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头和小孙子又驾上了驴车，老头在排车上为李沐佳专门腾开了一块地方，李沐佳躺在了排车上，身边和头枕的全是刚采摘下来的圆圆的大西瓜，李沐佳没想到自己也有机会坐上那么低碳环保绿色的车了，不错，是挺绿的，现在满眼都是绿色，而且身上也是散发着绿绿野草的清香气息。
这也算是个晴朗的夏日，整个天空都是明亮无比而泛着迷人的淡蓝色，柏油马路上行人不是很多，他们有的骑着电动车有的骑着自行车，有的甚至还跑着，他们头顶上带着颜色大小不一的草帽来抵挡酷暑。等到这次任务结束了，李沐佳想着就将家安在这里，这里没有太多的人心明争暗斗和城市生活的种种压力，自己种点蔬菜水果就可以实现自给自足的悠哉小生活，而且这里风光秀丽景色怡人空气清新，是居住的不二选择。
“哇喔。”驴突然嘶吼了一声，停了下来。
“爷爷，驴子咋啦？”小孙子被驴子的反常吓了一跳，觉得是不是没有好吃好待的对驴子，它现在干活累了要耍浑，小孙子赶紧抱住了爷爷的胳膊，还真害怕驴乱发脾气，还是真的，驴的脾气很怪的，要不就有驴脾气一说了。
“懒驴上磨，懒驴屎尿多。”爷爷嘟囔了一声，从身边的一个破旧黑袋子里面拿出了烟斗，把烟斗在排车上磕了两下，将上次没有吸干净的烟渣磕了出来，接着从袋子里面拿出一小袋烟丝，将烟缸戳进袋子里，倒腾好一缸烟丝，然后划上一根火柴将烟点燃，自己闭上眼睛吸了一口，然后“啊——”了一声，像是很舒服而且放松的感觉。
“来口啊，爷们！”老头将烟嘴对着李沐佳。
“不了，呵呵，啊，咳咳！”李沐佳摆了摆手，接着不自主的咳嗽了两声，现在我缺的是药不是烟。
“嗨，伤后一根烟，赛过各种仙草灵芝。”老头又抽了一口，烟云上飘，看那老头享受的表情，真的是赛过一切山珍海味灵芝百草。
驴子此时身体动了一下，像是抽搐，接着身下一注带着骚气的尿喷薄而出，“噗”的一声水柱落到地上，溅了一大片水花。
“这驴，有劲！”老头咳嗽了两声，接着又神色坦然的抽着烟。
尿完了应该就完事了，可是这驴接着身体又是一抽搐，小孙子也跟着一哆嗦，生怕这驴后抬腿踢伤了自己，以前和驴玩的日子浮现在眼前，有的时候把驴惹急了真的不小心它会后抬腿踢伤人的，上次踢自己的日子就没过去多久，现在说实话屁股还有点疼。
驴子“哼哈”了一声，后腿接连抬起然后放下，“嘭”像是响雷一般，大便随即喷了出来，“呱唧”一下掉到了路上，驴子嘴里喘着粗气，看来是费了很大的劲。
“爷爷，这屎好臭！”孙子捏着鼻子有些像呕吐的感觉，还有些晕。
“没出息的东西，臭啥来，这可是好肥料，越臭越有价值来。”老头嗔怪小孙子不懂东西好坏。
“咋那么晚来，人都快走了！”一个对面骑自行车戴草帽的中年人向老人喊叫道。
“买完东西啦？哎，驴太懒了，在拉屎呢，哈哈，家里来了个客人，赶集赶晚了。”老人笑呵呵的回应道，中年男子“好的”的一声就骑了过去。
“爷，哪有客人？”小孙子不明白为什么爷爷骗人家说家里有客人所以赶集赶晚了。
“你个小****孙子，你懂啥来，你闭嘴，赶好你的车！”爷爷磕了磕烟斗里面的烟灰，将烟斗小心放进黑袋子，吵了把火的准备出发。
“走了，驴啊！”孙子挥着鞭子，朝驴屁股使劲甩去，驴嘶哑低声一吼拔腿欢快的跑了起来。
“记住，不能挥的太用力，太用力把驴打急了它就歇下不干了。”老头交代孙子。
“知道了，爷爷，但是我妈说我不用干农活，要我好好读书，我不想赶驴。”孙子看来只喜欢吃西瓜，对于赶驴毫无兴趣，确实是，他挥的越来越没有力气。
“啥东西，你娘胡说啥呢，我告诉你，只有赶好驴，才能学好习，不会赶驴，学习肯定上不去，你个臭小子。”老头看来是经常骗小孙子，每次说谎话都不带眨眼思考的。
“哦！好的吧。”小孙子略带迷惑，继续赶着驴车。
李沐佳就这样看着这爷孙一路上斗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镇上的集市。
集市还是比较大的，满眼望去都是人，还有堆着的一排一排的各种物品，有买水果的，有卖鸡鸭鱼肉的，有买各种糖果蛋糕的，整个集市很大很繁荣，但大部分做买卖的和买东西的都是中年以上的人和小孩子，壮劳力们都去大城市赚钱去了。
走过了拥挤的人潮，他们驾车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街道上，街道上都是些破旧的房屋和流浪的无家可归的狗，还有几个小孩在那里嬉戏追逐打闹。
在一个破旧门前，他们停了下来，门边上是一个诊所，没想到这么偏的地方还有诊所，诊所的牌子歪歪扭扭的写着“老军人义务诊所”，一边的墙上有有个正式的金色牌子，写着“老军人之家”。
老人将车赶进了旧门里面，里面是个旧四合院，一个小狗摇着尾巴在院子里晃悠，看见人来了便“汪汪”叫了几声。临街的房屋就是那个诊所，院子就在诊所的后面。
“今天来晚啦。”一个老人步履蹒跚的从诊所后门出来了，朝排车的方向走去，李沐佳注意到老人有一只腿明显瘸了。
“有事，晚了。”赶车的老人有些叹息。
“看来有客人来了！”诊所的老人打量了一下王伟杰。
“八爷爷好!”还坐在排车上的小孙子向诊所的老人打招呼，像是很熟悉。
“哎——，乖孙子！”诊所的老人开心的摸着小孩子的脑袋。
“冲锋枪伤，在腿部，不过不太深，但是我肯定取不出来，这得靠你，洗伤口浪费了我半瓶好酒。”赶车的老人平静的说道，像是在描述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
“帮下忙，将他扶到配房里吧，诊所里面有人在看病，人多嘴杂。”诊所的“八爷”和赶车的老人将李沐佳从车里扶起，赶车的老人将李沐佳的胳膊跨在脖子上辅助他前进，“八爷”在旁边协助帮忙。
“我说上次你带的那个女人来看病，还没有结帐呢！”诊所的老人有些严肃的说道。
“下次吧，这次出来匆忙，忘带了。”赶车的老人似乎有些拘谨。
“那你把车里的那只兔子留下吧，就不要钱了。”诊所的老人很是精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那只兔子。
“哎，本来是今天想解解馋的，那就给你吧！这可是咱孙子的晚饭啊，咱大孙子咋办？”赶车的老人十分惋惜，到嘴的鸭子就这样消无声息的飞走了，不过他灵机一动想起了自己小孙子，拿自己的小孙子当挡箭牌。
“那就住在我这里吧，反正我孙子晚上也在我这里吃，一个也是喂，两个也是管饭。”“八爷”反应也是很快。
“那好吧。”赶车的老人偷偷瞅了一眼车，眼中满是失望，看来是没有口福了，只能喝点小酒想一想美味的野兔然后流着哈喇子接着闷头大睡了。
两个老人将李沐佳扶到配房的床上。
“我先把他们那几个打发了，然后再来看你。”诊所的老人说完便出了屋门。
“你先躺会，我出去抽袋烟，然后将西瓜拉出去卖了，治完了休息会，等我回来。记住，不要听他瞎嘚嘚。”
“好的。”李沐佳不是不想多言语，他现在感觉就是一个字——累。
赶车的老人也走了出去，走到停在树荫的排车边上，坐在那里悠闲的抽起烟来。
李沐佳扫了一眼屋里的摆设，一个床，一个不知道怎么熏得黑乎乎的桌子和瘸了腿的板凳，床边上是一个挂吊瓶的铁架子，摆设简单但太脏。
不一会儿诊所的老人就进来了，他手里端着一个铁制盘子，上面都是些装满各种液体的瓶瓶罐罐和铁质医用器材，他进来后将盘子放在了那个旧桌子上。
老人用镊子架起一大块棉花，将棉花放入装酒精的瓶子，棉花瞬间蘸满了酒精，右手拿剪子左手拿镊子便来到了李沐佳面前。
“躺好，年轻人，放松，不要紧张哈。”老人对李沐佳客气的说道。
李沐佳听言后，便完全放松的躺了下来。
“也许你觉得我这里破烂不堪，我没有那技术医好你的枪伤，但是我保证这是你这辈子最舒心最不疼痛的一次治疗，而且治疗品质不比那些牛逼哄哄的大医院差，说不定他们安排给你治病的就是一些刚刚毕业的学生，哎，你也知道他们经验不足，而你面前的就是具有从业近五十年经验丰富到爆炸的战争前线实打实训练出来的正牌医生，虽然看起来有些吹牛，而且我处的诊所有些破旧，但我讲的句句都是真的。”老人拿了板凳坐在李沐佳边上，拿起剪刀将他左小腿上的旧衣服和裤子剪开，露出受伤的部分。
“哦！”李沐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老人，因为他说的信息量太大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复。
“需要很大的勇气吧？”老人将镊子夹着的棉花擦洗着李沐佳的伤口。
“什么？”李沐佳感到有酒精渗入了伤口，有些疼痛，而且棉花时不时的触碰伤口也带了不适感觉。
“带你来的老头，我们都称呼他大哥的人啊，无缘无故在地里碰见一个身受枪伤的人，为了帮助你还要骗过那些愚蠢的杀手，天啊，大哥就没有办过一件常人可以理解的正经事。上次帮助一个被人用假钱骗的卖羊的妇女，结果差点被那帮子人打死，要不是我医术高超他早就挂了。我要洗掉伤口附近的血，可能有些疼。”老人话不断手还在那里不停的擦洗伤口。
“确实是需要勇气的，他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你叫他大哥。”李沐佳对“大哥”十分好奇，特别是在那么艰难的一刻帮助他度过难关，同时他确实也感到了一丝伤口传来的疼痛。
“四十年前，我们同是国家海军陆战队的一员，曾经一起参加过对外敌的反击战斗。”看来老人也是经历丰富身经百战的人。
“看来我们同属于一个系统，我是军校毕业的，在国防部情报局呆过，不过现在退役了。”
“哦，国防部情报局还在呢，我那时候叫什么国防部国家安全总局吧，后来和好几个单位一合并就成了现在的情报局，原来的时候我在前线的时候还替他们做过事情。”
“做过什么事情？看来我们有好多的聊天话题了。”李沐佳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走到哪里都能碰见与情报局扯上关系的人或事情，真是实现了情报局“全球处处为家，一切为我所用”的宗旨了，从这个老人身上也许会发现关于情报局和李沐佳以前了解不一样的东西。
“我是个军医，原计划就是在战场上给那些倒霉蛋抹点消毒药水打打预防针之类的小事，混混日子然后平安无事的回家，兴许还能得个奖章之类的。结果是我到的军医院人都饱和了，连倒垃圾的都配了两个高级医生，于是他们决定派我去敌军后方医院卧底，可惜我没有在那里当上军医，只是很低调的做了个垃圾清运工，情报局的领导就命令我有机会就给他们的药物里面注射有毒物质，好让伤员在医治时死亡或者造成更大的创伤，但是这样的机会太少了，他们对药物和运输过程管控很严格，像一个垃圾清运工很难接近药物。后来情报局的孩子们无意中了解到有些高级别军官在那个军医院治疗，他们看过的纸质文件有时候会在医院就地销毁，销毁是指被点燃或者被粉碎后丢弃到垃圾箱，但是谁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销毁的，于是决定让我去收集那些可能是情报的纸，恩，纸，于是战争最激烈那年的整个夏天我都在一个破旧的医院里忙着收集所有的纸类物品，甚至厕所里面的废纸和擦屁股的纸，这些纸类的东西被运到咱们后方进行慢慢检查，不知道能查出些来什么幺蛾子，反正后来他们再也没有让我收集纸了，估计是太臭了他们也不愿意收拾了。”老人将镊子上的棉花丢掉，他拿出了了手术刀，放在酒精瓶里面消毒，消毒过程十分简易。
“那你当时是不是就回来了，不再卧底了。”李沐佳对老人的经历很是感兴趣，毕竟是经历过战争的人，现在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没有经历过战争。
“没有，他们派我去了另外一个更大的医院，说那里可能有更高级别的军管，去他娘的，我不懂，于是我又在那里呆了一个冬天，蹲在死臭死臭的厕所里捡人家擦屁股的纸，还要他娘的分男女厕所分种类分日期的编好号，然后偷偷运出去。”老人似乎怨气很大。
“那你就没有机会在战地使用自己的医术了？”李沐佳现在也不能确定面前的这个瘸子能否治好自己的枪伤。
“在那里过了两年，医治了一部分人，但是我都是尽量保证他们的生命，方式方法上可能欠缺点……即使没有麻醉药我也要选择医治，毕竟救命是首要的，疼痛忍一忍就过去了。战争完了之后我就回来干自己的老本行了。我以前常吹牛，说自己曾在外国呆了两年，人家问我在外国都干了些什么，我说就是整天呆在女厕所里面偷看那些光着******的女人们。”
“哈哈，想来这也是不平凡的经历啊！”
“嘿，你不会在意吧？”老头手里面晃着手术刀。
“什么？”李沐佳不明所以。
“我怕酒精杀毒能力不够强，因为天气太热了，酒精蒸发太快了，所以我要用火烤一下刀子，你不会在意吧！”老人很较真。
“好的吧，没事，只要不是太热就行，我怕一会切的时候把我的肉烫熟了。”李沐佳也很无奈，不过事到如今只能任由他摆布了。
老人“啪”的一声打开打火机，将火苗对上刀尖，来来回回很认真的烤着。
“放心吧，我以前都是那么烤的，以前有头牛，耕地的时候被一块旧铁片扎进了脚里面，他们不放心怕牛感染，当时酒精都没有了，我就是拿烤过的刀给它脚开了点口，将里面的铁锈慢慢除了出来。”
“你也能给牛看病？”
“那咋啦，我咋不能给牛看病了，看人和看畜生的病不都一样嘛，人和动物都要善待，再说我本来就是一个兽医啊！”老人似乎对李沐佳的大惊小怪不以为然。
“那好吧，就把我当成动物来医治吧！”李沐佳彻底对他失去了希望，面前的竟然是个兽医，真不知道当时怎么把他征召入伍医治伤员的。你就随便把我一治就好了，我命硬，不会死的，不死我就接着出去执行任务。
“那可不行，动物比人身体娇贵，人觉得舒服不舒服可以告诉我，动物如果治不好它不舒服只能在那里忍着，忍着忍着就忍死了。”老人将烤好的手术刀用蘸酒精的棉花擦洗干净，老人将刀举起放在太阳光下看，刀尖在阳光下发出亮丽的白光。
老人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手术刀，这刀也许陪了他几年甚至几十年了吧，它见证了老人第一次给动物治病、第一次在战地行医，给那头金贵的牛除去铁锈，然后再拿这把久经岁月的刀给李沐佳治病，李沐佳现在只能想到这些了。
老人拿着刀，在李沐佳的伤口上比划着，似乎在找最佳的开刀处，第一刀很关键，若是成功便可缩短手术时间，减轻病人疼痛，若是失败，病人痛苦不说，还要进行第二次的下刀，那么那时候对于医生和病人都是不小的考验。
老人看似看好了一个地方，准备下刀。
“哎。”李沐佳突然喊了一声，老人也停下了“切肉”的手，回过头来看李沐佳，“大叔，你不需要给我来点局部麻醉吗？”
“哎呦，你瞅瞅，我这个脑子。”老人将刀放下去铁质盘子里翻腾找麻醉药物。
“人老了就是容易往事，以前在战地医院的时候就是老忘，吓得他们都不敢在我这里做手术，生怕我切开了他们的腹部或者伤口忘了缝合。”老人似乎有些尴尬，李沐佳怀疑是不是以前老人会经常忘记打麻醉药就直接一刀子下去，不知道他的患者有没有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他的手术台上的。
“以前就有一个人，我真是忘了打麻醉了，疼的直接昏过去了，命硬，昏了两天醒了过来，没啥事，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比我还英朗。”
李沐佳真想说，你******少扯会犊子多用点心就不会出现这种错误了，还他娘的在那里叨叨，妈的晚了爷爷就要被感染的昏死过去了。
“哎，奇了怪了了哈，早上的时候我记得拿着了呢，现在怎么着都找不见了呢？”老人真想把盘子拆了，想看看是不是夹在那个缝隙里面了。
“哎，年轻人，你不是军人吗，不需要麻醉药可以吧，你看我以前在战地的时候，是在没有麻醉药，为了活下去也只能直接下刀子了。这个麻醉药我实在是忘记放在哪里了，我也没有写上标签，随便拿一个用也对你是不负责任的。”老人回过头来手里攥着手术刀，盯着李沐佳，现在你真是对我很负责任呢。
“好的吧！”李沐佳没曾想到曾经有人刮骨疗伤不用麻醉药，真心是佩服，现在他娘的终于轮到自己牛逼一回了，以后吹牛逼说自己取子弹没有用麻醉药，也许真心让别人佩服自己的勇敢，但是实际情况也许是没有麻醉药了，而不是自己不想用。但愿你的刀法好点，别让爷爷那么受罪。
老人继续回来，对着李沐佳的枪伤又是一阵比划，自己嘴里面还不停的念叨，什么“从这里开始，到那里不能差了”，李沐佳心里想着赶紧下刀子吧，完事赶紧取出来就行了，我还赶火车呢，时间很紧张。
老人回头说道：“你小时候玩过过家家吗？”
“什么？”李沐佳不明白什么意思。
接着老人就是一刀下去，没有回过神来的李沐佳随即就是“啊”的一阵疼痛涌上心间，接着疼痛不断上涌，很难形容的痛，看来枪伤够深。
“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铁杆般的男人要忍住，咬紧牙关挺住。”老人的刀没有停下来，在切开的口处不停的翻着，老人是在找子弹，他试图一次切到位直接取出子弹。姜还是老的辣，尽管老人出身兽医，还老忘给人打麻药，但是技术还是比较精细的，尽管枪伤深但是一刀下去就到了子弹的位置，老人拿起镊子夹住了子弹的尾部，用力一拔子弹就带着血渍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