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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哑僧枯心

“都说人有千千劫,佛有渡厄舟。我不知道是佛家的舟度人,还是人的千千劫覆舟。”在一座磅礴的意识空间里,空间里有一朵巨大的莲花在空中不停的旋转漂移。莲花上坐着两个人,一人穿着黑衣黑袍,血红色的头发无风自动,宛如一条条血色细蛇,不停在空中咬出道道裂缝。而对坐在他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素布麻衣的老僧,老僧眼睛紧闭,眉心的佛莲闪闪发光,将他映衬的如同得道高僧一般。。两人之间有张茶几,而茶几上摆放的却不是棋盘,而是整个的御兽城。

“佛度有缘人。”枯心眉心睁开眼睛,强压着心底的那股不安的躁动。

“我们玩个游戏吧,或许你也知道善果童子的传说。余心的转世身就是善果童子。他还能影响我两个月,如果说两个月里你没有从我的手里赢走这几万个人。那么,等余心不能影响到我了,那么我就会杀死御兽城里所有的人。”黑衣余心说道。

“你有自己的灵智,其实简单点说你不完全是余心的心魔,你是他心魔的结合体。你要现在离开最简单的目的就是余心转世后,你就不再拥有他的灵修身份了,你只能做一名十二瓣的体修者,而十二瓣的体修者,就不能再威胁到我们各大宗门了吧。其实我很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余心会在短短的时间修为突增。”枯心和尚突然睁开眼睛,怒喝道。

“呵呵,你说你答不答应陪我玩这个游戏?”黑衣余心低头看着整个的御兽城,他伸出细长的白皙手指,在御兽城的上空划着,只见天空中一条条无法匹敌的白色元气所凝聚而成,将整个的御兽城划为棋盘。而城中的百姓身上突然间被均匀地分布在整个的御兽城里。他们的头顶突然间长出了一朵朵鲜艳欲滴的血莲,神情异常的惊恐。黑衣余心,面色如常的说道:“天为苍穹,地为盘。虽说我无法做到整个大陆为棋盘,法则为棋子的地步。却也能将一座大城化为棋盘,城中的天地元气凝为棋子。枯心和尚,我让你先走。你不是说佛渡有缘人么,那么你告诉我,何处才是你们佛的有缘人。”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世间种种,皆如过往云烟。”看到对方的做法,枯心的心都有些的颤抖不已,他能感觉到他们的害怕与恐惧。

“和尚,你我皆是有着自己信仰之人,我可以给他们机会,你不是说人心向善么?刚才你不知道如何做出选择,那么就由我来下好了。”余心的脸上泛起一丝丝的笑容,他的指尖慢慢地凝聚出一颗血色的棋子,点在那棋盘中那正有几名静悬寺弟子的格子中。

枯心和尚感觉自己的心神也被拉扯了进去,他感觉到他们的绝望,他们的恐惧,他们的不甘与怨恨。他看到那个格子里所有的人的眉心都燃烧起灼热的火焰,似乎要将所有人眉心的莲根烧毁,将他们的灵魂烧毁。枯心看到静悬寺的度法正盘坐在自己的佛莲上,而黑色的烈火正灼灼燃烧着他的佛莲,似乎就要将他全部笼罩在其中。枯心盘坐在地上,口中朗诵着《涅磐心经》。

他口颂心经,字字如同一个个符文一般活了过来,印入众人的眉心,将他们的心魔之火接应到自己的身上,代替他们承受这心魔灼魂之苦。

黑衣余心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了他的身旁,看着他承受这心魔之火的灼烧。他轻轻地说道:“你能救这里,你还能救其他地方的人么?和尚,你是在遗弃其他的人么?身为佛门中人,你不能引人向善,不能参悟众生平等,你渡不了自己,也渡不了别人,你何以为佛门中人。”

“棋,我陪你下,你走一步,我愿承受其业力,受心魔之火锻烧。”枯心没有睁开双眼,咬着牙关,艰难地说道。

“好,我要看看你能承受多少人的大恐惧,大绝望下的心魔之火。和尚,世人皆有心魔,皆有欲望,你有通透心,却改不了世人的贪婪与恐惧,你改不了,也渡不了。”他轻轻地一甩衣袖,两人回到了意识空间里。

枯心和尚将嘴角的鲜血擦去,同样在指尖凝练出一颗金色的棋子,点在刚才血红色棋子旁边。当棋子落定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了其他人的谩骂声,哭泣声还有诅咒的声音。他的心神突然间被这股力量搅的粉碎。一口浓郁的鲜血喷洒而出,枯心用手用力地撑在茶几上,尽量不让自己倒下。而落子的棋格里,人们只是散漫的躺在地上,享受着这片刻的闲暇。甚至有些人因为大悲过后的大喜,承受不住,竟然联合着几个志同道合之人,大干强抢民女之事,而现在还留下的人,基本都是莲修者。所有双方在那里大打出手,没有人阻止,侥幸在这里的人还拍手叫好。

“啧啧,这场戏真的有意思,枯心和尚。你救的人,反而比其他地方的人死得要快一些啊。哈哈,我真想知道,是在你保护下得人死的更多还是在我心魔之火锻烧下的人死的更多。”黑衣余心仿佛找到了世界上最好玩的事一般,兴奋的说道。也随手在空气中捏起一枚棋子落入棋盘上。紧接着他的心神又被带入棋盘。

棋下的很快,每落一子,枯心便如同被天地间的业力击中,血已流无血可流时,就碎裂一片莲瓣代替自己的精血,直到最后一子落下,他的佛莲已经不剩一瓣,脸色已经没有一丝的血色,连意识都有些的涣散。

“世人皆愚昧,余心如此,你也如此。”他转头看了眼棋盘中,有人死,也有人活。死的人怨恨枯心为什么不能救自己。而活着的人却因为亲人的死亡而谩骂。

“我救不了所有人,却能救下一部分人,就足够了。”

“余心,世界上真的有善有恶,人有千千劫,劫劫由心生。世有万般苦,造化生乾坤。枯心,千万年前我被带到这里,看尽世间沧桑苦难。今日,我给你次机会,棋盘之人是你所救,便给你吧。”黑衣余心一指点在枯心的眉心,一道灵魂之力喷薄而出,在枯心的身体上幻化而出。而后随着黑衣余心快速的打出手印,飞入棋盘。

御兽城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年老的僧人,口不能言,只是默默地打扫着御兽城的街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已经忘记了伤痛,忘记了自己是从什么地方而来,忘记了关于那场令人恐惧的死亡,也忘记了枯心这个人。渡不尽世间的疾苦,便不再有枯心的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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