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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古寺,静静的卧在荒废的村庄旁。不知经历了多少时代的变迁,依旧是那样的威严,透着无限的亲和力。杨树精逃进古寺,藏进正殿的神像香案下,默默地祈求着供奉在香案上面的观音大士,帮他躲过这一次劫难。

“呦!这不是那位自称神机妙算,自诩能洞察世间一切的杨树精杨大仙人吗,聪明!您这招平日不烧香,有事儿报佛腿的功夫修的可谓到了无耻之极的地步了。”

闭着双眼默默地祈求观音大士保佑自己的杨树精,突然听到挖苦自己的声音吓得慌忙的问道;

“谁谁谁!谁在挖苦我!”

“我,古寺中的一个小小护法。还是出来吧,可知道我是个不会不把你的藏身地点不告诉常如雪的小人。”

“小小的黄鼠狼敢跟我叫板,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吃亏呀!”

“是的、您说的非常正确。昨天,你这句话我还真的好好的斟酌一番,因为我是在秉承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天理对你宽宏大量。今天,你的恶贯满盈,到了遭报应的时刻了,就是常如雪她们不出现,你也难逃天理的惩罚。”

“你你你,你在自取灭亡!”

愤怒了,被激怒的杨树精挥舞着双拳扑向古寺护法。退下了,摆好应战的架势准备迎敌的护法被身后传来的温和的声音请出了战场;

“同行同伙的,您慢动手,这点小事儿还是我来吧!”

停住了,一促即发的拼争在常如雪的出现后停下来。看着满脸怒气的杨树精,常如雪厉声质问道;

“杨树精,你个狂妄之徒!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生命皆平等而践踏之,明知杀戮过重会遭报应而杀之,却一意孤行逆天行事,可谓胆大包天。你!一颗生长在古寺下风头的杨树,受香火听佛经修得正果,为什么会心生恶念,用生命增进自己的修为,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高调,我在高高在上的位子上唱出的高调比你还好听。贪也罢、恶也罢,还不是受那些少数的,别有用心的、所谓的心慈面善的居士们的影响!”

“强词夺理!一派胡言!”

“当然,我知道您是不会相信我的话。可是、您知道这这座古寺为什么会如此的荒凉吗!可知道附近的村庄为什么无人居住吗!我更知道今天是难逃一死。人之将亡其言也善,何况我这个身怀五千年修为的小妖。上仙,容我取出寺中的阴阳大帐,观看后您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能坠落到如此地步。”

“不劳您的大驾。上仙、他说的的确有一定的道理。就是护法我到现在也想不通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请您看过后不吝赐教。”

一本黄色的、厚厚的、一米正方形的帐册被护法从正殿中请出来,放在常如雪的面前,轻轻的自动的打开尘封的封面,一副清秀的画面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青砖青瓦雕梁画柱,香烟缭绕,人言鼎沸的古寺内,一位青年人出现在朗诵佛经的居士队伍旁,听着从一位而立之年妇女口中唱出的佛经,不禁发出了蔑视的一笑。立刻、那位自己口中都不知道念叨些什么的妇女,见到青年的冷笑后马上有了行动,大吼一声冲到年轻人面前,怒不可揭的质问道;

“不懂世故,不尊佛主的登徒子,为什么对我发出如此的讥讽?”

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声惊的发呆的青年,看着眼前的女人,呆呆的愣了一会,笑着回答道;

“您再问我吗!是的,我想是的。请问您知道自己嘴里唱的是些什么内容吗?是的,您一定不知道!因为您的心思没在朗诵佛经上,因为您的号子声特别的另类,所以才把我吸引过来!”

“说什么那!狂徒!我在颂佛号,我在念经。德行,不搬过自己的鞋底子好好地照一照,你的嘴脸是多么令人讨厌!什么东西,闲事儿管到老娘的头上了。就不怕佛祖降罪与你!”

“我怕!我当然很怕!但是、我是个男人,我相信我这一生也不会做出将自己的丈夫赶出家门,将年迈的公婆撵到多年无人居住的荒宅,逼得自己的丈夫讨饭奉养父母。我更不会将自己的丈夫赶走后感到寂寞难捱,找来野男人满足自己的欲望、、、、、、”

“你给我住嘴!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敢教训我!我我我,我和你拼了!”

“没用的,你是没有胆量和我拼命的,惜命的人虚张声势的做法只能吓倒那些不明真相胆小怕事儿的人。您还是想一想怎样侍奉好家中的两位老人,侍奉好家家都有的活菩萨吧!只要那样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账册上才兴许会有你的大名。”

“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不活了!”

见到自己的把戏被揭穿,看到围观的人群一双双讥讽的眼神,女人疯狂的扑向人群外面,扑向走向人群的中年和尚,扑进和尚的怀中。瞩目睽睽之下,和尚快速的推开她的身体,来到年青人的面前,双手合实高颂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恶语伤人会得到报应的。”

“大师傅,不明白了,您说我是恶语伤人!难道说您真的了解她吗!”

“阿弥陀佛、当然!我俩是师徒关系,到是你是不是为刚才的话负责,对她有个交代。”

无语,听到大和尚的话,所有的人都静静地等着年轻人的回答。不见年轻人回答自己的大和尚,见到年轻人的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后,更是蛮横的催促道;

“年轻人,不要让我这个出家人瞧不起你。敢做敢担才是大丈夫。”

寂静。不知怎样回答大和尚话的年轻人真的陷入了尴尬的局面,所有的人把眼光全部投给了他,等待着他能有一个令大家满意的回答。突然,古寺的一个角落里传出的童真童趣的儿童高唱的佛号声打破了寂静的气氛;

“那摩观世音菩萨!那摩观世音菩萨!”

稚嫩伴着清脆悦耳的声音立刻引起了人群的议论声。看到了,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是两个六七岁年纪的男孩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看着无邪的男孩年轻人突然笑出声来,指着走向自己的两个男孩儿向大和尚请教到;

“请教大和尚,可知道两个顽童的生身之父是哪一个!可知情这两个男孩儿是您的儿子还是我的儿子?”

“不可理喻!实在是不可理喻!”

知道自己的机密被揭穿的大和尚恶狠狠的丢下几个字,急匆匆的逃进大殿中。随着他的身影消失,账本慢慢的合上。古寺中站着等待常如雪解释的护法,准备和常如雪拼杀的杨树精。

能说什么呢!人性就是如此,学坏容易学好难啊!看着等待自己对那段往事有个公正说法的一仙一妖,常如雪只好对他俩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一件事儿,一个人在公开的做,大家再看,自然会有好多说法,会得到公正的评价。一件事儿,一个人在自认为任何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的做,大家都知道他在做什么却没人把他做的事儿说破。时间久了,自然就没人关注了,正确与错误的意思自然就淡泊了,受其影响,装进人们大脑的只有自己的利益,无尽的贪欲,强烈的占有欲。”

“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心性与悟性的问题。上仙,妨碍您办正经事儿了,告辞。”

尽职尽责的古寺护法走了,古寺中只留下了常如雪、杨树精。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难逃一死的杨树精,在常如雪目送古寺护法离开他俩时,偷偷的将体内的法力调到最佳状态,常如雪身体稍稍一动,杨树精的身体快速的跃到空中,挥舞着双掌将毕生修成的一串掌手雷推向常如雪。

一番紧张的抢攻,连珠的气团夹杂着轰隆的响声,只是在常如雪的身边构筑了强大的攻势,并没能击中目标。杨树精只能收回掌心雷,尽最大可能性的吸起地面上的泥水杂物,将它们化作漫天飞舞的利器,翻滚着再次扑向常如雪。

近了,漫天的泥浆覆盖到了有效的进攻范围,泥浆中的沙砾相互碰撞后带着尖尖的呼啸声,旋转着首先离开队伍第一批次冲出气团,从正面对常如雪发起了进攻。

近了,疯狂的进攻手法逼退了敌手。混在泥浆里被卷起的野草在空中受到杨树精法术的控制后,羽箭般的狂飞,疯狂的飞向常如雪的两侧。

近了,空气被紧张的气氛凝固了。混浊的泥水被杨树精用法术控制在砂砾杂草的后面后,载着无穷的压力压向常如雪的头部。

知道杨树精会有此行动的常如雪,见到杨树精身形移动向自己推出掌心雷时,按在剑嘟上的右手快速的抽出宝剑的同时,身体快速向后飘出十几丈,避开杨树精的进攻强势,出鞘的宝剑化作一股强劲的气浪脱手而出,形成一个罡气团把自己罩在当中保护起来的同时,用意念指挥宝剑寻找机会迎击带着杨树精法术的砂砾、杂草、泥水。

拼全力殊死一搏的杨树精,见到常如雪的宝剑出手,慌忙的将最后一点元气化作法力,双掌颤抖着推出法力,希望最后的一搏能搏出一线生机。

几声巨响过后,撞击到罡气团的沙砾纷纷卸掉了威力落到地上,带着杨树精法力的野草不见了凌厉的攻势,退出了凶险的争斗。只有那浑浊的泥水承载着杨树精的寄托,在掌中法术的逼迫下,泄向常如雪周围的卫气团。

杨树精的计策得逞了。借着泥水模糊了常如雪的视线,虚张声势的将最后的一点可怜的法术推向敌手后,他借着法术撞在卫气团上发出的反弹力,将自己的身体弹出古寺,狼狈不堪的狂奔着,求生的欲望驱使他忘记了自己的对手有多么强大,是否能逃出对手的围歼。

静下来了,站在古寺中看着在古寺外急于奔命的杨树精,常如雪笑了。是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轻轻的她伸出右手,慢慢的将一股法力抛向杨树精。就在她的法力快要与杨树精的身体相接触时,她听到了杨树精面前的水沟边上传出了一个女人的求救声。感觉到身后常如雪的法力就要控制住自己的杨树精,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扑向眼前向他呼救的女人。惊得常如雪忙收回法力,冲向女人的藏身处。

晚了,困兽犹斗的杨树精丢下躯壳将自己的魂魄潜到女人的体内,占领了女人的身体后,洋洋自得地站在常如雪的面前,嚣张的挑衅着;

“常如雪,你动手哇,只要你不怕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是的,此时的常如雪真的不敢贸然行动,这种情况只是在她修炼的过程中在理论上接触过,第一次接触到实际情况的她,面对着杨树精的挑衅,只能用冷静的态度对待。用意念和大本营沟通,请求支援。

冬至、常青童、宋宝萍率兵赶到常如雪的身边,看着面对着挑衅不知所措的她,立刻明白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几次,冬至走出队伍要对疯狂挑衅的杨树精施展法术。每次,都被常如雪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归队。耐心的等待着援兵的到来。

见到常如雪她们不敢对自己动用法力的杨树精,以为这次真的找到了可以继续危害百姓的好方法,幸灾乐祸的控制着女人在对手面前炫耀着自己的本事。双脚踩着十字,嘴里唱着节奏,扭动着笨重的身躯跳起了大秧歌。

风摆柳、小翻身、翻手腕儿,划旱船,跑驴儿,傻子扑蝴蝶。各种动作伴着不断变化的鬼脸戏弄着敌手。自以为用这种愚蠢的方法吸引住敌手的注意力,将脚步慢慢的移向水沟边,寻找机会领着女人回家后,才能彻底的摆脱危险的他,真的不会想到此时他的身后出现了诙谐正义的黄天乐。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拦在自己的身后,逼的他不能移动半步,惊得他忙回头查看原因。

“别撑着了,我老人家在此还不乖乖的投降。”

“你!”

“是的,我!黄天乐。大秧歌扭得不错,我还没看够,接着耍。”

“可知道我现在不怕你,你敢动我,我就带走女人的性命。”

“我相信你能做到,但是,这种说法只能骗没有涉事经验的常如雪她们,对于我来讲对付你这一套把戏那是老太太拧葱叶,手拿把掐在容易不过的事儿。”

“上仙也会吹牛!”

“现在就验证我的手段,冬至、出手按住他的风府穴,点中他的命门穴。”

身随意转,手随意动。听到指令的冬至轻飘飘的飘到女人的身后,右手掐住脑后的双风府穴,左手点向腰间的命门穴。知道自己遇到对手的杨树精,更清楚女人被冬至点中命门穴后自己的处境,在冬至的左手中指指向女人命门穴的同时,快速的向女人的身体下面窜去,逃过脚踝处的癔病穴,逃出脚心处的涌泉穴,化作一缕清风躲过黄天乐向远方逃去。

“跑了!我去追!”

冬至见到杨树精逃出女人身体,就要追赶。黄天乐忙拦到;

“天意,放他去吧!可知道大意失荆州的典故。千万次的教育不如一次亲身经历啊,麻烦,咱们的麻烦升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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