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刚刚回到家门口,隔壁住户的门口就打开了一条门缝。
一个女人从门缝里面,眼睛睁得老大看着他,说:“你在那里做什么?别吵到他们。等一下他们过来就麻烦了。”
约翰看了一下这个女人,或者说可能是女人的人。
一对眼睛布满了血丝,大概是睡眠不足,而且还只从门缝露出一双眼睛,显然她是怕了外面的“他们”。
约翰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奇怪,又看了一下楼梯的方向,问:“你说的他们是谁?你又是谁?你认识我隔壁的黄小姐吗?”
话刚落音,楼梯传出一阵低沉的吼叫。
如果说刚刚的脚步声只是引起约翰的警惕和注意,那现在的低吼就绝对让他感觉到威胁和危险。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衣袋里面的钥匙,准备开门回家。
这时候,女人惊恐地说:“你还真是吵到他们了。快进来!”
人在危险慌乱的时候,总是会听从别人或者什么东西发出的“建议”。
约翰并不是那种盲目听从别人建议的人,但是他笃信自己的直觉。而他的直觉认为此时应该进这个女人的房子里面。
他认为直觉就是人的大脑快速运算,考虑到一切可能性之后所推算出来的结果。
他推开门缝,挤进女人的房间。
约翰进屋后,立刻快速扫视这间房子。
房间的环境和摆设,其实就是一张名片,描述了居住者的各种情况。
而这间房子,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太特别的地方,但是周围整齐的摆设和沙发上随意摆放的被子,茶几上放着一些吃完或者拆开包装的食物,显得非常不协调。就像流浪汉在天桥底的居所一样。
显然,这个女人是暂时居住在这里,她不是这里的主人,至少不是原主人。
约翰问这个女人:“你是谁?黄小姐在哪里?”
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个子不算高,160厘米多一点,大概20多岁的样子,上身披着一件绿色的运动服外套,下身穿着一条修身牛仔裤。
不过未等约翰看清楚,他发现这个女人不但腰间的皮带别着刀鞘和菜刀,而且外套的袖口还有血迹。
约翰心一沉,退后一步,说:“袖口血迹怎么来的?刀是干什么的?”
女人低头看了一下菜刀,一边伸手去拿一边说:“噢,这刀是”
约翰看见女人想拔刀,立即抢先用脚绊倒她。虽然所用的手法虽然常见且不高明,不过由于女人当时双眼只顾着看刀,一时间来不及反应,惊叫了“呀”一下就倒在地上了。约翰整个人骑在女人的身上,右手锁住女人的喉咙,高声恐吓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老实说我就杀了你!”约翰虽然此时目露凶光,并且出言恐吓,但是毕竟也只是恐吓。现在他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他真要下狠手,就应该抢先拔女人的刀将她杀了。
女人喉咙被锁,连呼吸都困难,张嘴“咿咿呀呀”叫了几声,意思就是,你丫掐住我的喉咙,那我还说什么话。
约翰被她这么一提醒,意识到自己下手过重了,右手稍稍松开。
女人一开口就叫骂道:“你神经病啊!我好心开门救你还打我?”
约翰恢复了平静,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捉住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人一脸愤怒,瞳孔放大,横眉怒目,说:“现在打仗了啊,你这个神经病!现在满街都是染病的疯子。我袖口的血迹就是自卫的时候沾到的。”
约翰稍微皱了一下眉头,问:“打仗?打什么仗?染病的疯子又是怎么回事?”
女人继续说:“十四天前,第三次世界大战发生了。整个地球的国家都互相发射生化导弹。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染病了。那些病人还到处咬人吃人。你肯定刚刚才发烧完了起来。”
约翰心里想,这么说来,我就是发烧发了十四天?
接着他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发过烧而且刚刚起来?”
女人给他解答了:“人人都发过烧。另外,谁会在打仗的时候还喷古龙水?我都快被你的古龙水熏死了。你肯定是刚刚才起来。”
女人从一开始说话时,约翰就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基本上找不到撒谎的迹象,答话的响应时间基本都是1秒左右,不长也不短,应该没有说谎。
约翰在很久之前也听一些小道消息说,花旗国准备再次对外用兵,但是遭到了五星国的反对,声言会报复性核打击花旗国。
后来即将开战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
本来还想开战反而会有新的机遇,现在看来是当时想法实在太天真了。
“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会使用什么武器,但我肯定第四次世界大战使用的武器是木棍和石块。”(注释1)爱因斯坦的名言犹然在耳,这次开战是人类的灭顶之灾。
不过,约翰感到奇怪的是,为何自己发烧的时间会达十四天之长,而且居然还活着?
约翰放开了女人,拉起她,换出平时工作用的和颜悦色,故意在嘴角挤出职业的微笑,上半身稍微向前倾,示意鞠躬,说:“对不起。这位小姐,请原谅我的莽撞。我只是胆子比较小,所以看见有血迹就慌了神。我叫做约翰?史密斯,请问小姐贵姓芳名?”
女人耸一耸鼻子,实在非常不屑。
刚刚才恶狠狠地摁倒自己,还骑在自己身上。现在摆出一副友善谦恭的模样,简直恶心到极点,看见了都吃不下饭。
女人鄙夷地斜视了约翰一眼,说:“算了,我也没有什么事。我的名字是刘银花。”
约翰虽然知道现在自己这幅表情实在过于亲切恶心,但是一时间他也只能这么做来缓和他和刘银花的紧张关系。
他继续问:“请问最近的避难所在哪里呢?公安和军队有来我们这里维持秩序吗?”
刘银花叹一口气,哀声丧气说:“公安和军队一点消息都没有。之前收音机只听到政府叫大家躲在家里,锁好门等军队来。但是都没有半点消息。停电了以后就更是连收音机的消息都没有了。”
注释1:该名言英文原文:IdonotknowwithwhatweaponsWorldWarIIIwillbefought,butWorldWarIVwillbefoughtwithsticksandstones。希望我这个翻译没有错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