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有更多的想法,李嗣升的声音又在耳旁响起:“在宫中无非是以色侍宠,或以嗣固宠,然,像我母亲般胆小怕事的连自己的孩子都未必敢抚养长成,这样的妃子不在少数。一入宫门,此后的种种便由不得自己了,你不犯人,人却未必不犯你,所以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把柄留与他人。”不该和她说这么的,李嗣升在心底的问着自己,可是却是不由自主的开口了,这张清丽的容颜,总会让他想起小时候那个短暂的玩伴。
“谢谢殿下了,”子漩叹气,“我都知道,只是知道并不代表做得到,即使有心去做,又能将心尖上的思虑抹去多少?动的思绪太多,连心都变得千苍百孔了。”
李嗣升依旧是秉着温润的笑,不让自己表现出对子漩过多的关心,“姑娘明白就好,什么事嗣升只能点到为止,过了只怕更令姑娘困扰,有些事,素来就扰人心,自个儿想清楚是最好不过的。”说着,不待子漩答话便接着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了,不然宫中的教引姑姑们又该找了。”
回府的路上,除了“娇颜坊”的附近是烛火通明,人声攒动,旁的地方都只略有些黯淡的光。
王府门前,早就有人高高的挂上了灯笼,竹清在门前左右的张望,眼神焦急想是等了有一伙了,见他俩过来,忙迎上来,在李嗣升的耳旁低声说了两句,便上前来牵子漩的马。
将手里的缰绳递给竹清,子漩略带疑惑的看向李嗣升,他将缰绳递给门口的小厮,避开子漩的眼光,低声道:“高公公在府上等了有一伙了,”往里走了两步,许是怕子漩惶恐,便又回头故作轻松的笑着安抚子漩,“没事的,不必紧张。”一转身,眼神中却透出难得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