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跟刘银花就这样吵吵闹闹一路开车来到重窖的附近。
约翰将车停在一间小旅馆前,跟刘银花一起下车。
约翰大步走到小旅馆的门前,刘银花赶紧躲在他后面。
约翰回头说:“放心,这里面一定没有任何人。”
刘银花装作自己也有一定推理能力,说:“旅馆里面平时也有很多人啊。现在一样有可能里面有人啊。”
约翰很谈定地用快速撬锁器打开门,说:“我可以肯定里面没有任何人。因为这间不是旅馆。”
不是旅馆?那是什么?
他们两个进去后,路过前台。前台看起来不像旅馆的摆设,更像一间公司前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文具和文件。
约翰很熟练地从前台的抽屉拿出房间钥匙,交到刘银花手里,说:“我先进去重窖探路,明天我们再一起进去。你先进房间睡觉,今晚你要负责通宵放哨。”
说完,约翰就出门去了。
刘银花这下知道约翰为何一定要找一个搭档了,其实就是想他自己睡觉的时候有人放哨,平时有人帮他背重物。
不过,有必要一定要有人晚上放哨吗?
刘银花进去房间,随便躺下被子一盖就睡着了。
也难怪,今天一天确实是够折磨人的。
天快黑的时候,刘银花刚刚睁开眼睛要起来,发现约翰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
她大吃一惊,手紧紧捉紧被子,双眼瞪圆,瞳孔放大,差点叫了出来。约翰对她这个反应有点出奇,问:“你很惊奇我能活着回来吗?”
刘银花心底又是冒起一万句国骂,但是嘴上却说:“不是这样。哪里会有人坐在女人旁边的?你就不能少吓我一会儿吗?你干嘛进来,出去啊。”
约翰对她的话毫不在乎,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一边拿着一个笔记本在写笔记,一边说:“我们两个以后要睡在同一个房间。你醒来得刚刚好,你放哨,我准备睡觉了。”
约翰说完收拾好东西立刻躺到床上,临睡前还啰嗦了一句:“记得不要睡觉。如果听见有什么动静马上叫醒我。”
真啰嗦,刘银花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第二天,刘银花醒来了,刚刚睁开眼睛,发现约翰站在她身前,死死地盯着她看,又是大吃一惊。
约翰面无表情,一句话都没有说。
刘银花红着脸,左手握着右手,憋了老半天才小声地说:“昨晚半夜我不小心睡着了。”
约翰又是抢先截住她说:“如果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你跟我就死定了。行了。快起来,我们要进重窖了。”
刘银花拖着疲惫的身躯,顶着全身肌肉的抗议,慢慢站起来。
重窖四周都围着一堵3、4米高的围墙,围墙上还有碎玻璃作为防盗设施,防止有人翻墙。
约翰昨天就清理了其中一段围墙上的碎玻璃,专门准备今天翻墙。
他们两人进村后,约翰根据之前笔记的记录,在这个依河而建的村落左窜右窜。
刘银花隐隐约约觉得这像是在避开什么。
为何有好好的村门口不进,非要翻墙?而且进村后还不是走直线,非要左转右转的。
她小声问:“我们要躲避什么吗?”
约翰却是反问她:“打仗的时候,你第一件事想做什么?”
刘银花一愣,随口说:“呃,回家?”
约翰看着她,很认真地说:“是啊。回家。几乎所有人都会这么想,包括罪犯。月季市土生土长的罪犯,超过50%来自于这条村。当然,我不是歧视他们。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下,我不想遇到他们。”
他们两人钻到某条没有名字的小巷,来到一座三层楼高的宅基地小楼。
约翰打开大门,毫不顾忌走进去,转头对刘银花说:“放心,这里面一定没有人。进去找我们需要的东西。”
刘银花问:“找什么?水?食物?”
约翰的回答就显得很无厘头:“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水和食物。当你看见那些东西的时候,你会知道你在找什么。”
虽然他说话一贯教人半懂不懂,刘银花也是习惯了,但是叫她去找一样连她都不知道的东西,这怎么可能办到?就是再耍人也要有一个谱吧?
刘银花在屋里面乱转了一段时间,发现这间房子越看越是奇怪。
一间供人起居的房子,很多地方都会有一些曾经使用的痕迹。
例如消毒碗柜会因使用的次数太多,内部有黄色和黑色的污垢,洗衣机因使用的次数太多,会在边边角角有洗衣粉的痕迹。
但是这间房子就没有这些东西,所有的家具、碗筷仿佛都是摆设,没有人使用过。大部分都铺满了灰尘。
刘银花虽然没有约翰的推理能力,但是她也能凭借着女人的直觉感觉到这间房子的怪异。
她走到一楼的一间小房间,看见约翰在里面踱来踱去,像是沉思着什么。看来最好不要打扰他。
刘银花环视了一下这间小房间,周围摆满各种工具,像是一个工作坊,只是这些工具她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途。
过了好一段时间,她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问约翰:“到底我们要在这里找什么?对了,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奇怪?好像没有人住过一样,但是又有很多碗筷之类。”约翰仍然低头沉思,没有回答。
突然,他蹲下来,摸着一张桌子前面的地板,喃喃地说:“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的划痕?”
这间小楼的地板,是由光面瓷砖铺设而成。这种瓷砖由于极容易划花,所以一般上面都有大大小小或长或短的划痕。
但是这张桌子前面,有两组互相平行的划痕,这在杂乱无章的划痕中显得尤其显眼,并且是沿着桌子延伸出来。
约翰看了一下桌子下面,铺满了厚厚的灰尘。
他看着灰尘,两眼放光,仿佛发现了什么,说:“这灰尘不对。这里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灰尘。”
刘银花不以为然,说:“灰尘就灰尘,又怎么了?你得好好说,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约翰却是在自说自话:“月季市的空气污染物主要是二氧化硫、硫氧化物之类,偶尔会有煤尘,故此大部分灰尘应该会是黄色、灰色甚至是黑色。如果在室内,我们穿的衣服或者类似的棉制品,经常会掉落纤维,所以正常来说,室内灰尘上面会有一层茸状的物质。但是这里的灰尘不但没有茸状物质,而且泛着白色。那表示这些灰尘不是来自空气中,而是来自别的地方。”
他抬头一看,眉头一皱,有点难以置信等一下自己说的话:“例如来自天花板?”说完,他站起来,要找什么东西垫脚,想摸一下天花板。
刘银花被他这疯子一样的举动吓着了,问:“你还好吧?你不要这样吓人好不好。”
约翰回头出神地看着她,慢慢走近,神经兮兮地说:“不对!这种灰尘在那里,还有一个解释。这些是假灰尘!”
他蹲下来,用手扫开桌子下面的灰尘,地板显现出一条很幼细的缝隙。全部灰尘都扫走后,约翰和刘银花几乎同时说出同一句话:“地板有暗格!”地板上幼细的缝隙,围成一个长方形,明显是一个暗格。约翰用刀十分费力地将地板撬开,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约翰将木盒打开,里面居然放着一把手枪和几十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