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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对视

一切刺激都过去了,等待的叶紫的是紧张而又平淡的初三生活。

但是想不到这样的生活也会有波澜。

比如那次抽样。

那天校长的身边多了两个白大褂,正在切切私语。又是这一套,叶紫想。作为校长,总是给学校带来各种琐碎的评比和活动,不知道这次是什么。更何况,这个校长是个报忧不报喜的主。

不出所料,校长站在主席台上开始发言。“同学们,应西城教委的要求,我们学校初三年级要抽出5名男生5名女生采集动脉血……”

叶紫想,果然,又往我们学校身上揽事,你知不知道抽动脉血有多疼。

“关于这件事,我们不能强求,秉着自愿的原则……”

呵呵,还自愿,谁会自愿在身上戳一个死痛死痛的针眼,叶紫继续在心里发牢骚。

但下一瞬间,叶紫就愣住了:一个“护士”探出头来。这本来没什么可吃惊的,但关键点不在这:那是白薇的眉眼。不会错的。曾经那么多次偷偷看着她的眼眉......

白薇老师是叶紫最最珍惜的人之一,具体原因以后再说。

后面校长说了什么她一点都没听见。她呆呆的看着心爱的人一闪而过的那个位置出神。

不知什么时候,校长停止了讲话。叶紫一步步迈向那个抽血的小棚子,仿佛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

叶紫推门,裹挟着一股寒气。还是初春,料峭春寒还未散去,叶紫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医务室整洁温暖,白色的打在身上,干净又不刺眼。白薇开口,“坐吧。”

由于戴着厚厚的口罩,她的声音已经变形,但还能分辨出来她的特点。叶紫没有丝毫犹豫,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白薇熟练的拔出针管,瞄准好。

叶紫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躲闪开来。也许是有点紧张,也许是有些畏惧。她不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去承接这些痛苦,面对白薇她总是紧张。

白薇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孩。分明带着未曾退去的稚气,却佯装坚强,令人有几丝心疼。她也淡淡一笑,“看着我的眼睛。”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叶紫把眼光探过去。白薇的眼睛灵动如水,却没有一丝丝波澜。突然,一阵剧痛袭来。叶紫从来不知道,乖顺的血液可以如此乖戾,像一头发狂的小兽,左冲右突,给她带来了无尽的疼痛。

叶紫一阵阵失神。剧痛使她癫狂,心里有一种冲动想跳起来,大喊着甩掉针管。白薇的手轻柔又坚定的压在叶紫手腕上,眼睛里的一阵阵水一般的柔光是叶紫冷静。面对着这样的眼神,叶紫再也没了力气。

冰凉的手指就徘徊于伤口附近,一丝一丝的冷静着叶紫的心。

刺痛消失了。白薇熟练的拔下针管,用一块酒精棉使劲的按在伤口上。她示意叶紫,到旁边去休息。目光就这样错开了。叶紫固执的盯着对方的眼睛,不想错失这次珍贵的对视。白薇的眼睛再也没有抬起来。

叶紫突然笑了,笑的很甜。“白老师。”她呼唤道。

白薇一把扯下口罩,笑的很开心。

“都裹这么严实了,还被你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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