因为他的疏忽而导致我的变化,以后会更加的爱我守着我。”子漩故意重重的咬住“爱”字,满意的看到江母的脸在一刹那变得苍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