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竹清出去了,香巧才端过放在桌上的药,细心的吹了吹:“王爷对小姐可真是上心啊,白日里小姐一直昏迷着,王爷急的就差把御医请过来了。”
子漩本只是细细听着,见香巧略带暧昧的表情,心下大惊,口气不觉也重了:“不许胡说。”
见子漩难得的厉害口气,香巧顿时愣住,瘪了嘴,委屈的道:“香巧只是说实话嘛,当时王爷确实就是很着急的。”说着就不再吭声。
子漩亦知自己语气重了,暗暗叹了口气,语气稍稍缓和:“好了,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天也晚了,你回去休息吧,药我自己喝就好。”
香巧见子漩神色不对,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端了个小几子,将药碗搁在床边后,才略带不安的欠身告退了。
见香巧出了门,子漩才得静下心来,脑海中竟然浮现了那次在莆田“望江楼”与李嗣升初见的情形,百衣胜雪,笑容温润,妩媚的眼眸中俱是真挚,竟是完美的不似凡人,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否就动了那细小的心思。
这般处下来也有了两个多月的光景,接触自是越来越多,他的温和与细致倒是给她留了不浅的印象。
这般想着心下却是愈加的惊惶,这样的感情只得隐在心中,万一入了宫被旁人窥出了一丝半点,那如何得了,想着想着,也不知是不是药力的原因,竟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午正,太阳晃晃的挂在当空,看得有些刺目。茫茫然起身,是一身的松快,看来昨晚的药果是很有效用。
唤了香巧进来备水沐浴,洗掉了一身黏黏的汗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这才携了香巧的手去正厅用午饭。
去正厅的路上,子漩见香巧的表情仍是恹恹的,猜着她必还是为昨晚的事存着委屈,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笑道:“可还是生我的气呢?”
香巧惊讶的抬眸,很快就低了下去,闷声道:“香巧怎么敢生小姐的气呢?”
子漩轻笑:“这么说便还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我倒也不是特的要责备你,只是昨晚那些话若是落入有心人的耳中,又不知该被编派成什么样了,白的还要累及王爷的声誉。”
“香巧亦不是随口说说而已。”似是明白了自己哪里不对了,香巧的声音带着一丝抱歉。
“你只是随口说说,可到了旁人的口中就是有凭有据的铁证了。”长舒了口气,子漩也是无法再笑得出来,“现在我们只是在王府,说话稍随意一些还好些,可你要是随意惯了,今后入了宫,随时都可能会被人抓住把柄的。”声音忽的低了下去,“我答应了书泽要好好照顾你,定要看着你,若是你差错,我如何跟他交待。”
见子漩提及季书泽,香巧眼睛又微微泛红,似也是意识到了严重性,立马乖巧答道:“香巧记住了,以后定会谨慎言语的。”说着,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子漩一眼,张了张嘴,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子漩也就以为她心中还是想的不甚明白,就也只是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