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七风堂的效率相当高,不到几个时辰,三万县的眼线就传来消息,守将点齐了400步兵,全副武装,奔向乌头山来!
而此时,程墨庭带领的200人已经藏在了三万县北门三里外的林子里,开始换上雷族步兵的装备。
曹千户,刘教授各带150人,藏在北门两边的树林里。
雨后初晴,空气清新,难得太阳高照,树林里虽然潮湿,雨露未干,但众人心情激动,压着激动静静埋伏着。
乌头山上。
最高处是一座哨所,十多米宽窄,远看山脚下路如丝带,人如虫蚁,平时也是用来观察山下动静的。
现在,王动,大耳朵正席地而坐,中间地上木盘里放着酒具,幽诀伺候着。
大耳朵道:“少主聪慧,这次的计谋着实高超!我也有些崇拜了,若不是我身属七风堂,肯定也跟你干了!”
王动笑道:“你不必太夸我,比起计谋来,你才是厉害,我只不过是瞎猫撞死耗子,对了这一次而已……”
大耳朵笑起来,道:“不能比,我是专职于此,多年经验累积,才是这样泛泛。而少主年轻有为,灵机一动就能有如此妙计,往后不可限量啊!”
幽诀倒了酒,王动端起杯道:“你我都是性情中人,不用来回客气了,来,干了这一杯,为我们今后能一起合作,庆贺!”
“少主请!”
两人干了一杯,却忽然间沉默起来。
王动问:“我有些事问你,你不要瞒我,还请直说。”
大耳朵看着他,道:“可是皇宫之变?”
点点头,王动忍着激动看向他。
“好,此事说来话长,七风堂曾经三次警告过少主,只是最后发展成这样,也叫人唏嘘无奈……”
王动一愣,三次警告?仔细回想,他只收到一次,就是回烈火城时,七风堂的人伪装成白胡子老头,驾车警告过。难道其他两次,是自己附身之前的事……
大耳朵道:“火族黄沙遍地,金矿,火油,是两大最重要的特产,因此雷族,风族觊觎已久。而魔族被西南大城墙拦在荒凉之地数百年,也急需一个突破口进入内陆复仇。”
“因此,早早的,魔族,雷族结盟,暗中策划,以御兽盟统御成年沙蝎,用决死禁地的盅术谋杀火族宗主王不战。”
“目的是让王不战暴毙,火族动荡,趁机出兵。结果王不战却被救活。恰逢明帝召六族皇宫议事,太子便参与了进来。”
“太子?”
王动惊讶,虽然那晚太子的嘴脸一直难忘,现在听来他是主动参与,也叫人吃惊。
大耳朵点点头,道:“明帝虽然作为不大,对皇权却抓的很紧,太子迫不及待,便与魔族达成一致,要发动宫变,杀掉明帝,魔族趁机攻入,大事可成。”
“但此时,雷族风族参与进来,捎带上了灭火族的计划,为的是便是金矿和火油。太子也觉得,火族发动政变杀死明帝,比自己背上弑父的罪名要好,由此,计划已成。”
王动听得怒起,压着恨意,问:“可召集六族皇宫议事是明帝下的旨意!”
“是,但其中两道旨意,是太子伪造的口谕。”
“他竟然这么大胆子!哪两道?”
“第一道,六族所有宗室人员一起入央城;第二道便是当晚,宣火族宗室入宫议事。”
嗡地一声,脑袋猛然一炸,嗡嗡作响。
王动想起来,确实如此,当晚他们才从偏德殿出来,回到客馆,立刻又接到人宣召,来人说是明帝口谕,宣火族宗族一应人等,入宫议事。
幽诀眼神难过,回想起往日身边那么多人,尤其是南斗,都枉死在那一夜,悲伤交集,垂泪不已。
大耳朵叹口气,道:“明帝自认为手中皇权集中,其实,太子暗中早就培植党羽,筹划此事。当晚也是他的人假冒火族军队进攻,却不想被明帝雷霆手段调集禁军镇压。”
“起初明帝也怀疑此事并非火族所做,但公主被玷污,太子受伤,有太子和侍卫,宫女作证都是少主所为,让明帝愤怒异常,失了方寸,太子一边点火扇风,火族才落得如此。”
王动眼前又浮现出太子那阴桀的嘴脸来,他玷污亲姐姐,自伤后嫁祸给自己,又煽风点火,害得火族人悲惨如此,此仇不共戴天!
他越气越恨,太子的嘴脸却越大,那笑声仿佛一把把利剑,刺戳着他的心,那阴桀的眼神像一把把火,烧毁了火族!
噗!
王动喷出一口血来,幽诀吓得惊叫起来。
“不碍事……没事。”
王动拦住了她,喝了一口酒,长出一口气,眼神变得平静,道:“这仇,我要一个一个报,凡是欺负过火族的,都不放过!”
大耳朵安慰道:“少主明理,报仇之事急不得,尤其是现在,四处烽烟,正是趁机崛起的时机,强大之后,仇人任你宰割。在此之前,有些人有些事……只怕还要忍让。”
王动心头一暖,点头道:“是,你说的对,也曾有朋友告诉我,当下最主要的是成长,利用复杂的关系,即便是仇人,只要是敌人的敌人,能利用的,都用上!”
大耳朵端起酒杯,赞许道:“少主识得大体,胸怀天下,一定大事可成!”
两人一干而尽。
“报!”
小弟奔上来,累得气喘吁吁,道:“老大,敌人400人,已经进入乌头山地界,再有一会便到寨门!”
王动一笑,道:“道路泥泞,他们长途跋涉,又是全副武装,该累了吧,再给他们玩点小游戏。叫弟兄们按事先安排行事!”
“是!”
小弟兴奋不已,领了命令蹿下去了。
“大耳朵兄,如今火族情况怎样?”王动看向他。
“火族被一分两半,雷族占东部,拥有火油。魔族占西部,有金矿。族民生活更加水深火热,我们在那边的据点损失了几十人,包括曾经通知过你的那人。”
王动的眉头皱了起来,咔嚓!捏碎了酒杯,良久,又问:“那其他地方情况呢?”
“魔族攻陷了央城西面三座卫所,与南面的风族,东面的雷族三面包围央城,却久攻不下。明帝紧急动员兵员,提拔年轻将领,加上央城城高墙厚,粮草储存充足,胜负难说。”
“土族尚无动静,全力盛产军工,发了大财。水族被一分二,雷族占了北部,风族占了西部,战线以长河,双头城,丰裕城为界,水族只剩下东南这一小块了。”
良久,王动道:“不能让水族灭了,一旦水族灭了,雷族风族腾出手来,更麻烦。”
“少主想必已经有了计划了。”
“先解决掉眼前的敌人再说!”王动站了起来,往山下走去。
雷族士兵们此刻正在半山腰骂娘。
他们一路泥泞奔来,累得不行,却见寨门口只有几个山匪慌张逃上山去,于是他们在将军带领下追了上去。
谁知道那些山匪都不见了,他们正在搜索,突然乱箭齐射,巨石滚木砸下,要不就是陷坑机关被触发,一时间伤亡几十人。
正当他们收缩队伍,准备稳扎稳打的时候,那些山匪又冒了出来,有拿弓箭乱射的,有拿石头砸的,还有骂难听话的。
将军怒不可止,带人冲了上去。
那些山匪跑跑停停,拖得雷族士兵的队伍如长蛇一般散乱,且各个疲惫不堪。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平台,那些之前嘻嘻哈哈的山匪却不跑了,每人握一支长枪,站成一排严阵以待。
突然四面箭支纷飞,雷族士兵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本来追上平台的人就没多少,一下子死伤过半,剩下的都胆战心惊没了斗志。
王动带着十多个人跳了出来,与他们厮杀在一起。
往山上正赶的雷族士兵,被滚落下来的檑木巨石,弓箭,砸死射死,有些惊慌之下失足落入陷坑,死伤殆尽。
三万县。
城头卫兵忽然看见自己人慌张溃退下来,散漫好几百人,当先一人背着将军,身边护着十几人,奔到城下叫道:“还不快开门!等死啊!”
城上士兵慌忙开了城门,溃兵涌入,最后几个人突然暴起,干掉了两个开门的雷族士兵,拖到了一边。
冲进城的溃兵臂上都缠着白布条,分成了数组,背着将军的人率领几十人冲进了将军府。
其余人一些冲进了军械库,一些冲到了马圈,一些人上了城墙,一些人冲向了兵营……
冲进将军府的人迅速控制了门口,领先一人背着昏迷的将军,三四个人护着,冲过卫队面前,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屋里留守副将身穿单衣,吃惊地跳起来,问:“怎么回事?将军怎么伤了?”
背着将军的人好似力竭摔倒在地,副将急忙抢上前扶住了被摔下来的将军,噗!匕首戳进了他胸膛,他吃惊中看见怀里的人抬起头来一笑,并不是自己的将军!
程墨庭干掉副将,招呼随之而来的士兵将人藏在床上,带人藏在门口,叫士兵传令喊来了留守的两个队长,也将其进门格杀。
此时,城外的曹千户,刘教授带着两队人马冲了进来,先控制了四面城门,将所有近百人俘虏都关在了兵营,这才撤下了城头大旗,派出巡逻兵维护治安,谴士兵回山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