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碎石项目场上那个身材魁梧的学生,每个人都极为震惊,四张虽然与三张只差一张,但那绝对是质的区别。
就像从一张到两张的区别,虽然只差仅仅一张,但这一张让无数学生望而怯步。
那魁梧的学员生的憨厚,虽然他是在得意炫耀般的笑,却生生给人一种淳朴敦厚的感觉。
“哈哈,终于出了一个不错的学生,不然我以为咱们浩然学院今年又都是些资质平平之流了。”
一把胡子的老田见着这魁梧学生打碎四张石板,快意从心底涌出,说不上来的那种高兴劲儿,已是许些年都不曾出现过得那种高兴,所以兴奋之下说出了心里话。
“老田!”余中嗔怪的看着他,“为人师表,这话可不能再说,被学生听了去岂不是伤了心神。”
虽然余中心里也同样欢喜,但却不像老田那般口不择言,他是个正直且有些刻板的人,所以他表里心里都如一。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老田熟知余中的性子,为了不必听他的烦言琐语,赶忙道歉,希望能用道歉堵住他的嘴。
有羡慕,有崇敬,有嫉妒,那魁梧的学生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缓缓下了场,看着评考教习满脸眉飞色舞的表情,大家也都知道了他的去向。
有不少学生依旧在害怕着,害怕考得不好成为他人的笑柄。
也有心性甚高但能力平平的,害怕考不上甲级,而神情阴郁。
有学生开始羡慕那些瞳术学员了,因为那些人甚至连期考都不用参加,什么都不用做他们始终都是甲级学员,享受最好的待遇,享受最好的资源。
对这种特权的羡慕因为想的多了,渐渐演变成了不甘、嫉妒,和对不平等的愤怒......
......
直到叶这一组学员登场,浩然学院的沉寂被打破了,说的不是今日,而是这近二十年的沉寂。
“叶、程来、青、徐硕、吴伟。”
竹阵还在重新排列,是为防有学生偷偷几下竹阵路径线路暗自操练,所以轮换时会重新排列。由于这个缘故,他们这一组人只能先考隔空断木这个项目。
太阳已不似正午时那么暴烈,因为几朵阴云的飘过而忽明忽暗。
远处粗壮大树的枝叶也不再摇晃,似乎也在凝神盯着他们接下来的举动。
“准备好了吗?”
评考教习一如既往,严肃正经。
“好了。”
“开始考核。”
五人同时空掌击出,五张木板却只断了四张......
场间鸦雀无声,就连拂面而过的一阵微风都感觉到了尴尬,于是轻悄悄的溜走了。
这......
由于过于讶异,大家并没有出声嘲笑,只是都认为是板子或其他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于是评考教习赶紧去检测那块没断的木板,可任他如何检测,也并未看出有任何问题。
于是重新换上了一张木板。
“吴伟,重考。”
虽然没检测出来有何问题,但不管是教习还是场下的学生们,都认为肯定存在着问题,因为从来没有人打不破三米之内的木板。
吴伟只是淡淡一笑,他对此情此景已在脑海里有过了无数次演练,所以出现任何情况都只是在他的设想当中的事。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认真的扎下马步,认真的收掌,凝聚天地能量,空击而出。
咔......
只是轻微的声响,甚至离得远些是听不见的。
木板有了动静,但却没在众人瞩目下断裂,只是裂了一条细缝,真的很细。
这一次,无声后便是一阵躁动,人群中什么声音都有。
先是不相信,然后惊奇,再是嘲讽,甚有谩骂。
因为木板确确实实的挨了一掌,而且裂了一条很细很细的缝,但就是因为裂了,所以人们才确信他打出了一掌算不上灵冲掌的灵冲掌。
从灵冲掌问世以来,凡是修行者习得,便没有在三米内无法破板的人。
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吴伟,成了整个大陆古往今来的第一人,第一个在三米内无法击破木板的人。
......
恰巧此时阴云把太阳全然遮住了,天变得黑了很多,吴伟只是低着头,四周的声音嘈杂纷乱,他知道那些都净是些对他的贬损之词。
突然起了一阵风,算不得狂,却算得上疾和突兀,把那遮住太阳的阴云吹散了,也把吴伟的黑发吹得凌乱,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庞,看不清是什么样的表情。
草地上一对蜻蜓在一簇簇已成熟的蒲公英旁嬉戏着,等那吹散阴云的疾风而来,把它们卷起,还伴着许多它们最爱的蒲公英。
蜻蜓挣扎着想要煽动翅膀挣脱,可这阵风如此迅猛,它的翅膀太小了,如何拗得过?
很快这风就散了,或许是因为来的太快的缘故,所以散的也很快。
那一对蜻蜓被吹到了粗壮的树下,蒲公英也在此地缓缓降落,伴随它们的还有从树上掉落的叶子。
风散了,所以吴伟的头发已经没再遮住他的脸,他脸上的神情自然也就露了出来。
他在笑。
不是自嘲,不是自卑,更不是自暴自弃,是真的很开心的在笑,而且他看向一个人。
恰巧,那个人也在笑,与他几乎一样的神色。
“叶,我成功了。”
他笑的很开心,笑的发自内心,说话的语气很认真,会让人觉得诚恳。
可偏偏他这句话的内容放在此时,让人以为他是患了失心疯。
明明是古往今来最失败的一个人,他却笑着说他成功了。
最可气的是,他对着说话的那个人也在笑,仿佛在认同他所说的成功。
“我说过,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叶也在笑,比他笑的还要开心,像是见证朋友考上了状元。
所有人都怔了,看着两人,像在看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