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太阳被凸起来的山丘遮挡了半边,黄昏的余晖依旧照的满城都是。高一上半学期一晃而过,曾身为新生的我如今也算是半个旧人。至与萧丹那次初见已将近六月之久,本以为时间可以消磨掉我对她无故产生的情愫,不成想这情愫竟像是患了癌症,具有了癌细胞长生不死的大能,且在这段时间愈演愈烈,不减反增,让人欲罢不能。六个月来王振羽一直是我心头的一座大山,一想起萧丹,这座大山便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在学**成绩上我一直没有将王振羽超越,那句张狂的话语也依旧是一句轻飘飘的大话。这请来的强援确实不容小觑,不过在我看来他并不是不可超越的存在,之所以没有超越是因为我根本就没将多少心思放在学习上,毕竟要在学校混混界立足,不被圈子淘汰出局是需要消耗我大把时间与精力的。
六个月来,学校里发生了两件极为反常的大事,这两件事成了全校师生谈论最热门的话题,干这两件事的主角自然也就名声大噪了。其中一件便是学校里出现了一位百年不遇的数理化天才,在好几次考试中理科成绩都近乎满分,而最令人吃惊的是这位天才竟是一名普通班生。全校师生都是认定,这位天才有望代表小城一中参加即将来临的全市数理化大赛,并且能在其中取得一个好成绩。那天才的名字便是古荼,是我。而另一件事便令校领导极为头痛了,学校在前段时间频频发生打架事件,一个名叫狼窝的混混帮派在此期间迅速崛起,学校高层曾极力打压,无奈新生势力之大,根本无从下手,打压也只能告一段落。没多久,狼窝在学校的混混界就几乎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隐隐有压过其它老势力的趋势。狼窝的老大自然成了花痴妹们谈论的不二对象,出奇的是,谈论也仅限于谈论狼窝的几个骨干,例如王少(王大),黑玫瑰,腾子等人,而狼窝一哥在学校的明面上一直就是个迷,一般的乖乖生根本不知道其人是谁,仅有几个站在学校混混界金字塔顶端的人才真正知晓。人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在暗处主宰着狼窝一切的一哥,竟是他们赞不绝口的天才乖乖生——古荼。
我坐在靠近窗户的前排位置,微微向西侧头,驻目看向窗外。上半学期的假期过后,我蓄了长长的头发,简单的短发不再有,好像之前那仅半个真实的我也不再有。被透过玻璃的黄昏柔光照射着,我长发发尖处披了一层淡金色光辉,再加上我想事想的出神嘴角流露出的淡淡笑意,怎么看我都是个安静暖心的少年。但此刻,我的心脏却在慌乱忐忑的跳动。“砰,砰,砰”自己还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老师一直在讲台上激情不减地大喷唾液星子。“同学们!看,看这里。”他用手指关节猛敲了敲黑板某处。然后又道:“根据牛顿第二定理F=ma可得......。”
这是周物,除去教我们物理外还担任一个普通班的班主任。可能我在学校的莫大名气,他居功至伟。在他班上,将我夸成了天下第一的风流浪子。
在他的课堂上,我这课带电粒子并没有在他那授课内容激发的匀强磁场里做过多少次饶圈圈的圆周运动,反而我感觉经常会来一次卫星的脱轨离心。可能他感觉我在谈恋爱上和他有很大的共同点。只是人家高中时一谈就将女友谈成了老婆,日后还跟老婆谈出了一子,我不知我是否也具有这等魄力。
“同学们!老师们!下课时间到了!老师,您们辛苦了。”令学生心情激动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
台上周物不急不躁,将手中粉笔优雅地放进粉笔盒中,还要很有风度的将讲出去的东西结一个可有可无的尾。完成这一步骤,他这才会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出教室。
台下莘莘学子早以将班门口望眼欲穿,好像最先出去的一人可以吃到传说中的长生不老神药,而且还是免费。
老师终是将最后一步平淡踏出,莘莘学子须臾间变成了一群脱缰野马。这缰绳的老师已是不在,还有什么可以阻挡得了他们这群野马奔腾的步伐。
只见,一群似饿了好几个月的“野兽”,手里拿着在此刻颇显珍贵的饭卡“抛头颅,洒热血”地向门外挤去。
我们寝虽被命名为狼窝,可在吃饭这个问题上可不是这样。可今日出奇,黑玫瑰和腾子得了第一,并且遥遥领先。
事出诡异必有妖,事实也却是如此。因为黑玫瑰与腾子的手里并没有拿着饭卡,仅是其中一人手里捧着一封信,相互贼贼地互相对视着出去了。
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矛盾滋味。既想快点将寄情的信件传到她手里,又想这封信可以半路折回,将这段一见钟情再一见便深情的感情彻底扼杀在摇篮。这种矛盾却又有很深爱恋的感觉在那时便时刻滋润着我的心田。
虽然此时的我已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她可能最喜欢类型的人,但我还是没有多大信心。真心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不管你对其它事物傲气到如何程度,可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瞬间就会崩塌成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卑微之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在座位上努力感受着外面射进来的柔柔阳光,想以此种方式来将我慌乱心海再压成风平浪静。班里大部分人现在都已经去吃“不老药”了,留下的几人对我来说也就是“死读书,读死书”想要“谋权篡位”夺我第一的“乱臣贼子”。那时,我对那个没有多少含金量的蛋疼名衔难提几分兴趣,可她们却不一样。
想要得到第一的都是女生,男生都去混迹江湖了,所以我们没有同性才会出现的相斥性。我们都算是好朋友,偶尔谈一谈人生理想,还偶尔会讨论一些颇有深度的数学题目,关系还算和谐。
“荼哥!荼哥!有戏!有——大戏!”腾子还没有进入教室,声音就先传了进来。我终在在门口看到了他的身影,他气喘吁吁的兴奋大叫:“荼哥有大戏,那妹子——蠢蠢欲动。”
看来腾子是一路狂奔回来传消息的。班里的那些“乱臣贼子”自然也是听的清楚,听到这个消息,抬头看了看狂奔进个的腾子,然后就又低下头沉浸在书海了。她们应该认为“蠢蠢欲动”是理所应当。
听到这话,我心里怎一个爽字了得。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还感受个什么狗屁阳光,也不管他人看不看我,疾步走到了腾子面前。兴奋间,用拳头猛砸了一下他的前胸,表情强装出几丝淡定,急忙追问道:“快!快!快!和哥说说具体什么情况!”
我此时的焦急傻子也能看出。
腾子喘着粗气哈哈大笑了起来,调侃到:“荼,荼哥啊!荼哥!莫,莫着急,莫着急,妹子就是一场一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我被他念经念的一头黑线,不等他说出下句,过去屁股就是一脚。有时候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手段。
“啊,我招,我招,不要——动武。我全招!”
“荼哥!快点,快点咱下去!那位叫萧丹儿的妙龄少女——让你下去一见。”腾子又恢复兴奋之色,好像这次追妹子事件的主角不是我,而是他。说完他便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听到这话,我心中那汹涌的浪花再也按耐不住,一瞬便决堤成了可怕的海浪,心中前所未有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