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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乡间小美味

农村,没有什么山珍海味,而且我们那里也不是什么山村,没有那么多飞禽走兽。但是,我们那里也有着极为平凡的美味。

烤玉米和煮玉米,是很久之前就从农村走进了城市的乡间美食,多数城市的孩子也吃过,并不觉得新鲜。但是,城市里卖得烤玉米和煮玉米,加工手段都非常简单,烤玉米一般是青玉米去包之后直接放炭火上烤的,煮玉米则是青玉米放到热水中直接煮的,这样才能快速地加工,达到经济效益最大化。

农村其实绝大多数烤玉米或者煮玉米也是这样加工,但是作为喜欢新花样的吃货的我们绝不会满足于这种简单的加工方式的。经过多次偷玉米的体验,我们找寻了一种更好的办法来加工这种简单常见的美食。

“走啦,出去玩去啦”小伙伴们跑到我们家,打算邀我出去。

“刚下完雨,这么湿,你们去哪玩去?”我妈追着要出门的我问道。

“去趟水玩”我随意糊弄了我妈两句就跑了出去。

说是去趟水,这只是敷衍我妈的借口,实际我们要做的事早就计划好了,只不过天公不作美,昨天晚上下了场雨,但是这依然阻挡不了我们。

我们几个很快来到了田间。此时正值秋季,玉米已长成,粒多饱满,但水分未失,正是烤玉米或者煮玉米的最佳季节。我们怎能放弃这么完美的时机?所以我们今天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烤玉米。

我们几个四下打探,确定没人之后留了一个放风的人,其余人就钻进了一块长得最好的玉米地。当然,肯定不是我们几个人家的地。

我们烤玉米并不是只用玉米,还要用到棒子包(包裹在玉米之外的那层“青衣”)和棒子秸(玉米的秧)。所以我们这玉米偷得异常的艰难。我们需要把整棵玉米从根部弄断。

这个时候的棒子秸水分很足,是它一生中最最粗壮的时候,所以弄起来特别的费劲。不过,有着多年作战经验的我们,岂能被这种事难倒?这个时候的棒子秸虽然粗壮结实,但是很催,所以只要有对的方法,总会能达到目的。

我们一般都是用脚,放在棒子秸离地面三分之一的位置,用力一蹬,棒子秸应声折断。这个位置是我们多次“作业”后总结出来的,太高了,棒子秸容易从中间折断,太低了,根本用不上力,也蹬不断。

不到一刻钟,我们每人弄了五六棵玉米,准备撤了。之所以我们弄这些就撤了,是因为现在这理解玉米和棒子秸水分正足,再加上刚下过雨,再多了我们就弄不动了。

我们探出地头,看向望风的伙伴,他招了招手,说了声:“没人,快走!”这是我们长期合作形成的默契,有时候我们偷东西会被人逮住,最先被控制的就是望风的,所以即便望风的还在外面我们也要确认,如果发现他眼神不对,我们立刻调头就跑。

我们拖着偷来的玉米,向场里跑去。场,是每家都有的一块空地,用来晒小麦的,每家的场都盖有一个小屋,用来给夏天看守小麦的人休息用,这个季节都是闲置的。所以,我们正好用来做野外烧烤场地,顺便也挡一下雨后的寒气。

我们把玉米以上部分的棒子秸折断,留下下半部分,这样可以直接拿着棒子秸烤玉米。然后,我们把玉米最外面的青衣包下去两层,剩下里面较嫩的大多数青衣,然后直接上火烤。

由于有青衣的保护,并不会直接接触明火,而青衣又有少量水分,使得玉米不至于被烤干,更不会被烤糊。所以这样烤出来的玉米看起来像煮玉米,实际没有煮玉米那么大的水分,制作工艺更像烤玉米,又没有烤玉米那样干甚至焦。这样烤出来的玉米水分合适,香气扑鼻,最为诱人。

花生,这也是最为常见的食物之一。但是多数人只吃过煮花生、炒花生,却没有人吃过烤花生。

也是在秋天,大约比玉米稍晚,花生也长成了,花生饱满,水分未退,香喂浓郁但不过,口感棉软但水分不会过多,正是煮花生和烤花生的季节。

所谓烤花生,其实是我们这群常年在外面偷瓜顺枣的孩子们创造出来的。在农村随处可见土堆,即使找不到,村边的河里有的是土地。我们从土地上挖一个坑,大概直径三十至四十厘米,然后从坑的一侧挖一个斜坡,坑内存柴起火,斜坡点火续柴。挖完坑后,在上面盖一块铁板,如果找不到铁板,废弃的金属洗脸盆也可以替代。在铁板上盖上一层潮不至湿的潮土,然后在上面铺一层刚摘下来的,还带着水分的花生,然后在上面盖一层薄薄的潮土,然后继续这样花生潮土交替铺满五六层,最后在上面盖上较厚的一层潮土,差不多三至五厘米,这样准备工作就算完成了。

下面就是捡柴,捡了足够的柴火就可以生火了。火通过铁板炙烤潮土,将潮土里面的水分逼出补充到花生里面。这样,不至于让花生过分失水。

等到潮土基本上变成干土之后,花生就基本上熟了。这样烤出来的花生比炒花生多了棉软湿润的口感,又没有煮花生那般过分的水分,使得花生香而不干。

红薯,也是一种来自农村,风靡各大城市的美食之一。城市里的烤红薯多是用炭火烘烤而成的。这样做的好处是干净,不会浪费,但是这样烤出来的红薯不如用我们传统的方法烤出来的口感和甜度更高。

在农村,我们烤红薯,多是在地上挖坑,然后在坑内烧火。这时候点火的柴火是有要求的,必须用木头,不能用草或其他软柴,并且木头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细。不能用软柴的原因是软柴只能用明火,烧过之后只剩灰,不能提供余热,而木头则不同,木头在明火退去之后就是烧着的炭,可以提供大量的余热。木头不能太粗是因为太粗的木头极难烧透,太细的会跟软柴一样无法提供余热。

等坑底布满烧着并且几乎烧透的木头之后,再放入红薯,然后再继续放木柴,直到燃烧的木柴能完全对此红薯为止。等到木柴明火彻底退去就在上面盖上土,让炭火的余热更久地留在坑内烘烤红薯。

这样烤出来的红薯外层是烤焦的,会浪费红薯,但是这样烤出来的红薯,口感更好,也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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