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正厅,见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时,子漩才想起刚才香巧欲言又止的表情,看香巧眼神讪讪的躲闪,便也只得无奈的先谴了她出去。
子漩低身福了福,便在李嗣升的对面坐下,一时竟是相对无语。
李嗣升见子漩不语,眸子微微眯起,笑道:“想不到那大夫是有两下子,只一剂药江姑娘就能起床了,现下身子感觉怎么样?”
子漩定定的看着他,想起香巧的话,语气不禁冷硬,“王爷不该对采苹太好的,采苹只怕无福消受。”
李嗣升神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常:“是否有人说了什么令江姑娘困扰了?”
子漩神色一闪,不答反问:“王爷不该是没有听到高公公话中的弦外之意,采苹不信王爷会不知道皇上把我安置在忠王院的意图,采苹不想因为自己而毁了王爷的前程。”
李嗣升看着她,眼神与话语竟是前所未有的直接:“若本王说并不在意那方宝座呢。”说完,连自己的心底都是猛的一惊。
子漩大惊,几乎连手中的帕子都要抓不住,一时间竟是找不到答话的词儿,不知初时作此安排的唐玄宗是否亦料到了这一出。
李嗣升见子漩脸色大变,不忍再追问,语气显得有些黯淡:“今儿个是立秋,本想着是早点回来陪着江姑娘喝一小杯的,却不知是这立秋的日子不仅天凉了,连心都一并儿凉了下去。”说着,叹了一口气不再看子漩,起身离去了。
李嗣升走了,子漩也无心再吃饭,离开前那句话一直在她的心头萦散不去,沿着走廊回院子,竟发现路上的花草都有些黄黄的叶尖,不过一个夜晚,一切都变了,她原来竟不知道,这感情来得会如此之快。
抬眼看向香巧的屋内,哥哥,你教教我,漩儿该怎么办?
一阵风吹过,环着自己略微单薄的双肩,子漩蓦的发觉,这个秋天竟是如此的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