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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要忘记(上)

喂!你听说过时空管理局吗?没听过?那么,你曾经对这个世界有过不对劲的感觉吗?比如说,当你看向镜子的时候,你的眼角余光是否看到了什么?你随手把一个东西放在某处,想起来找的时候去发现已经不在那里了,当然过了一段你也许又会在一个找过千百次的地方重新发现它;你的床下让你感到有东西吗?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没有在看的时候,“这个世界”在做什么?你会偶尔觉得自己并不安全吗?

是的,这些也许都和时空异象有关,这些和时空异象有关的问题,就都和时空管理局有关。

你想要听时空管理局的故事?好啊。可是故事该从哪里讲起呢?就从狄玄野在大学的图书馆的奇遇开始吧!

这是一个深秋,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在北方的这个季节,早晚的天气已经有了丝丝凉意,周末傍晚再加上天气不好,大部分同学基本都窝在宿舍里面玩手机玩电脑,这段从操场到宿舍楼的近路上根本没有什么人经过。狄玄野拎着书包走在校园的石子路上,他是个大一的新生,头发剪得短短的几乎贴着头皮,军训中晒得发黑的脸还没有完全养过来。他并不喜欢淋雨,但也不喜欢带伞出门,遇到这种天气只好把连帽衫的帽子盖在头上,全然不顾淅淅沥沥的雨滴正在漫天飘洒,牛仔裤和连帽衫上衣都已经有点被打湿了。

狄玄野看了看天色,嘴里叽里咕噜地叨咕了几句,怪就怪自己查个资料查得入迷,而新建的图书馆实在离宿舍太远,学校完全不管学生们的怨声载道,那个离教学楼和宿舍楼都很近的旧图书馆明明还可以用,却号称要需要拆除而被废弃,然而直到新图书馆建好,那个旧图书馆还那么矗立着无人问津,长期没人出入四周植物疯长,连清洁工都不去理会的地方,成了这所大学的“闹鬼圣地”。你懂的,哪个大学没有一俩个这样的“神秘所在”呢?据说,真的有学生去探险过,也真的“撞鬼”了,从此这里就更加神秘了,女孩子即使是白天,也宁可绕远路从篮球场边上过去,不会走这条直达的小路,晚上这里更加人迹罕至,昏暗的路灯拉长着树影,看起来好像黑暗之中潜伏着无数的妖怪,随时准备扑出来。

狄玄野并不害怕走夜路,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大胆,在幼儿园时候就被叫做“狄大胆”,从小就和叔叔学过咏春拳,又上过几年跆拳道的课,对付几个小流氓不在话下,他也不信鬼神之说,为了节省十几分钟,毫不犹豫地决定抄近路。前面再拐一个小弯,就是旧图书馆了,然后再穿过草地间的小路,就到宿舍楼了,他缩缩肩膀,也觉得有点儿冷,越发开始想念宿舍温暖的暖水袋,或者还可以回去泡个方便面,脑子里想着,脚下的步伐也跟着加快起来。就在拐弯的霎那,狄玄野觉得眼前一亮,顿时条件反射地站住,扑面而来的亮不是灯光,而是一个“大火球”!这是什么?球状闪电?狄玄野的头脑还在飞速地转动,身体却已经做出了本能的反应,他没有掉头就跑,而是仍然冲着来路冲了过去,几乎和那颗冒着火星的大火球擦肩而过,之后还没有从惊愕之中缓过神来,就觉得有几个影子从身边窜过,当他回过头去的时候,发现那个大火球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网住了,正悬浮在一人多高的空中微微颤动。

危险过了,好奇心就战胜了恐惧,狄玄野站住了,看着不远处那微微颤抖的火球,刚想要往前走,却发现似乎自己被一个无形的屏障拦住了,根本动弹不得。他使劲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种类乎于蛛网一样的东西之中,“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做什么?”他拼命大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漂浮在空气中,显得那么有气无力,就好像在梦魇之中无法醒来时候发出的无声呐喊。

“难道我在做梦?没有道理啊!”狄玄野很想狠狠地咬上自己一口,但是却发现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的,这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磁性的声音:“同学,你赶紧离开这里。还有,没事不要来图书馆玩探险,这里闹鬼你不知道?”

狄玄野喊道:“你是谁?”

那个声音回答:“我是鬼,你信吗?”

狄玄野又抖了抖身体,仍然动弹不得,他的思维却仍然清楚:“你不是鬼,我也不相信世界上有鬼,而且你分明是人类的声音……”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的确有点儿熟悉。身边似乎过来一个人,他拍拍自己的肩膀,狄玄野发现自己已经浑身轻松了,一个好像很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既然发现了,就进来坐坐吧!你敢不敢接受邀请?”这个人看起来如此熟悉,但狄玄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狄玄野愕然,反应过来时候,才发现半空中的大火球已经不见了,伸出手去,也再没有什么阻碍身体的屏障,看着身边站着三个人,他们微笑着示意狄玄野,可以跟着他们走。去哪里呢?狄玄野咬咬牙,去了也许会后悔,可是依照自己的性格,不去的话,才绝对是要后悔终身呢,他晃了晃拳头,掩饰住自己的心虚:“当然敢!谁怕谁?”

……

一个小时之后。

狄玄野站在雨夜的小路边,好像忽然打了个愣神,有一瞬间的失神和错觉,他记得自己好像刚才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些什么,又似乎自己忘记了什么必须记住的事情。当然,也可能只是晚上路过这个闹鬼的图书馆,因为畏惧而产生的心慌的错觉,放眼望去,不管是这条小路还是树丛中的图书馆都沉寂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只有路边的路灯发着幽暗昏黄的光,雨点儿继续打在头发上,他忽然打了个冷战,转身跑掉了。

三个身影站在旧图书馆门前的暗影里看着他跑远,一个女人有点埋怨地说:“我们是不是对这个小子说得太多了,他也许会记住你的声音的。”

刚才说话的男人说:“这个小子还有点胆量,没事的,咱们回去吧,讯息还得接着处理呢。毕竟,咱们的失忆小药片灵着呢,那点分量,足够让他忘记这一个小时发生的所有事情了。”

三个身影再次隐入黑暗之中。

…………

周一上午,狄玄野坐在课堂里,只觉得头昏昏的,身上也有点儿发冷,想必是昨天晚上淋了雨的关系,回到宿舍的时候几乎快昏过去了,老四曲宁海埋怨了一句:“周末还看书看到现在,忘了今天你值日了吧?热水都是我替你打的!”狄玄野迷迷糊糊地道了谢,洗了把脸就赶紧睡觉了。结果早上起来,就觉得发烧了,勉强上了一节课,到了第二节,实在是撑不住了,就在他伏在课桌上已经要合上眼皮的时候,一只温柔的手似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他听到了一句清脆的女声:“这位同学,你身体不舒服吗?”

狄玄野赶紧条件反射般地坐直身体:“我没事,只是昨天淋了雨,好像是有点感冒。”每次看到这位英语老师,狄玄野都觉得莫名的紧张不已,事实上这位名叫薄冰的女老师一点儿也不严厉,相反还和学生们非常亲近。狄玄野学的专业是法学,本来英语只是选修课,但他来过一次之后就发现,薄冰老师的课相当受欢迎,每一次都得提前来占座位才行。

薄冰今年二十五岁,比狄玄野大六岁,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就被招到这所大学任教,她的英语非常地道,光听口语甚至很难分辨她是一个中国人。在课堂上,她永远变着花样的穿各种英伦风的套装,乌黑的头发整齐地盘起,为了显得成熟还戴着一副眼镜,虽然她并不近视。但是即使如此,学生们也看得出来她并不是那种师道尊严的老师,而且,她还那么漂亮身材又好,那种见过世面的自信和举手投足之中散发的优雅,完胜那些班花!

薄冰俯身查看狄玄野时候,他也正好抬起头来,那身合体的套装之中包裹的柔软和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更加让他口干舌燥到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困难地把头转过去,刚想再说点什么,下课铃已经响了。薄冰回到讲台宣布了下课,却从自己的小袋子里又拿了点东西走向狄玄野,那是几片感冒药,她把药放在狄玄野桌子上:“病了就别硬撑了,吃点药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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