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璃盅。”鸿烈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
他摇了摇头,“你只知这愈璃盅的神奇,但你可知这愈璃盅也是认主的,就算得到了,也无法使用,再厉害的宝贝,不能用,又有何用?”
右手负于后背,左手将瓷瓶塞入了烈月的手里,他叹道,“孩子,你说的方法,曾经我都想到过,如若可以,早就设法让人寻来愈璃盅了,何苦还会等到现在,由你来告诉我?”
烈月攥着掌心里的瓷瓶,问道,“那你可知这愈璃盅的主人是何人?”
“神医妙手,白络离。”沂南大地过去最为厉害的神医,妙手回春。
鸿烈摊了摊肩膀,无奈道,“但她生了红莲之后,已经死了,世间再也无人可以操纵这愈璃盅。”
“愈璃盅凭借什么认主?如果是血亲呢?”烈月应道。
血亲,恍然大悟,他突然瞪大了双眼,宝物认主通常都是以主人之血为媒介,宝物一旦融入了主人的鲜血,认主后,便不再受他人的操纵,但若是与宝物认主之人有着密切的血缘关系,即便不是原主,或许也能操纵。
“你是想说红莲?”
“如果是她,可能可以。”
他盯着烈月的眼睛,质疑道,“那要是她不能操纵,该如何?”
迟疑了一秒,眼神没有躲闪,烈月反问道,“你就能保证用红莲的血喂母亲喝下,她就一定能醒?如果可以,又需要多久?”
可以保证吗?实际上,他也没有确切的把握,一切也都是推测,烈月的话逼得他不知如何回答,沉思了良久后,他说道,“两个月,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找到愈璃盅,并配合红莲学会操纵它,如果两个月后,依旧不能成功,那么,取血,我断不留情。”
“两个月。”紧锁眉头,烈月右手握成拳头,抵在鼻翼处,道,“但我需要返回白樱国,近日,我已经派人查过,愈璃盅应该还在白樱国内,另外,我要带上红莲,她必须与我一同。”
鸿烈挑眉,“她会答应与你一同前去?”
凑到他的耳边说道,“底下的人不久前才来通报过,蓝又天来过了。”
“这又如何,我有信心能够说服她。”一个如此伤她心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再来找她,烈月在心里讽刺道。
“如若你带她回到白樱国后,那里刚好有人也在等着,她,岂不是更危险?别忘了,之前有人,对她下了罂果毒。”
“这事,便不用宫主操心了,我会护她,但与将她带回白樱国的风险想比,在我看来,倒是将她独自留在这里,更加危险。”说完后,烈月有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若这般执着,我便应了你,之前派给她的锦书,我也可以收回,但是。。。”
烈月后退了一步,鸿烈便靠前了一步。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他说道,“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烈月蹙眉。
“日后,你便会知道,现在也不需要担心,这个条件,一定是在你能力范围之内,虎毒况且不食子。”
眼睛斜视着他及地的白发,紫玉面具上流转的奇妙异彩,烈月在心里反复念道那句,虎毒不食子。
“那我便应下。”
坚定着眼神,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此时答应下的这个条件,在将来,他会为此无比后悔和煎熬,可那时又却不得不去应诺。待那个时候,他才能够真正明白“隐忍”二字的含义。
将手里的瓷瓶重新递回到鸿烈面前,“这药,宫主还是自己留着吧,这次的伤口,与我曾在白樱国受过的伤相比,不值为提。”
鸿烈并没有接过,他冷着脸,厉声强调道,“我是你的父亲。”
看他没有接下,烈月也没有多说什么,甩手向后,一挥衣,他蹲下了身子,将手中的药瓶轻轻放于地上,鸿烈的脚边。随即直起身,他毫无表情地背过了身子,向门口迈去,冷冷说道,“对烈月来说,并不知’父亲’是何物,而您,只会是红莲烈高高在上的宫主,一直,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