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你我未见,神明之物还是不能亵渎。”高冷月微微皱眉,语气中也满是敬畏。
淮安只盯着她的眼,丝毫没有往日温和,“性命有忧,被困之兽,在数百条人命面前,你居然在此跟我讨论是否亵渎神明!”
说完,她自顾冷笑,环视一周,突然扬声让众人一惊,“在下乃夏朝二殿下江淮安,得圣灵娘娘垂怜,托梦于我,明早天亮时分,圣灵娘娘即将出山,万物勿扰!”
天下之人,无一不敬重神明,此言一出,虽也是满腹疑惑,却也终究不敢反驳或推测了。
“请各位回房休息。山下官兵因阵法困住怕是也会在山下休息整顿一夜,明早其他的事你们无需去听无需去做。”淮安扬声说到,也不是商量的语气。
自然也有人反驳,“你虽是皇室人,而夏满终究不是友邦,怎能信你!”
“理由么……”高冷月只看了一眼淮安,此刻却选择了相信这个自己向来不满的女子,“理由便是我这把天下第一剑,万绪剑。”
“果然!你们勾结官兵想将我们一网打尽!”有人已然红了眼。
高冷月懒得解释,也不愿与他们在此处浪费时间与口舌,只道,“你们别无选择!来人,送各位回房。”
众人倒也不敢硬拼,仔细思索下山有不少官兵等着他们自投罗网,若信高冷月一回,倒也不是没有生机。
更何况,天下第一剑万绪剑还在那里。
等其他人等退去,康世东才出言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说了,圣灵娘娘明早出山。”淮安只是勾嘴一笑。
高冷月虽在他人面前万分信任,也不顾其他退了众人。其实内心不是没有困扰疑惑,更多的是担忧,“我们需要做什么?”
“一场大戏。”淮安只瞟了若颁一眼,“你来当女主角吧。”
“女主角?什么意思?”若颁瞪大了眼,满是惊讶与疑惑。
“自然是圣灵娘娘了。”淮安也未多解释,只对康忘思说到,“康家堡来了不少康家子弟,选些可信任之人,明早有场大戏需要他们。”
康忘思只看了康世东一眼,便点头。
没有谁注意到,苏姑娘此刻的情绪已然有些不稳,似激动似惊讶。然而此刻情况紧急,除了身边郭公子微微握住了她的手,其他无一人察觉。
她盯着淮安,缓缓出言,“圣灵娘娘出山,动静自然不小。难道江姑娘准备用到火药么。”
“火药,那是什么东西?”康忘思出言问道。
他们当然不知火药是何物。可是苏姑娘的直觉便是眼前这位夏朝二殿下知道。因此,她万分激动和满怀期待。
苏姑娘一心关注着淮安的表情变化,却也只能感觉她眼眸微微一沉,却无太多其他情绪。
“后山处多硝土,与硫磺粉,木炭屑三者按比例混合制成可毁石开山声震四方,唤作火药。想不到苏姑娘也知道此物。”淮安只轻轻将目光扫过苏姑娘的脸,也只轻轻点了点头。
淮安一摆手,“其实我并非有确切把握,只是能够一试。事不宜迟,冷月,你立即吩咐下去取硝土、硫磺、木炭屑之物。”她又自顾顿了顿,“此事最好是派亲信之人去。”
“好,我即刻吩咐下去。”高冷月回到。
苏姑娘微微一笑,“一夜之间,你能配出火药?”
淮安环顾四周,见也无外人,便似随意说到,“然而我并不对火药的调配成功有何期望。”
康忘思咋舌,瞪大眼有些急切与愤怒,“那你为何……”
淮安只看了她一眼,侧身对高冷月说到,“离山除蛇患惊动圣灵,死伤无数。此时离山弟子必然知晓,用火药之名鼓舞士气。”
“心理战是会有所成效,但是正面对决之时,怕伤亡也不少。”苏姑娘冷冷说到。
“所以,一场大戏就要开始了。”淮安笑道,“首先,命人捕捉蛇,我需要大量的蛇,还有硫磺。其他动物,比如鸟类,家禽。都需要。其次,用木枝杂草裹上布匹,沾上鲜血。最后,将当初因除蛇患而面目全非肢体不全之人也需要出一份力。”
若颁听到此处,虽也是一头雾水,只是见人人皆有事,便问道,“那我能做些什么?”
“你?”淮安轻轻拍了拍若颁的肩,“你是最为重要的,圣灵娘娘。”
听人说,那是一个还是太阳刚刚露出些光芒的清晨。离山脚下的村庄里的鸡叫得格外响些。随后便是惊天动地的巨响。
一连响了两声。村民们跑出家门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猜测是否何事。
他们只知前几日不少江湖打扮的男女陆续上了离山,而昨日又有一群官兵上山。
到底发生何时,让人琢磨。
但他们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人解释了这一切。
丢盔弃甲的官兵疯狂的奔下山,已经慌不择路。并不狭窄的道路上前人不甚跌倒,后面的人却似没看到直接踩上去。
惨叫,惊恐,弥漫着整个人群。
“圣灵娘娘!真的是圣灵娘娘!那么大的石头,树木,一挥手便毁了所有!”前面的官兵不停的说着那令人恐惧的一幕。
此刻,无论是亲眼所见还是被当时情况所迷惑带动,总之官兵们不战而退,并且是退得惨不忍睹。
此时,一位年轻男子却是愤怒的挥着手,“不准退!我们有强弩,任她是人是鬼!”
可是此刻人无再有心情去听,也由于情况过于混乱,没有人听到了。
因为场面太震撼,太不可思议。
半个时辰前,因被迷魂阵所困住的官兵受到命令便是原地扎营。
而比较敏感的军旅之人已经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氛。
比如,鸟群乱飞,走兽四吠,全然是慌乱之像。动物比人更有对危险的提前察觉,身为皇子的贴身侍卫,武进已然察觉到。
但是此次***湖乱党,计划算得上是万无一失。先让自己人混入武林大会中,与暗中的人手用下毒暗杀等手段除掉能带来威胁的因子。然后是官兵直接上山围剿,最后就算是有漏网之鱼,江湖各大门派也会互相猜忌成为一盘散沙。
武进不是没有过担忧,毕竟此事过于重大。但是前朝之上,两位皇子龙争虎斗之势已经多年,近年来圣上身体已不如从前,立储之事已经是势在必行。
对于整个朝廷之上的官员来说,这就是一局买大买小的赌局。赢了便是荣华富贵,输了便是身家性命。
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若有人想再观望,怕更是两方都不能容下。
而武进选择七殿下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吴隆选择了大殿下。
既然是场生死赌局,那就无论输赢,都精彩一点才好。无论是战场还是朝廷,提起吴隆将军绝对是称赞,所以让这位新秀不得不失去太多光彩。
既然压上身家性命,他又怎肯依旧低人一头。
若是此次能够一举毁掉江湖,圣上必定大悦,也能给七殿下夺得几分胜算。毕竟,无论朝廷多么忌惮江湖,也没办法将其摧毁。始创第一人,彰显更多的实力。
当前被迷魂阵所困,却也不是大事。只要等日出,太阳光洒下,武进他自有破解的方法。
只是此时不同寻常的气氛,武进吩咐守在七殿下帐前的士兵更加精神些。
“啊!”一声惨叫打破了寂静。
灰蒙蒙的远处,渐渐走出一位妙龄女子。她一身并无杂饰,只是步伐轻盈的走着,似仙似神。
仔细一瞧,才发觉她身边有着无数蛇,盘曲或扭动,让人头皮发麻。只是所有的蛇都不敢靠近那位女子,似乎是在害怕。
之前惨叫之人也出现了。
他没有了手臂,鲜血侵染了衣裳,已是面目全非,常人怕是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
只见他蜷缩在一处,边上还有一只不知道属于谁的腿。
“何人!”武进不敢让她靠近,于是大声喊到。
只见那女子缓缓停下脚步,微抬起头。盯着武进勾魂一笑,又微微抬起手……
“嘭!”一声巨响,惊天动地,很多人耳朵一时居然都在轰鸣之中,过了一会才正常。而就在不远处的那棵古树还有巨石,瞬间成为了一片烟雾。
“圣灵娘娘息怒,息怒!小人不知您出山,有所冲撞,请圣灵娘娘息怒!饶了吾等凡民吧!”说完,那已是残缺之人已然跪下。
而此刻看呆了的官兵发现圣灵娘娘身后已然是跪了一片人,就连那武林盟主之女高冷月也是跪地低头不敢直视圣灵娘娘。
“死!”圣灵娘娘已然大怒,又是一抬手,又是一声巨响。天空中弥漫着血腥之气,每个人都感受到这种绝对恐怖的神力。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反应过来,总之武进再想阻止众人后退之时已经晚了。
武进见情况已经失控,心头一紧,立马转头向七殿下身边跑去,可是他还是迟了,他只能感觉到一阵风从他脸颊旁强势带过,七殿下已经中箭。
此时***湖人不是要事,若七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所有人都必须陪葬。
武进只回头看了那群人一眼,他知道,他遇见能人了,但是此时败局已定他也无法。但是这并不是结束,他终究会打败那个背后黑手。
武进直接抛下已是混乱的官兵,扶着七殿下上了马,直奔太医院。
“你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不是。”高冷月冷眼看着众人收拾着残局,虽是大胜的结局,她却无法高兴起来,“即使如此,你依旧选择将我和整个离山放在众人仇恨的位置!”
无论是勾结朝廷***湖门派,还是攻击朝廷官兵伤害皇室血脉,离山派都很难不受影响与非议。
康世东只看了一眼远处淮安与苏姑娘正在谈着什么,继而侧身冰冷说到,“那又如何。”
高冷月似乎被谁抽去的魂魄,往后一退,“你依旧如此冷血。只是我还以为,还以为……”
“以为如何?”康世东反问道,“你以为我们多年兄妹情意我便会处处顾及着你的感受和处境?冷月,你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那她呢?那个被你蒙在鼓里的人,那个以为你是个翩翩公子的人呢!”高冷月咬牙问道。
却没有等到任何回答。他已经远去。
高冷月的眼泪便缓缓流出,再也止不住。她向来知道康世东的情绪和所有手段做法,只是在那一刻,她以为他多少会有些顾及到她的。
就算没有丝毫心动与男女之情,就算是多年陪伴,相互扶持照顾,也多少有感情。也许,他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吧。
没有心,所以便没有死穴。
“二姐,大哥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莫如此伤心。”郭公子见康世东走远,只能微微摇头,走近高冷月,出言安慰。
高冷月抹去脸上的泪痕,“没事,我去安排让所有人下山,以防朝廷举兵再次前来。”
她潇洒的离去。
一代女侠,手持万绪剑,此刻却是如此的落寞。
“苏姑娘,特地让我半夜独自来你房间所为何事?”
“因为火药之事。”
“火药的威力的确过于强大,所以我会吩咐下去不会外流的。”
“凡事有利有弊,不然它怎会被称为四大发明之一呢。”
“的确。不过万物都有其因果缘由,顺应天意为好。”
“那你如何看待,天外来人之事。”
“有所投机之处可取,可万不能因此自傲,否则怕是天下人的道德伦理难容。”
“嗯,想用一两人之力去改变这个世界的确不现实。但是,若碌碌无为,倒也辜负这份机缘。”
“虽是机缘,但万事皆有缘由,起先我认定这缘由在我身边。而你的出现……”
“会不会是碰巧……”
“可是为什么是我们俩,难道我们俩有什么共同之处?”
两人密语片刻,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但是没有人起身离开,疑惑并没有解开,反而更加令人不解。
“同年同月同日已是难得,居然还是同个时段。看来,巧合很难解释了。”淮安眉头紧锁,心中有股不安缓缓涌动,她却不知如何去面对。
苏姑娘也是满面困惑,“若是人为,谁能做到?我都不敢想象。”
“这才是恐怖的地方。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时刻警醒。”淮安倒也无奈,只能提醒,她缓缓抬起头,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是我。”
苏姑娘一惊,“什么?”
淮安恍若失神,“我并非是江淮安,虽然我曾一度以为我是。也正由于此,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希望找到突破口,本以为有所线索……”
“什么线索?”
“大环宗细分为九宗,其中一宗称为巫。逆天改命,容颜不改,或许不是传言。此事与其,可能有所关联。只是为何是你我,想要你我做什么,我皆不知。只是我并非夏朝二殿下,此事过于重大,若被人发现这个秘密,我绝对死无全尸。我一方面为了调查,一方面为了躲避,所以离开了安都。”淮安有些无奈,这些话自己向来从不敢说,也无人可以诉说。
苏姑娘暗自思索,“无论是何原因是何人,我们不得不保持戒备之心。好在我本身出身寻常,倒也不会因为身份原因举步维艰。只是若真的夏朝二殿下回来,那位康公子……”
“他必定能分清,不然,倒真是辜负了快一年的陪伴岁月了。”淮安本是十分确切,最后说着,反而有些犹豫。
他真的能分清,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
摇曳的烛光显得万分温和,此刻房里两人却不曾放松。淮安回神,轻叩着茶桌,“你我二人不能过往密切,让背后之人察觉。若那幕后之人的目标只是我们中一人,那另一人万不可幻想扭转局面。你我之力,很难抵抗背后之人。但愿,能保住一人吧。”
苏姑娘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这建议。她叹了口气,“你未与我说这些话之前,我以为你会当那个世界是一场梦。想不到你暗中调查留心,绝非我能比。”
“而我,早就对苏姑娘有所耳闻。”淮安微微一笑,“商业奇才,想必不缺人脉,我想请你替我做些事。”
淮安未去瞧苏姑娘的神色,只自顾着倒了一杯茶,眉头微皱,思量一番,还是缓缓说出心中早有的打算,希望眼前的女子能替自己走出第一步,“若有一天,我被剥除二殿下身份的外衣,那将是我最后的保障。”
“尽我所能。”苏姑娘也未再询问,只应了下来。
淮安回房间的路上,月光皎洁,柔和月光缓缓洒在庭院里,显得明亮而又温和。
只是这样静好的夜晚,没有与之相配的心情去观赏散步。淮安抬头望着,停顿了片刻,目光投向对面厢房,康世东的住处,已经灭了灯,寂静而安详,想必已经他已经入了梦乡。
淮安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想将一切都告诉他,抛弃那些身份,恩怨或过往,随后再也不回安都,更名换姓。或许可以隐居山谷,种满谷的花草。
若真如此,他定会吓一跳吧。
淮安苦笑,轻轻摇头,叹了一口,回房去了。
而康世东并未入梦,也并没有在房间里。他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便与郭公子两人偷偷下了山,去见一个人。
这个人,便是满朝大皇子。
大皇子在那隐秘别院的隔间里,来回踱步,甚是不安,也有苦恼。皇位之争已经愈演愈烈,他此次计划失败,接下来处于被动的人,便有可能是自身。
本听从大学士吴桐的建议,大皇子早先就联系到了绝命阁,不惜用千金之数买断七皇弟的性命。
却不想最后,慌乱之中的一箭避开了七皇子心脏要害,在御医救治之下,居然性命无忧。
大皇子万分恼怒,却突然接到绝命阁阁主的书信,说今夜在此会面。若不是大学士吴桐坚持,恼怒的大皇子甚至想杀之而泄愤。
“哼,居然让本皇子等这么长时间,绝命阁阁主真是狂妄自大!”大皇子一拍桌子,起身欲离去,却被吴桐拦住,好言劝了几句。
“各位久等,在下已经到了。”
屏风之后,有两道人影投在绣花屏风之上,停了下来,并没有走过来的打算。
自然,吴桐也不会让大皇子去亲眼所见那绝命阁阁主真实面目。毕竟见其面目之人,无人幸存。
大皇子见吴桐如此小心,反倒更加不满,“绝命阁向来收钱卖命,做的就是这生意。怎的居然让人活了下来?”
“因为,我想和你做一笔更大的生意。”
吴桐一听,虽对方看不到,也立马拱手恭敬问道,“请赐教。”
“两位皇子争夺储君之位谁人不知,一方死亡另一方必受猜测,所以我留他一命。而如果公子肯花些银子,我定能让七皇子失去储君的资格。”
此等说法不得不说极为诱惑,大皇子稍有疑迟,那人之言的确有理,若七皇子无论何故死亡,父皇必然会疑心自己。
吴桐不似大皇子少知江湖事,他万分清楚绝命阁阁主的实力,所以吴桐十分愿意一搏,“一月为限,十万银子送上。”
十万白银,绝对是连城之价。只是在储君面前,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吴桐心里对此比谁都清楚,所以他丝毫没有犹豫。
“成交,告辞了。”
回离山的路上,郭公子说到,“若二姐得知为了不让那七皇子死在离山带来后患,咱们费了这些腿力和口舌,也不会那样伤心了。”
康世东只一味向前走着,倒也没有回答。
“接下来打算如何做?”他继而又问道。
“无论是朝廷之人还是百姓,对于神明可谓是无比敬重。”康世东缓缓说到,“你可知,众口铄金。”
郭公子微微点头,“那七皇子杀戮太多,更惹怒了圣灵娘娘,若立他为储君,怕是神明不容。既然我们如此认为,那必定就是如此了。”
康世东轻声应了,似又想起什么,眉头一皱,“那位一直在你身旁的苏姑娘,你可知道她底细?”
“有所打听,不过是寻常农家女子罢了,我倒也不在意身份。”郭公子一顿,缓缓说到。
“嗯。”康世东点点头,盯着郭公子继而笑道,“你既然决定维护她,便要做得干脆利落些。我能查到的事有心人怕也可查到。”他又一顿,“你放心,我已经替你处理。从今以后,苏姑娘的出身,便只能是那农家少女。”
郭公子一惊,他有意维护她,固不敢说实话,所以即使康世东问起来,自己也只是虚言几句。
却不想他早已经查得清楚明白。不过这也不足为奇,若是不调查得水落石出,倒也不是康世东的作风。
“多谢。”郭公子一拱手,对待这位大哥,也是敬佩感激之心。
而不出三日,市井之中谁人不知那七皇子刚愎自用,带着兵官围剿离山,然而激怒了圣灵娘娘,深受重伤。
不得不说,人言可畏。逆天而行,实在是罪大恶极。
朝中之人纷纷揣测,这储君之位怕是不许多久便会落到大皇子身上。除了那些已然是与七皇子无法脱离利益关系的臣子,其他的便就是墙头草了。
人心,向来如此。
可惜七皇子自从受重伤,便昏迷不醒,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被动局面。可惜若等他醒来再想力挽狂澜,怕也是难事了。
而这些消息,康世东江淮安等人已经无心去听,他们正赶往夏朝安都。
因为夏朝出了一件大事,国喜。
圣上江淮月,与东华帝国三皇子官扬一月后喜结连理,普天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