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末的早上,我在小区里溜达,走到小区的小广场的时候,我看到几个小男孩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支枪,有水枪,有音乐枪,还有没上子弹的弹珠枪。他们拿着枪,跑着,笑着,玩着枪战游戏。这个场景,勾起了我对一件儿时玩具的记忆——弹弓,这个给我们带来无数欢乐还有多次劫难的东西。
弹弓,不知道城市的孩子和现在农村的孩子是不是还知道,是不是在ipad和iphone之外还对这个简单,却充满智慧的玩具有兴趣。但是我们那个年代的男孩子,谁没有玩过五把以上的弹弓,谁的童年就是不完整的。
“走啦,打鸟去了”刚睡完午觉,小伙伴们就拿着弹弓来找我去打鸟了。其实虽说是打鸟,但是我们很少能打到鸟,五六个人一起出去,十来次能打到一只鸟就不错了,更多的是以打鸟为名义,干各种捣蛋的事。
“看,那有个瓶子,戳上,看谁打的到”臭小建议道。
“好,一人一发,轮着来,谁打到谁赢”我说道。我们要进行一场比赛。说是比赛,实际并没有赌注,如果非要说有,也就是小伙伴们的称道。
“站成一排”臭小说道。他站第一个,我站第二个,后面还有三个伙伴。我们几个人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而且这比赛也没什么赌注,所以也没人太在意先后顺序。
嗖!臭小先打,没中!嗖!我第二个打,没中!嗖…嗖…嗖…后面的三个伙伴也都没中。嗖!臭小第二轮也没中!嗖!我第二轮也没中!啪!第三个小伙伴第二轮成功打中瓶子,瓶子碎了。
“牛逼啊”我们一边赞叹着这个伙伴,一边溜达着寻找下一个目标。
“那有丝瓜,咱们比赛打丝瓜吧?”我看到一家人家房屋后面有一大片丝瓜架,上面丁零当啷的挂着很多的丝瓜,足有几十根。
“怎么比?”臭小问道。只要有的玩,从来都没有人反对。
“选一个丝瓜,咱们随便打,谁先打到算谁赢!”我说道。刚才每人打一下,我觉得太慢了,还要等别人,太不过瘾了,于是我想出来这一招。
“好…好…”伙伴们都赞成,显然他们也觉得要等别人打过之后才轮到自己太慢了。
“预备!开始!”我们站好了之后,我一声令下,大家开始打起来。
嗖!嗖!嗖…嗖…每个人都不停地打着,一下打不到赶紧准备好打下一发,都期望自己能打到。
啪!终于有人打到了。竟然又是刚才打到瓶子的那个伙伴。如果说一次命中可能是偶然,两次都是人家命中,无疑是水平问题。其余小伙伴都跟不服气,我也很不甘心。
“再来!打那根,还是随便打!”我召集大家打另外一根丝瓜,而且我把随便打这句话说的非常重,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好…好”大家附和着。
“预备!开始!”我一声令下,伙伴们都迫不及待地发射着子弹。因为每个人可以随便打,不用按顺序,所以大家并不用每次都瞄好,都想多打几次,总能打的上。
我在别人打完一轮后的一瞬间,冲到丝瓜面前,啪!一声,把丝瓜打断了。我刚才也说了,是随便打,他们潜意识里都是只有次数随便,没人想过距离随便,我正是抓住了这个漏洞。
“你耍赖!”臭小说道。明显他不服。一来,我这确认没按套路出牌,二来,这一招他没想到,他更没有打到丝瓜,所以他很不服气。
“我早就说了随便打”我说道。他们仔细想想确实也有道理,但是心里始终觉得很憋屈。
“那我也随便”臭小显然心里有情绪,说着走到一根大丝瓜面前,啪!一声,丝瓜应声断成两段。
“我也随便”啪…啪…啪…
“我也随便”啪…啪…啪…
有了我开头,大家都走近了打丝瓜,不仅仅是没打到过的,就连前两局比赛赢了的小伙伴和算计了其他小伙伴的我都加入了乱打丝瓜的队伍。
我们一边笑一边打着丝瓜,转眼间,几十根丝瓜都被我们打断了,地上掉了一地半截的丝瓜,我们刚才因为我耍心眼导致的小小的不愉快也都消失了。
“赶紧走吧,一会来人了”我说道。刚才我们玩得太投入了,完全没有注意身边的环境。如果这家有人出来看到我们把他们家的所以丝瓜都打烂了,非要拽我们去叫家长不可,免不了又要挨打。
经我提醒,小伙伴们也醒过味来了,赶紧走掉了。在走之前,臭小还不忘拉满弹弓,狠狠地打在一根长在丝瓜架上的半根丝瓜上面。啪!丝瓜又是断为两截。
我们溜掉之后又继续在村子里游荡。忽然看见几个村里的小孩子在玩石子。虽然那时候我们也是小孩子,但是相对于这些还在玩石子的,估计只上了学前班的小孩子来说,我们把自己当成大人来看待,而且我们觉得我们欺负他们理所应当。
“怕不怕?”我把弹弓上上石子,拉满了,近距离对准一个小孩子的脑门问道,想以此显摆一下自己的威风。
“不怕!”不知道这个小孩是不是太虎,还是看出来我只是吓唬他,他竟然跟我说不怕!
“不怕?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没想到我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侮辱。我一定要吓唬他一下。说着,我把弹弓瞄准那个小孩的脑门。
啪!哇!我懵逼了。本来我是想在发射的一瞬间偏离开那小孩的脑门,以此来吓一吓那个小孩。可是我竟然没有偏开!拉满的弹弓,用石子打中了那个小孩的脑门,那个小孩瞬间大哭起来,同时,眉心之间鲜血很快流了出来。
我不敢逗留,赶紧跑走了。过了好久我还觉得心里慌的厉害。多年以后想起这件事来,我还后怕,如果当时打到太阳穴,估计就出人命了,打到眼或者别的脆弱的地方,不死也残。
那个小孩从小有点缺根筋,长大了还是那样。虽然客观地想,这跟我应该没什么关系,但是我还是总会想那个孩子长大了还缺根筋是不是被我打坏了脑子。
这件事让我一辈子无法忘怀,让我备受折磨。弹弓,给我们带来了快乐,同时也带来了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