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时,倒是找了一家酒馆歇脚。
“把你们所有好菜端上来。”
郇賨挥袖,唤着小二。
衣瑜环顾四周,打消了坐下来的念头。
郇賨倒着酒,看了眼衣瑜,没作多大搭理,吃着自己点的菜。
不看还好,这一眼却被衣瑜察觉出了不对劲。
眼前这人怎的会是郇賨?印堂青气环绕,全身散发着死气。
分明是符化人!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郇賨的能力,也不知何时跟丢了他。
显然的,郇賨并没有真的信任她。
几番动手的念头被强行压下,衣瑜决定视而不见。
在客房里小憩了几许,“郇賨”领着衣瑜去了赌场。
人口传,郇府郇賨少爷,吃喝嫖赌样样不在话下。
踏入隐门,浓郁的血味扑面而来。
不由地,衣瑜多看了两眼门口的守卫。
竟都是高级术师!
瞬间,衣瑜的警惕高了几分,手里死死地抓着从衣讯那顺来的符纸。
“别惹他们便是。”“郇賨”转头,呲着一口牙。
说罢,紧跟在“郇賨”后头。
来的第一个场区是猜肖辰。
京中人管“生肖”唤“肖辰”。
“压底吧。”
其中一个面相清秀的女人对周围人说道。
“申,百。”
“卯,十。”
“你想它是什么?”
“子。”
毫不思索地,衣瑜选了老鼠。
“那便是子吧。”说道,“郇賨”拿出一块令牌,“万。”
语落,周围人探究的目光随之而来。
连那个清秀的女人也不例外,手下的动作还迟疑了些许。
“开肖辰吧……”
衣瑜淡然的一句话将所有人思绪拉回。
女人颤着手,看向不远处,一幅快哭了的样子。
“姐姐莫再吊着大家了,快开吧!”
衣瑜笑着,眯着眼挡住女子视线。
如果她没有看错,那个女人出了个“千”。
开了盖,不禁让所有人倒抽一口气。
竟都为清一色的“子”!
“哈哈哈!”
“郇賨”大笑几声,眼底放出一种名为贪婪的光,将桌上的银票全数收入囊中,领着衣瑜大摇大摆离开。
经过守卫身旁时,衣瑜脸色差了几分。
拿了几张银票把玩,衣瑜暗想,也差不多时候了。
“玩的开心么?”
温润的声音打断了衣瑜脑中所想,适时,衣瑜抬起头,表情震惊:“少爷?”再看,肥大的“郇賨”已消失不见。
“有点急事,做了个符化鬼领你,怕跟我怄气呢。”
领我?怕是在别的地方观察吧。衣瑜冷笑,面上有的,只是惊奇:“少爷是术师?”
“你也是?”郇賨不应反问,目光直视着衣瑜,生怕错过一丝表情。
“我没有练术师的体质。不然谁还当什么丫头?”
衣瑜摇头,语气可惜。
“抱歉。”郇賨隐下眸子里的情绪,出声。
衣瑜无事一笑:“生来就不好命,少爷可要给我涨月钱啊。”
“银两少不了你,也得有月拿。”
闻言,衣瑜不由地打量起郇賨。只一眼,便快速转离了视线。
就在衣瑜移开目光后,道旁的一个小摊莫名烧了起来。
第一反应,为了不让郇賨怀疑,衣瑜将郇賨推至一边:“小心!”
原地,衣瑜咬着牙,祈祷这火不要烧毁容了她。
忽地,小道里诡风大作,灭了同样诡异的火。
“真是好怪!”衣瑜说道,随即转过头,“少爷,这火起得诡异,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再不回去,我衣瑜有十条命也不够你折腾。
“还好我反应快?”
郇賨嘻嘻一笑,仿佛刚才的火跟他毫无瓜葛。
“少爷……”衣瑜无奈,“走吧。”
踏入郇府,丫环小厮都消失了般,安静地诡异。
“回来了?”
走至正堂,主位上的人便是郇府老爷——为先帝打下江山大半的将军郇严。
看到郇賨的样子,竟也不震惊。
不由地,衣瑜的眼神变了几分意味。
逐渐发白的头发告知着老人花甲的年龄,利气的英眉抬眼便似一场令人胆寒的杀敌嗜血,但一只混沌不堪的眸子与之不符,滑稽如小丑般可笑。右眼眶空无一物,骇人,可怕。
久坐高堂的郇严将军,如今怎的是这副枯木朽株?
“嗯,父亲。”郇賨淡然应着,让衣瑜离开后,道,“这次是谁?”
“余欢。”郇严冷笑着,“一样都是老不死的东西。”
郇賨微微颔首,转身欲离开之时:“那个侍女,面生。”
“她?莫管罢。”郇賨皱眉,不悦开口,“别太多事。”
郇严扫了一眼郇賨质问而不失威严:“终于开始蠢蠢欲动了?”
郇賨也只是笑:“你以为你能一直保持下去?”
“早上也不请茶?”
郇严目光凛然,似乎没有听到郇賨的挑衅。
“你不是历来不在意?”郇賨嘴角的弧度打了几分,“父亲。征战沙场已不是你的事,毁家纾难也不会是你的情格。少了一只眼,竟还是看不明。”
“放肆!”郇严怒喝。
郇賨弯了弯身子,算是行礼:“余欢,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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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仿佛我浪费了一个亿……
后面部分加更于2017年6月30日晚2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