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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踯躅

“嗯,接了个外快的活,帮人补习历史!”阿三回答。

“历史还有人请家教的!”电话那头传来莫莉惊奇的语气。

“明年历史要中考了。”阿三说。

“也是哦,听说连体育都有人请家教的。”莫莉说。

顺着话题,阿三和莫莉聊了足足近半个钟头,甚至有约莫莉出来的冲动,不过刚才听人家说工作一天很累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约定周日早上九点一起在山脚下见面,让阿三兴奋得晚上差点没睡着,一边祈求不要出现意外,一边想着到时候该怎么表现自己。美女的诱惑力就是大啊,这时候的阿三,完全忘了昨天还耳鬓厮磨的方芳了。

工作总是很累人,特别是在接了家教的活后。原本历史这门课不会有家教,晚上和双休日都是很轻松的,可自从中考计划开考后,学生来问问题的就多了,晚上学校还安排了一周一次的答疑辅导,当然是免费义务的。那位教历史的领导自然就不来了,阿三负责。如今又加上周六下午的家教,让阿三原本有些空闲的业余时间就显得忙碌起来,约会的时间只能见缝插针的安排了。不过阿三感觉还是很满足的,充实的生活节奏才能让人积极向上,不然,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就会颓废。那位王晓雯妈妈在感谢了一番阿三后,觉得介绍的历史老师很不错的同时,也硬塞给阿三几张电影券,一年之内都可以用。这样一来,就还要安排时间去看电影了,不消费就是浪费啊!

一周无事,方芳在周四主动联系了一下阿三,阿三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约人家周五晚上去看电影,理由很简单,周六要办家教。至于为什么不在周日,阿三没说,人家也不会问,乐得糊涂。

周五这天,电影院里人很多,大多恋人,而且都是男女恋人,国人似乎还没西人那么开放搞基情,暗地里肯定是有的,不过明面上的就少了。一男一女手拉手的去看电影很正常,两个女的手拉手的去看电影也说得过去,若是两个男的手拉手的去看电影,就让人感觉起鸡皮疙瘩了。(不知道这段话若干年后会不会被人抨击。)还好,阿三和方芳是一男一女,晚上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去电影院看电影。依旧是情侣座,不过这回的电影成了科幻片。影院里满满当当的,让阿三有些愤懑。人多不好下手啊!

“周老师!”似乎有人在喊阿三,阿三左右看了看,电影还没开场,现在正是有点闹哄哄的时候,所以阿三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周老师。”这回阿三确定了,回头往声源方向看去,只见有个女生正在向他挥手示意。

“王晓雯!真是冤家路窄啊。”阿三心想,不过还是很友好的冲她笑了笑,然后就看到小姑娘边上坐了好几个小姑娘,都是自己的学生。估计这回在学生中会传开了,不知道这帮处于青春期的少女们会传成什么样。想到这,阿三就觉得头疼,工作三年,这种事也遇到过。学生嘛,一点小事就会大惊小怪的,然后脑补一番,传出来的东西和实际上千差万别。不过总不能不让人家想,不让人家说吧!

“那是你学生?”方芳问。

“嗯,是啊!”阿三有些讪讪的说。

“长得挺漂亮的。”方芳说。

“啊?”阿三愣了一下,“是吗?”

“你不觉得?”方芳反问。

“人家还是小孩子!”阿三用肯定的语气说。

“青春美少女嘛!”方芳笑了笑说。

阿三心里一惊,不会这么邪吧,自己和莫莉前几天还聊了青春美少女,今天方芳就用上这个词。不过阿三还是镇定了一番后说:“我不是岛国居民,对少女一般没那么大兴趣。”

“噗嗤”方芳笑了出来,别说,方芳样子虽然普通,但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难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阿三想着,似乎自己对方芳也没有达到情人的程度吧,只是相互有好感的青年男女而已。当然,由于是相亲认识的,所以目的比较明确,不用担心一旦表白了,不仅做不成恋人,连朋友都做不成的尴尬出现。

“你看什么呢?”方芳瞪了一眼阿三,这家伙刚才盯着自己看了好长一阵。

“你今晚挺漂亮的!”阿三说,并且发觉今晚的方芳似乎施了点淡妆,在影院的灯光下,有种明艳动人的感觉。灯下看美人,其实也算不上忽悠,毕竟现在的女孩子,真的敢洗脸的不多。而且人家化妆了,说明在乎这次会面。

明显阿三这句话让方芳感到高兴,让今晚原本就有些明艳的脸色更加有光彩,不过她还是说:“骗人,哪有你那些学生青春无敌啊!”

“说起来,我读初中时根本没谈过恋爱,那时候就只知道哪个电影明星漂亮什么,身边的人都没什么想法。”阿三换了个话题。

“初中时,都在幻想白马王子,自己的那些个同学,什么都算不上。”方芳说。

“这就是初中啊,刚刚开始青春期,青涩情怀,让人怀念啊!”阿三感叹一番,电影开始了。

灯光逐渐地昏暗下去,直到影院里只剩下银幕的光线,本来阿三想和上次一样,去搂一下方芳的肩膀,可刚有这个念头,一想到后面的那一堆小姑娘,立刻没了心思。这帮小丫头,真是不为人子,回学校好好教训教训她们。嗯,这次历史期中考,出得难一点,一个个都不及格。现在的孩子都被宠得不像话,该是实行挫折教育的时候了。

阿三心里恨恨地念叨着,却没想方芳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腿边。情侣座很小,两个人的腿自然是紧挨着的。似乎也自然,阿三捏住了方芳的手。这秋天的晚上,女孩的手有些凉,阿三轻轻的握紧了方芳的手,又是很自然的,自己的手就有些莫名其妙的放到了方芳的腿上。

电影说的是什么,阿三根本没心思,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手上,手指和方芳的手指互相交握着,顺便用指尖斯斯艾艾的碰一碰方芳的腿。

电影院昏暗的光线,使得旁人都不知道阿三和方芳在做什么,阿三不认为这是在揩油,这应该是青年男女爱慕的正常表现。由于是在看电影,所以没有人说话,除了银幕画面的抖动和各种音响声外,影院里似乎很安静,安静得让阿三都能听到方芳的呼吸声。

“叮咚。”不协调的声音响起,是阿三手机的短消息声,不过淹没在电影背景音乐里,除了阿三,没别人听到。方芳自然也没听到,似乎正专心致志的看电影呢。

“明天你午饭准备吃什么?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手机上显示的是莫莉发来的消息。

“这世道变了啊。”阿三感叹了一下,以往自己根本没机会和女生搭讪,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两个女生约自己。看着莫莉发来的短信,又看着握着的方芳的手,阿三想到了一句俗语: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不过由于方芳近在身边,阿三没有回短信,不然让人家起疑心可不大好。电影说些什么,阿三是不在乎了,现在正想着如何尽快能回个短信给莫莉,不要让人家等急了。本来想借尿遁的空隙给莫莉回一个的,可这电影还没放多久就如厕,会不会让人家以为自己肾亏?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我去趟洗手间。”方芳说。

“啊?”阿三惊异的看着方芳,这不是自己心里的想法吗?难道方芳有读心术?

看着阿三惊异的表情,方芳有些难为情,近乎细不可闻的说:“我那个来了。”

“那个来了?”阿三念叨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生理卫生知识跃然脑海,冲口而出,“我陪你去!”

“不,不用了。”方芳涨红了脸说。

“哦。”阿三也觉得不妥,就不再坚持了。

这不正好可以发消息给莫莉嘛!待方芳走后,阿三赶紧给莫莉发了个短信,对于莫莉的热情帮助,自然是不能拒绝的,虽然不知道莫莉的手艺如何,但不管吃什么,女神给的总是好吃的。

大约一刻钟后,阿三刚打算去瞧瞧方芳如何了,就看到人家很是心满意足的样子回来了。

“看来是换好了,应该干爽透气不侧漏了吧!”阿三邪恶的想着广告词。

见阿三看着自己,方芳冲阿三一笑,立刻让这货的思想从莫莉那里回到了自己身上,莫莉笑起来似乎没有方芳这么亲切、耐看。阿三在心里比较这两者的笑容,计划着等会儿和方芳来个合照,然后在找机会和莫莉来个合照,这样就能比较一下两人谁笑的更灿烂了。

电影在不知不觉中就结束了,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的阿三都来不及搜一下电影的大概内容介绍,这所谓的科幻大片就落幕了。不过,反正看电影只是个由头,目的还是牵手牵手再牵手。和方芳算是第三次见面了,从电影院出来,阿三就牵着方芳的手,看着周围同样牵着手的恋人们,阿三很有一种自豪感。人生第一次能够牵着同龄女生的手,正大光明的走在大街上,方芳似乎也很默契的配合着阿三,与有荣焉啊!

阿三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牵着方芳的手招摇过市,这时候,也不管会不会碰到自己的青春美少女学生了,最好碰到,这才是正常男人该有的被人议论的话题。只是王晓雯这几个女生从电影散场后似乎就消失了,即便阿三牵着方芳的手在电影院门口逡巡了一阵,还是没有遇见。

“他是不是不想这么早回家?”方芳陪着阿三在影院门口走着,心里猜测着阿三那奇怪行为的理由。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阿三问,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

“嗯,你决定吧!”方芳微红着脸说。

“要不去我家坐一会儿吧,我家就在附近。”阿三说。

“啊?嗯!好吧。”方芳犹豫了一下说。

阿三的家离电影院倒也不是很远,王晓雯妈妈送电影券时肯定考虑到这一点,不然这礼物就有点不伦不类了。和方芳两人慢慢地步行到小区,方芳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上楼,不过最后还是上去了,毕竟两人都见了三回了,应该说熟悉了,而且阿三看起来也不像那种禽兽。只是还没等阿三开始介绍吹嘘自己房间里收藏的各样物品,方芳就说要回家了,而且她住的地方貌似离阿三住的地方不近,上回阿三送方芳回家后,自己坐公交车回来,好像花了个把小时。看时间也晚了,总不成留宿方芳吧,这样给人家自己怀有不良企图的印象,再说,人家女孩子似乎也没有留宿的愿望,国人总是比较含蓄地!

“走,我送你回去。”阿三大义凛然的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好了,你明天还要做家教,早点休息。”方芳说。

“开玩笑,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怎么成,我送你回去,这是我的使命!”阿三说,“明天的家教要下午呢,我上午可以睡个懒觉,早午饭一起吃。”

“这样啊!”方芳明显意动。

“走吧。”看方芳没拒绝,阿三就拉着方芳的手,走了出去。

一来一去的确花时间,等阿三送完方芳回到自己家,已经十一点了。不过回家路上在公交上玩手机,和莫莉短信来短信去的,让阿三开心得意了好一会儿,这路上也就不显得寂寞了。

一夜无话,阿三晚上入梦很深,梦里出现了什么,早晨起来已经不记得了,似乎有女人,不确定是哪个。周六的早晨,打算睡到十点钟的阿三在八点不到就醒了过来,估计是今天美女莫莉说要到自己家来,给自己做顿午饭,让阿三很兴奋,兴奋得休息天懒觉都不睡了。

“要不去买点菜来吧,也不知道人家会做什么菜,什么都买一点,当然不要买那些难做的,简单的就行了。”阿三心里想着,就冲超市去了。单身汉的生活让阿三也学会了买菜,虽然不可能如大妈般有如神助,但在超市里的打包菜还是能买买的。简单的买了点易做的菜,指导原则就是莫莉若是做不来的话,自己动手做,届时可以展示一下自己作为好男人的一面。

兴冲冲买好菜回家,拿出手机一看,里面显示有几个未接电话,原来是莫莉打过来了,难道是这么早就过来了?也是,做饭总要准备起来的,准备还是要时间的。阿三回了个电话过去,打算问问什么情况。

“莫莉吗,什么事?”电话接通后,阿三问。

“哦,我今天不能过来了,有点事。”莫莉的语气似乎有些低落。

“没事,你有事你先忙。”阿三说,“对了,明天爬山还去吗?”

“当然去,每周的运动还是需要的,再说,我们早就约定了,对不对。”莫莉说。

“对,对对对。”阿三迫不及待的回答,终于和莫莉敲定了明日的爬山约会。

今天买的菜明显过多,都放冰箱里吧,自己单身汉一个,简单点就行了,泡面也不是不行。看着这菜,阿三感叹了一下,忽然想起莫莉今天该不会又相亲去了吧?这个好像还真有可能,也不能怪人家,自己不是也这样吗?不过心里总是不舒服,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相亲,不是滋味。可是,自己真的喜欢莫莉吗?还是仅仅因为莫莉长得漂亮,属于女神级别的,所以自己对人家有好感?

阿三自嘲似的摇了摇头,莫莉长得漂亮,又是富二代,从逻辑上讲也不会看上自己,虽然莫母声称看不上那些公子哥儿,但也只是嘴上说说,谁知道内心想法是什么。再者说,现在的公子哥儿,只要不是那些暴发户,大多世家子弟还是很有素质的,自己读书时同寝室的就有一个世家子弟,人家脾气性格都是上上之选。

叹了口气,阿三做了顿简单的午饭,吃完后十一点不到,就打印了四张试卷,这是待会儿要给来家教的四位青春美少女做的。生活还是自己的,女神只是点缀,有女神的日子是幸福的,没有女神的日子也不是痛苦的。何况现在,没有女神,也能生生造出女神。

阿三第一次给别人做家教,虽然在读书时也在学校的勤工俭学中心挂过单,但没生意,所以这算是第一次吧,不过男人的第一次,不管是什么,都不怎么宝贵,阿三自然也没有记录下来的兴趣。四位美少女匆匆而来,在阿三彻底颠覆了她们学历史就是考死记硬背的思维模式后,才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合理安排时间,争取来年历史拿满分。

“看来最后要靠猜题才能获胜啊!”阿三在给众女做完家教后感言,历史这玩意儿,特别是中学历史课,哪有什么感想体会的,也就真的是完全靠死记硬背的。不过在猜题之前,基础工作就是题海战,所以阿三给四女布置了被认为是天量的习题回家去做。一方面给人家家长留下一个勤勉用心的好印象,另一方面,题海战确实是简单实用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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