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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于临山镇的最西头,以医馆为家。
因为楚氏医馆在临山镇拥有不小的名望和地位,以至于与邻里之间关系颇好,楚家在临山镇倒是也算的上一个富户。多年行医下来,让楚氏医馆的名声日积月累,威信甚至要比临山镇镇长还要高。
一些入南荒的猎人和修为低劣的武者境修士受到一些皮外伤免不得都要在楚氏医馆停留,不得不说,楚远山的医术的确超凡,虽然一般的修士内伤无法治愈,但是寻常的伤寒杂症倒是也能够妙手回春。
这也侧面促进了临山镇的繁荣,功不可没。
医馆占地数亩,因为经常治病救人的缘故,厅堂建的极为宽阔。
正厅之上。
仁心,仁术!
四个烫金的大字龙飞凤舞,昭示着楚氏医馆的行医准则。
原本楚氏医馆门前车水马龙,人流络绎不绝才是,不过今日巨大的医馆门前却人烟罕至,一些本地人路过医馆大门,无不摇头叹息一番,才惋惜的离去。
一阵阵刻薄的尖锐嗓音从正厅之中传出。
“楚馆主,你倒是行行好。你们楚氏医馆大门大户,我们冯家只不过是一个小家族,甚至连家族都算不上。当日两个孩童年少无知,家里的那个老东西又老眼昏花这才定下了婚约。”
“我们冯燕自知高攀不上你们楚三,如今却是正好一了百了,将这婚事退了吧。”
一个年约四旬的妇女口中喋喋不休,话语尖刻,对着正厅之中端坐的中年人滔滔不绝。
这妇女高颚骨,下巴尖瘦,嘴角下方有一颗豆大的黑痣十足的刻薄相。虽然这妇女话音之中的意思谦卑,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更多的是一种挪揄之色。她的身旁有几个面容隐隐有几个相似的男子正在身后,看着这妇女大肆发挥。
“不要再说了,够了。”
端坐在正厅之中的中年人陡然冷喝道,这妇女顿时被这冷喝怔住了,她正要再次开口,却见这中年人从大椅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妇女身前,每一步都迈出一块方砖的距离犹如尺子丈量一般,待到身前,楚远山皱着眉头,再次开口。
“高攀不起?你们冯家就是这么做人的?当年若非老夫救济,恐怕你们早就已经没落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欺上门来。”
闻言,妇女不屑的冷笑了一下。
“瞧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婚约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再者说,我们家燕儿对你们楚三芳心可可数年,也算是偿还了情分。今日这婚约我们是退定了,楚老爷,你还是大人大量,不要给自己添堵为好。”
“我说够了。”楚远山眉头一肃。
“孩子的事孩子自己做主,我这个当父亲的断然没有一语回绝的权利。不要以为你们攀上了高枝就不顾往日情面。朱家再大,也打不过南疆,更打不过楚皇朝。你们欺人太甚。”
话音落下,楚远山冷冷的扫过面前这数个人的面孔,目光如火炬般闪亮。他大手一指。
“你冯三,七年前入南荒妄图猎杀一头异兽,获取晶核。可不想遇到一头猎人根本无法敌对的妖兽,身受重伤。若不是老夫不计代价耗费一枚下九品的丹药,恐怕你早就成了一堆枯骨。”
“你冯万里,六年前生意失败,倾家荡产,将整个冯家都搭了进去。又是老夫不惜以医馆作为抵押,耗费数年帮你们筹措银两,你们才有今日的起死回生,成为临山镇的富户。”
“还有你..”
“你!”
“…”
楚远山话音如剑,一个个指着这些冯家的众人口中力喝道。被他的目光扫过,后者无不是低头饮茶甚至撇过头去,不敢与楚远山对视。临山镇就那么大,楚氏医馆对于冯家帮助多大,轻易都能够打听得到。
没想到如今,受到楚族大恩的冯家会因为一己之私不惜撕毁了脸面,这让楚远山有些无可奈何。
高攀不起?狗屁不通。
自己的三子楚峥在悬空山修行,冯燕凭借姣好的容貌攀附上了天南城朱家的大公子已经传扬的人尽皆知,甚至一度成为了临山镇这座小城镇人们茶余饭后的口中谈资。而楚氏医馆更是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楚远山悠悠叹息一声,望着面前面有愧色的冯家人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楚老爷,楚氏医馆对我们有大恩这我们都知道。不过那些小恩小惠的比起来,万里六年前借你们的几千两纹银也早就还给你们了。还有冯三,不也是不惜耗费重金购买了一枚下九品的丹药了么?”
“恩自然是恩,但是我们也偿还了。楚老爷您还是把婚约叫出来吧。”中年妇女眼睛一转,强词夺理道。
闻言,楚远山不禁怒极反笑,大声笑了出来。
恩情偿还?当日冯家山穷水尽,几乎要家毁人亡,若不是他出手凭借几分多年行医积累下来的颜面祈求怎么能够会有如今的冯家。恩情偿还?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困难之时出手不惜以医馆抵押,怎么能与富足之时还上纹银一概而论?
“可笑,真是可笑。”
“临山镇之中常道,冯家的大媳妇杜牡丹牙尖嘴利,今日老夫却是见识了个十成十,没想到传闻不如见面。如此刻薄,老夫倒是从未听闻。你们这样的亲家,老夫高攀不起。”
杜牡丹眼睛又是一转,抓住了楚远山的话头。
“楚老爷可是答应了?”
“答应?答应个屁,老夫说过婚约是楚峥的事,孩子的事情由孩子自己做主。老夫不想在说第二遍!”楚远山怒斥道,他胸膛极具起伏,仿佛心中的怒火要延烧出来。
“我不管,楚远山,你这个老东西。今日这婚约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你的恩情我杜牡丹可从没有接受过,事关我女儿的终身大事,老娘可不会与你这个老匹夫讨论矫情。哼哼,我们冯燕可是攀上了天南城的大族,朱家的大公子。怎么是你一个穷酸医馆可以高攀的起的。”
“今日你要是不退,老娘就住在你们家了!”
见到楚远山如此坚决,杜牡丹不由得刻薄到,直接撕破了脸皮。话音中更是刻薄万分,一点情面都不留。
楚远山一直以来性格古板,正统,见到如此蛮不讲理的杜牡丹,心中似乎都要爆炸,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简直气的发疯。
“是么?你要住在这里?”
“我们楚氏医馆可不会请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留在我们医馆过夜。哪怕是一条狗给些恩惠都知道摇尾乞怜,你们一个个人如今欺上门来,莫非是欺辱我楚家无人?”
就在两人僵持间,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直接将在场的冯家人都骂了进去。
众人一怔,抬头朝着门口望去,却见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少年,正在朝着他们冷笑。
“是楚峥这小子,怎么现在回来了。”
“该死,一句话将我们都骂了进去。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被我们冯燕抛弃了的废物,据说修炼一年毫无存进,想要更近一步根本不可能。如今冯燕攀上了高枝,你还有脸出来。
冯家的众人一个个面色难看,口中议论。杜牡丹已经撕破了脸皮,他们自然没有向着外人的意思,有些甚至怒斥道。
“人活脸,树活皮。简直臭不可闻。”
楚峥摇头,丝毫不在意众人的反应。将怀中的虎娃放下,走到楚远山身前行了一个父子礼。
“父亲。孩儿回来了。”
谁知楚远山却是面容严肃,古板的点了点头,随即怒斥道。
“你怎么回来了,不知道在悬空山好好修行,回来掺和什么?这冯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既然他们毁约,父亲自然会给你个交代。你如今听到消息回来,何苦呢?”
楚峥一怔,心中更是平添一抹暖意。
话音虽然严厉,但是在楚峥的眼中自然能够分辨出这位印象中古板,重礼的父亲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话音苛责却是在怪楚峥心中会产生不好的想法。
楚峥摇头,说明缘由之后楚远山的脸色才略微好看一些。
“啧啧,楚三郎,你可算回来了。既然正主都到了,那么我们这婚约是不是该解除了。楚峥,你虽然是修士,但是不成气候。我们冯燕挑选的夫君可是天南城的朱家,识相的赶紧拿出婚约吧。”
“你惹不起,自此之后,冯燕与你不会是一路人。”
趁着楚峥与楚远山解释的空隙,杜牡丹再次开口,不过这一次她的目标选在了楚峥的身上。
“哪里来的恶妇,父亲果然说的没错,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楚峥对着楚远山一笑,随即面孔冷了下来。
“你这个废物,也敢辱骂我?”
“躁舌!”
楚峥眼瞳一冷,手指一动,一道真元从手指射出,直接命中了杜牡丹的肚子。
“你敢打我。”
杜牡丹觉得肚子一痛,登时张牙舞爪起来,如同一个市井泼妇一般,狠狠的朝着楚峥脸上抓来,那副架势颇有不死不休的意思。
楚峥脚步一错,手掌掩住口鼻似乎在摒弃面前不存在的恶臭一般,他冷笑道。
咕噜噜!
一股恶臭从杜牡丹的下体上传了过来,紧接着如同是洪水一般的水流从杜牡丹身下流淌出来,短短一瞬便将她衣裙全部打湿。
“多大的人了还尿裤子。”
虎牙拍手大笑。
杜牡丹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当场尿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