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俩的相遇,是些许美好都不带有的。
记不清两年多,他反穿到现代。
第一次见面,空气中连花香都不得一个,满是恶臭,距离市中心近一千公里的半个足球垃圾场,他们在茫茫垃圾山中相遇,模样都算好,除却了头上那煞风景的番茄。
二人皆是匆匆一瞥,十分快速地擦肩离去。一句多余的话没有。
她想,快点把那张该死的卷子找出来,回去上课。
他想,这什么鬼地方,把朕送到这?
然后分离。
。
没想到再见,很快很快。
入冬,衣瑜把自己捂严实了,确保不会溜进一点的风儿,套上新买来的雪地靴,欢喜出门。
结冰的路上一面平行,衣瑜嫌人多,挑了一处人少的径。
这么好的地,怎就没人走?
踏出几步,她就后悔了。
什么鬼,这么滑?
缓慢地平稳住脚步,衣瑜放了小心,一点点地挪动。
就在衣瑜即将松气——已经放了胆的时候,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
“啪!”
直面摔上硬头的冰面,感觉鼻子歪了。
阿拉,真主也嫉妒我的鼻子么?
坐起,摸了摸鼻头。
嗯,没歪。
“啧,走路也能摔?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
一双板鞋就踩在光滑的冰面上,鞋子的主人走得十分平稳。
微生行恰好路过,看着地上坐着的人,只一眼,就认出来了。
“笑什么笑,你能耐么?”
微生行嗤笑一声:“什么破鞋子,扔了吧。”
说着,转身就走。
“啪!”
一团雪白扑上他俊俏的后脑勺。
“你爸爸我鞋子还是新买的,你这人会不会和女孩子聊天?”
“女孩子?”
微生行眯起眼,怒了。
从他被封为储君后,就没人敢再这么跟他说话了。
身为皇族的尊严,微生行纵然没有扔过雪球,但学习能力超强的好。
模仿着衣瑜,二人就互掐起来了。
连输五局的衣瑜叫来援助衣讯,扳回了一句。
却仍以五比一惨败。
她想,这他妈是个男人么,也不会让让女孩子!
他想,这他妈的什么女人,再打下去,她不累么!
。
第三次见面,是在拘留所。
衣瑜因为玩火,烧了邻居家一辆儿童自行车,被衣讯大义灭亲,送来拘留几日以示惩戒。
看到微生行坐在大厅长椅上,衣瑜这回先是认出来了。
她叫:“死流氓,又见面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大叫的衣瑜,没搭理。
“你怎么在这?”她问。
有了一次雪仗的经历,也不会觉得彼此生疏。
“找东西。回家。”
“这话说的,找不到就不回家么?”衣瑜笑,坐在他旁边,“你叫什么啊,遇到这么多次了,也算有缘啊。”
在她心里,他们不过只见过一次。
但在他心里,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下次再说吧,我先走了。”微生行站起来,“你来这做什么?”
“我?闹事了呗。住几天就回去了。”
衣瑜也起身,打了招呼:“再见,下次见面你总要告诉我名字了。不打扰了。”
她想:又得吃几天盒饭了,好担心自己营养不良……衣讯那小犊子!
他想:下次见面?可能不会了。
。
后来的后来,二人熟络,衣瑜早已知晓微生行身份,莫名地,彼此产生好感。
衣瑜这边的,是纯粹的友谊。
微生行知道他们之间纯粹的友谊,不容侵犯。
可他还想再进一步。
他下了赌注,赔光了所有。
——
离开那天,微生行向她坦白。
所有,他说过的,没说过的。
听完,衣瑜只迟疑了几秒,道:“走吧,你的国家需要你。”
“如果可以,等我找你。”
最后,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答案。
追随微生行回到了云都朝。
后来的故事,如你们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