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公子,大事不好了!”
正躺在矮榻上午休的陌迟迟掀开眼皮,有气无力地瞥了她一眼:“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不是天塌地陷,而是诈尸了!”
陌迟迟坐了起来,感兴趣地问:“谁诈尸了?”
初雨喘着粗气,激动地说:“是王爷……王爷诈尸了!”
陌迟迟摸了摸下巴:“原来是我那个便宜老爹啊……”
“公子您说什么?”
“不,没什么,”陌迟迟递了杯茶给她,“你继续说你的。”
初雨灌了一大口茶水,感觉喉咙里舒服多了,说话的内容也变得更加清晰。
原来,郦王的送葬队伍在出城的时候,棺材盖忽然掀翻在地,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在众目睽睽之下,郦王的尸首从棺材里面爬了出来,他老人家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眼角甚至还留下两行血泪,看起来颇为阴森恐怖。
江氏在看到这一幕时,直接两眼一翻,被吓得昏了过去。
现场乱作一团,最后还是红云寺的方丈亲自出面,才将郦王的尸首又请回到了棺材里。
陌迟迟手托下巴,好奇地问:“那现在呢?我父王的尸首下葬了吗?”
“哪能下葬啊?全城的人都看到了王爷眼流血泪,都说他老人家死不瞑目,肯定是有大冤情。王爷的尸首如今放在红云寺里,由方丈大师每天念诵经文,希望能够超度他老人家,宗正寺那边也已经开始着手调查王爷的死因。”
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各种猜测更是千奇百怪,收集起来都能出一本灵异小说集了。
初雨小心翼翼地说:“公子,我总觉得这事儿跟江氏脱不了干系,指不定王爷就是她害死的!”
陌迟迟却道:“行了,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咱们只要负责看好戏就行了。”
初雨兴奋地说:“那我再去打听一下事情的进展,回头好向公子您汇报情况。”
陌迟迟挥了挥手:“想去就去吧。”
等初雨走了,陌迟迟叫来伙计,说:“给我拿壶好酒,还有三根线香,帐记到隔壁那位客人身上。”
隔壁住的人是君长夜,这家酒楼其实是他名下的产业之一。
只不过知道的人非常少而已。
伙计不知道隔壁那位气度非凡的英俊公子就是大东家,但掌柜早已经叮嘱过他,但凡是那位英俊公子以及他身边的人提出的要求,都必须尽全力满足。
于是伙计二话不说,就以最快的速度拿来了美酒和线香,他甚至还体贴地拿来了一个小香炉。
陌迟迟道了声谢,然后便关上房门,将香炉和酒壶放到矮桌上。
待夜深人静之时,陌迟迟捏住线香,低声掐了个法诀,线香无风自燃。
陌迟迟将线香插进香炉,然后倒了三杯酒,呈一字形摆好。
她咬破手指,挤出一滴鲜血,滴入酒水之中。
再拿出一张事先画好的符纸,点燃之后,青烟袅袅。
不过片刻的功夫,郦王的亡魂就闻着符纸和线香的味道飘了过来。
他的脸上还挂着两道血泪,脖子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明显能看得出来,他是被人给活活掐死的。
郦王刚死没多久,亡魂还残留着些许人性,他一见到自家儿子,就变得无比激动。
“我儿啊!爹死得好冤!”
屋里顿时阴风大作,寒气逼人。
陌迟迟敲了敲桌面:“冷静点儿,有话好好说,咱们的时间可不多。”
桌面发出的咚咚声仿若晨钟暮鼓,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郦王被震得魂体一荡,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阴风消失,寒气迅速褪去,屋里的温度终于恢复正常了。
郦王张开毫无血色的嘴,发出阴惨惨的沙哑声音:“是江氏和她兄弟害死了我!”
“所以你现在是想报仇?”
郦王含着血泪:“我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他们,他们为何要害我!”
“你想知道原因,可以当面去问问他们。”
郦王很沮丧:“怎么问?我都已经死了……”
陌迟迟端起一杯酒,倒在地上,那酒水好似有灵性般,落地之后,自动流向郦王所处的位置,在他脚下汇聚成一个小小的八卦阵。
她指了指那三根线香:“你现在可以去找江氏问清楚,但你只有三炷香的时间,如果线香烧尽之前你还没回来,你就只能魂飞魄散了。”
郦王感觉有一股力量涌进了体内,他不由自主地朝王府所在的方向飘去。
陌迟迟躺到软垫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眼睛看向窗外的夜空,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今晚的郦王府,只怕又要闹得鸡飞狗跳了。
咚咚。
君长夜的声音透过房门传进来:“你还没睡吗?我刚才听到你的说话声,你屋里还有别人?”
陌迟迟不得不起身去开门。
君长夜穿着一身黑色中衣,外面披着广袖羽衣,乌发披散下来,垂直腰间,衬得俊容越发白皙精致。他微微皱眉:“你身上有酒气,你喝了酒?”
不等陌迟迟回答,他就径直走进房间,果然看到桌上摆着酒壶和三只酒杯。
但让他意外的是,酒杯前面还放着一只香炉,炉子里的线香已经烧了一半,酒香混合着檀香,显得非常古怪。
君长夜问:“你在做什么?”
陌迟迟懒洋洋地躺到榻上,随口应道:“我在祭拜我爹啊。”
她翘着二郎腿,裤腿有点儿往下滑,露出白皙娇嫩的脚丫,以及精致小巧的脚踝。
君长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半晌都挪不开。
他缓步走过去,握住她的脚,沉声说道:“夜里凉得很,别光着脚乱晃,容易着凉生病。”
陌迟迟的脚很敏感,被他这么一摸,感觉痒得不行。
她慌忙往后缩:“你放开我,我不冷。”
然而,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从君长夜的手掌中挣脱出来。
最后反而还把自己折腾得面红耳赤,眉角含烟带水,颇有几分被人蹂躏过后的可怜味道。
君长夜的目光越来越暗沉,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
扑上去!
撕碎她的衣服,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侵犯!
让她哭泣,让她绝望,让她的眼睛只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