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学校是铁了心的要效仿旧中国、新朝鲜的闭关锁国,上面人要的只是下面人的绝对服从,才不管培养出来的是不是脸上带了憨笑的愚民。人们在这个管理严格的牢笼里,早已失去了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对于规则只是一味遵守,按着规矩来就能获得老师、同学、家长的三方赞许,成为一名三好学生,不按规矩来就是一名遭人唾弃的不良少年,人们的思想就这样被渐渐圈养起来了。是规矩,就遵守,不会去思考规矩的真实意义,也不会思考规矩是否合理,守好一切规矩,你就是个别人眼中优秀的人。
当然,如果有人像我一样,也许就能幸免于难。而我是百分百在法外逍遥的,因为连学生会主席都是我一手培养上去的傀儡,大小检查,又能奈我何?我反叛一切我不认可的规则,反叛的程度达到了严重藐视。
学校对实在的东西永远都不那么在乎,品德优良,学习成绩优异也不会给你颁个什么奖。哪天你被子垫不成豆腐块或做操没有做整齐,对于一个学生,你就是发生了天塌下来的大事。休学,毫不留情。烟火这种对学生身体有极大危害的毒品,学校也从没有像重视电子器械一样重视过,抽就抽了,烧就烧了,不痛不痒得扣上几分以作意思。还有一个让我百思不解其意的规则是,在寝室规定的睡觉期间不可以上厕所,上面人说上厕所占用睡觉时间,影响睡眠,有货也要憋着。
初时,我对这种舍本逐末的作风嗤之以鼻,厌恶至极,到后来有了不服从的能力,也就不抱任何情绪的去俯视这些规则了,看着其他同学在一个个死套子里自娱自乐,我内心是发笑的,但也仅是在内心,并没有提到明面上去。那时我没有改变他人的兴趣,也自认他人我是改变不了的,因为在他们的认识里,老师和领导的话就等同于上帝的话,要获得所谓的成功,唯一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话。我一直在心底发问,老师和领导都是成功的人吗?可能他们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个成功的人,还不断的教唆着别人如何才能成为一个成功的人。
介于学校的逗逼制度,我想萧丹一定不会像我一样将手机满天过海的带入校园,就算是带入,她肯定也不敢使用。王大给我传授了很多泡妞秘笈,并一直给我加油打气,所以我打算周末回家用聊天工具和她联系。
周末一回到家,我连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将手机翻出,登上了QQ。搜了她的号码就将好友验证发了过去。她的头像是灰色的,并不在线,我只能在慌乱中焦急地等待。
下午时分,正当我听着音乐一拳一拳地打着沙袋提升战斗力时,我的手机响了。
“喂!哪位?呼~,呼~”我满头大汗,并喘着粗气。
“古——古荼?是,是古荼吗?”女生的声音,且十分悦耳动听。她的话语并不流畅,好像有什么难以开口的顾虑。
我姐的声音我最熟悉不过,这声音不是她。可同龄异性我又从不怎么交流接触,不可能有其它女生知道我的号码,虽然我不觉得萧丹会在周末主动给我来电,但可选择的答案好像也只有她一个。认定是她那刻后我便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迅速的清理了下嗓子,希望它发出的音更有磁性。“嗯?是,我是。你是——萧丹?”我小心翼翼得问。
“嗯,我是。我,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她说话有所卡顿,话语里好像隐藏着些什么。
“可以。当然可以。”我坚定的回答,想以这种十分肯定的语气给她些力量,因为我从她的话语中隐约感觉到了她故意隐藏起来的无助。
“你,你,呼~”她还是有些犹豫,“你是不是和狼窝的人很熟?”她突然鼓起勇气一鼓作气的说出了口。
学校里天才古荼大名鼎鼎,而狼窝帮派里的几个骨干自然也是有知名度的,虽然狼窝一哥一直是个迷,可王大,腾子等人算是学校的公众人物,古荼的交际圈有不少人知晓,古荼和狼窝一众走的很近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没有人会想到古荼也是狼窝的人,更不会想到古荼就是狼窝一哥。一是因为古荼有一层天才乖乖生的光环笼罩着,二是古荼行事向来低调。
萧丹有此一问并不出奇,毕竟那天还是狼窝里有头有脸的人替我将信送过去的。
“嗯,自然是熟。”我答。
“……”
她问完我问题说要约我出去,随便带我去见见她的朋友。虽知道见面后会多少有些尴尬,但这么好的相处机会我肯定不会错过,一口答应,没多细想。
忙将身上的汉水用清水清掉,洗了洗头发,就披上了表白时穿着的那件黑色风衣出去了。我本想换件更显帅气的衣服,可又怕她觉得我太过臭美,那样不好。
我骑了跑车出行,家里距约会地点足够远。更何况骑自己的爱车去见自己心爱的女孩是一件多么虚荣的事。很快我便来到了见面地点,可很奇怪她将我约在这里。因为这是一条娱乐巷,多是些酒吧、歌厅之类,是小混混出没最多的地方。
“妈的!嗝~,让老子回去!老子非弄死他不可!老子的妞他也敢碰?嗝~,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一个醉汉,手里拿了瓶开盖的酒,东倒西歪的走着。
“行了,你喝多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有人碰你妞了?别胡说了!快点回去休息。摊上你这朋友,我也是倒八辈子霉了。”身旁搀扶的一人满脸嫌弃的向醉汉不耐烦地解释。
“小崽子,你,就说你呢!看!看什么看,欠揍?”路过的醉汉一下子将矛头指向了路边的我,手里的酒瓶横拿着,抬得很高,里面的酒水洒在了坚硬的油路上,有绿色的酒花飞溅而起。他眼睛瞪地很圆,我可以看到他眼角里弥漫的血丝。他的气场里似蒙了一成混沌,感觉污浊不堪,瞬间让我想到了山中没有智商的野兽。
搀扶醉汉的中年人顺着醉汉的戾气目光,急忙抬头看向了路旁的我。只见一个看似儒雅的帅气少年,在冷风中飞扬着长发半靠在一辆霸气的豪爵摩托跑车上。那笔挺的身材,套上一件有棱有角的黑色风衣,面无表情下好像儒雅的他也可以霸气地独撼山河。
打量我的中年人情不自禁的一哆嗦,不知是被我眼里的冷意惊到了,还是被吹来的冷风凉了骨头。
“这位小哥,真不好意思,我给您道歉了。这傻子喝醉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不记小人过。”中年人忙一脸憨笑着替醉汉道歉,看向我身后的豪爵跑车时,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波动。
我没有说话,可眼里的凉意依旧刺骨。
“走,快走!我非要跟着你这个傻子倒大霉不可。”说着,中年人拉醉汉的力道一下子大了很多,很快便淡出了我的视线。
“怕啥?隔~,别拉我走!一个小崽子敢看我,我非弄死他不可,我非要教教他什么叫礼貌~”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你以为人家是什么善茬吗?好好看看他身后的那辆摩托跑车,是豪爵啊,猪头!你忘了上周那个名叫伟哥的黑少爷了?那可是硬生生将酒吧里的黑老大腿都打断了,还记得他身后那辆摩托车吗?也是豪爵。而且我看那少年的模样,好像他当时也在场,那车就是他的啊!”中年人不再是平淡的解释,而是在呵斥。
“咕噜”一声,醉汉咽了口混杂了酒水的唾液,在这则消息的强烈刺激下,酒气也醒了好多,忙把头低下,一句话也没有了,好像喘气声也轻了好多。
我看着他们急匆匆地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出一个字。他们看不出我的情绪,其实我本没产生什么情绪,那种肮脏不堪的污秽生灵是不值得我产生任何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