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站在子漩寝殿的门口,刚要推门而入,竹清身形闪现,躬身道:“娘娘说,宫中口杂,流言四窜,今日之话若是外传,对陛下及大唐国威必是极大影响,娘娘不能以一己之身影响整个皇室,自觉无言面君,自请打入了冷宫。”
玄宗脸上微露薄怒,“这是什么话,朕不是已经斥责惠妃了吗?”说着扭转头对外面站立的宫人道,“今日惠妃之话,纯属无稽,若有一句半字外泄,定以死罪论之。”下面宫人皆惶恐应了。
玄宗静静等了一伙,里面依旧是没有动静,轻叹了一口气,他转身走至正殿,缓缓在椅子上坐下,只是喝水,亦不言语。
子漩将背倚在门上,心却是跳的厉害,她知道自己刚才一个不甚,便是满盘皆输,深吸了一口气,透过门缝往外看去,玄宗独自弓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喝茶,神色竟有些孤寂。
夜渐渐的深了,虽已是初夏的天气,子漩坐在寝殿中却依旧感觉了夜风的凉意,悄悄起身探头看去,玄宗竟是撑在桌几上睡着了,子漩的心微微一酸,竟是想到了江父,也是在这般夜色下彻夜看书,倚桌而眠。
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拿起寝殿内的披衣,走到玄宗身边,轻轻的披了上去,很轻微的一个动作,却令玄宗睁了眼睛。
宽大的床榻上,望着已经沉睡的玄宗,子漩的心一阵荒凉,泪似乎已经没有掉落的意义,只是心却还是会痛,她与享,这一辈子只能这样了吗?连让他的名字在唇齿间流连,都是一场危机。
子漩静静的立在“望梅亭”的镂花栏杆后,望着空荡荡的枝头还有那满地的落叶,竟如入了冬一般周身泛起阵阵凉意。
竹清端了一些清粥小菜上来,见子漩又是站着发呆,轻声安慰道:“娘娘别看了,这梅花冬开春谢本就是自然规律,娘娘无须这般伤感。”
子漩转身在椅子上坐下,眼底浮上一抹不太真是的笑,叹道:“是呀,只是这些梅花却在云裳离开后一夜间几乎谢尽,看在眼里总还是感觉萧瑟的。”
竹清也不和子漩辩解,只笑笑道:“那娘娘先过来用膳吧,您不是说了要去紫宸殿给陛下送早膳的么?”
“哦,对呀,你要不提醒我差点就给忘了。”子漩恍然笑道,这才想去昨晚自己应了玄宗在他下朝后给他送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