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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离之“空”

徐自如咬下一块肉,嘲笑道:“姓秦的疯了,为了一个万年的传说,在安城中大开杀戒,就算是皇族亲卫,恐怕到时也吃不了兜着走。”

“传说?”王牧鱼不解的望着徐自如。

“传说…”徐自如放下手中的食物,淡淡笑道,“传说在万年之前有一场大战,我们这些修士称之为【天人之战】…”

“【天人之战】留下的信息很少,只是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中有一些提及,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提到,现如今世界的格局就是因为那场大战造成的。更令人神往的是,天人之战前是有仙的,而且仙之上更有永恒不灭,与天地同朽的圣人…”

徐自如折下几根树枝说道,“我们东土将修行分为六镜,分别为:灵动境、超凡境、、化神境、不灭境、合道境、破虚境。”徐自如指指地上的六根树枝对王牧鱼说道,“其实总的来说就十六个字一一”

“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合道之后,破碎虚空,登天路,入仙门,列仙班。但是天人之战以后,天路断了仙门也封了,再也无人能够成仙…”

徐自如自嘲一笑:“世人皆道修仙好,哪知成仙梦了了…”

“气?”王牧鱼听的一知半解,只是奇怪问道,“什么是气?”

徐自如回过神来,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炁”字,“人自母体生下来之后,便有一口先天之气,我辈修士称之为炁。炁,存天地,孕万物。”他看着王牧鱼疑惑的样子苦笑道,“你未曾踏足修行路,恐怕没法理解…”

王牧鱼听着徐自如的话,用手轻轻触摸着伤处,若有所思,他又问道:“那起源珠呢?”

“起源珠…传说这世界有六颗起源之珠,分别代表着这世界最本源的规则,如果能够集齐的话,就能解开万年前天人之战的最终秘密,更有人说这起源珠能够重铸天路,让仙门重开…”

“不过依我看,这世上那还有什么成仙的路,千年以来的那些隐世的老不死们就算已经到了合道境,最终还不是抵不过岁月化作黄土一杯。”徐自如摇摇头道。

王牧鱼听罢他的话,心里十分疑惑,心道,如果这传说是假的,那义父埋在我手臂里的又是什么?

“如今安城已经回不去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徐自如突然出声问道。

“天下之大,总有我安身之处,我现在担心的是小镜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王牧鱼看着门外低沉的夜幕道。

“姓秦的现在把你当成了苏少爷,想必会追着我们不放的,所以苏少爷在安城目前应该还算安全,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徐自如安慰道。

看来只有亲身踏上修行路才能发现起源珠真正的秘密,也只有如此才能报得了这灭门之仇。

王牧鱼紧了紧嘴唇,突然对着这徐自如跪下:“徐先生,请你收我为徒,教我修行功法,秦英雄杀了我义父全家,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徐自如连忙扶起他,为难道:“小鱼,不是我不想教你,只是我现在失了道心,道基随时崩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废人,如果贸然教你,恐怕在你最重要的第一次破境之时无法帮你,那样只会只会害了你。”

王牧鱼听到这话,猛地握拳砸在地上,“难道我义父的仇就这样不报了吗?”

徐自如看着自责的王牧鱼,沉默片刻,出声道:“如果你真的有心走上修行路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宗门,那个宗门与我也算有点渊源,我可以带你去,或许在哪里能找到适合你的方法。”

王牧鱼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强忍住眼泪道:“多谢徐叔!”

“小镜,你一定要没事,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等我…”

……………………………………………………………………………

虽然在安城遇到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但丝毫不影响露娜现在的兴致,她靠在船首的甲板上,望着船来船往的港口,手里拿着安城特有的小吃,使得十分惬意。

在东土游学一年以后终于要回家了,想到此处,露娜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旁边干活的水手直接看呆了。

露娜看着呆呆的水手,心里却突然浮现出在四方街上为她挺身而出的羞涩少年,也是这般呆呆的看着自己。

露娜脸上微微一红,连忙拿起旁边的果汁喝了一口,轻轻拍了拍自己吹弹可破的小脸,喃喃道:“露娜啊露娜,你回家之后可就要和亚当成亲了,虽然亚当不是自己心目中的最佳选择,但是身为皇室的女人,注定这一生已经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想到此处,露娜双眼恢复清明,正要回到船舱休息,却突然发现身边的水手纷纷丢下手中的工作跑到船舷旁,不知道在看什么。

露娜站起身来,顺着水手们的视线定睛看去,只见安城中升腾起冲天的浓烟,熊熊的烈火在浓烟下蔓延。

“托马斯,托马斯…”露娜看着托马斯手上缠着绑带,慢慢走上甲板,大声问道:“你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露娜小姐,应该是城里起了大火,我听码头的工人说,城卫队开始戒严了,恐怕要发生大事,我们还是准备准备快点走吧!”托马斯恭敬地说道。

“不好了,不好了,布衣巷走水了,快来人去救…”

“快走快走…”

“哎呦…等等我…”

码头上突然又开始骚乱起来,一帮工人四处大喊,原来怒云港的布衣巷也同样着起了火,简陋的房屋成片的连在一起,火焰很快就蔓延成一片…

“托马斯帮忙…”露娜急忙对托马斯说道。

“露娜小姐,这…”托马斯为难的对着露娜说道。

“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露娜柳眉竖起,威胁道。

托纳斯无奈,抽出背后的巨剑,跃下甲板。

正在救火的工人们看见一个手持巨剑的壮汉向他们冲来,纷纷放下东西给托马斯让让开一条道路。

托马斯一脚踩在墙边的木箱上,整个人高高跃起,双手持剑沉声喝道:“陨星斩!”

巨大的刀芒从天而下斩在着火的房子边缘,“轰”的一声,脆弱的房屋被刀气一削而没,宽大的刀痕将火焰彻底隔绝,剩下的,只等着火的房屋燃烧殆尽就会很快熄灭。

托马斯落在地上面色发白,身体向后退了几步,他本来就受了内伤,这番动作更加加剧体内的伤逝,恐怕修养的时间更加长了。

“厉害啊…”

“幸亏有这个西洋人啊,不然这一片恐怕都得烧完…”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接连失火,今天回去要多烧几柱香了…”

大家对着这位伸手相助的异国人纷纷拍手称赞,托马斯被围在中间,只能无奈的笑笑。

露娜看着这一幕,仿佛众人在夸耀的人是自己,嘴角笑开了花。

亚当趁着大家在救火之际,偷偷地带着苏云镜上了船,他直接走到舱底,将苏云镜丢在地上,对着正躲在角落睡觉的一个老水手说道:“老巴里,这个小子我要带回去,你给我看住了,如果他不听话只要别打死了,随便你。”

亚当蹲下身,对着恨恨看着他的苏云镜说道:“贱民,我会让你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呸…”被噤声的苏云镜无法开口大骂,只能一口口水吐在亚当脸上。

“啪!”

“混蛋!”亚当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到苏云镜脸上,“老巴里给我把他锁起来。”

“哗啦啦”老巴里手里托着一条锁链,跛着脚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苏云镜挣扎着抬起头,只见一个其丑无比的老头站在自己面前。

这个老巴里秃了头,一双浑浊的眼睛好像没有任何生气,一个酒糟鼻,宽大的嘴巴还粘着没吃完的面包碎屑。

老巴里站在苏云镜面前,张开嘴露出满口大黄牙,讨好地说道:“尊敬的副审判长大人,您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他的。”他扬起手中的铁钩,在苏云镜没反应过来之时一钩勾进了他的肩胛骨。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苏云镜全身颤抖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老巴里将两只钩子全部勾好,他拉着铁链将苏云镜提起,对着亚当笑道:“您看这钩子,就算来条鲨鱼也能拴住了…”

亚当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走到一半突然回过头,他对着半死不活的苏云镜说道:“这里到西方还要很长的时间,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哈哈哈…”他又指了指老巴里,“这件事不能让露娜小姐知道,否则的话…哼哼…”

老巴里连忙低下头,连连称是。

幽暗的船底,苏云镜被铁钩刺穿的地方慢慢流下了一丝丝鲜血,这鲜血随着皮肤流到他挂在脖子上的半块玉饰。

玉饰里一枚名为“空”的起源珠开始疯狂地吸收鲜血,每吸收一缕便会分出一丝白色的光芒融进苏云镜的身体里。

这一丝丝白色的光芒融进了苏云镜的血液里,这血液又咆哮着奔向心脏,空之力开始在心脏处慢慢凝聚,这种异变非常的缓慢,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质变,但是正如亚当所说,这一路很漫长,漫长到前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苏云镜并没有发觉这些,他低着头,泪水一点点落下,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是深深的自责和担忧…

“小鱼哥,胖头,还有大家…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露娜一行人乘坐的启明号终于开始起航了,水手们收起铁锚,巨大的风帆也开始升起,奴隶们用力踩下船桨,长长的木制船桨划破海面。

起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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