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日,甚至是接下来的几月,宁则倾都是一直是这样的生活节奏,虽然对于常人来说的是有些单调,但是对于宁则倾而言,相比起前几个月,已经是心满意足的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生产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虽然早就是已经有了准备,但是随着时间的临近,心里却是不由自主的越来越慌。
也不怪宁则倾了,毕竟,这么年轻的女孩,还是要单独一个人,还是在别人的监视下,宁则倾能够保持这么久的心情愉快,已经是不容易了。
而这就要感谢叶妲了,事实上宁则倾自己也清楚,虽然可以自我调节,但是自己欺骗自己总是要难于别人的欺骗,所以,叶妲很好的发挥了一个调节剂的作用。
也亏得叶妲,这几天一直的过来,能够跟宁则倾说话,能够帮忙的安慰着宁则倾,才是能够让宁则倾一直这么隐藏的撑下来。
然而现在,宁则倾感觉自己快是要不行了,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行走,宁则倾不得不是更多的时间待在别墅里,而这样子的时间越多,宁则倾也就是越发的烦躁,几近是构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了。
所以,这一天,宁则倾终于的是觉得跟叶妲倾诉,不求叶妲能够给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只要有个可以倾诉的人也是好的啊。
卧室里,宁则倾躺在床上,背靠着床头软软的枕头,而叶妲则是坐在床边沿,手抓着宁则倾的一只手,握的紧紧的,散发着坚定的意味。
只是,美人的眉头却是微蹙,对着宁则倾就是说道:“则倾,你想些什么呢,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听我的,乖,保持好心情,到时候生出来就没事了。”
“可是,生孩子是不是很痛啊?”宁则倾的脸色初听闻时是松了松,但是很快的就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的,皱的更紧了,对着叶妲就是心有担忧的询问道。
“你呀!”叶妲却是一个白眼,没好气的点了点宁则倾的额头,对着宁则倾就是“批评”道:“你都还没生呢,想这么多干嘛,反正到了这时候,你是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了。”
“可是,听说很痛的,是不是?”宁则倾却是不依,接着的就是追问。
然而叶妲也是无奈啊,只得是叹了一口气,对着宁则倾就是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可是没生过呢,不过好像是顺产是很痛的,剖腹产好像就没这么痛。”
“那...”宁则倾正是要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是停下,细细思索了一会儿,才是对着叶妲,大眼睛盯着,有些忧虑的问道:“那顺产和剖腹产有什么区别吗?”
“有的啊,一个比较痛,一个比较不痛呗。”
“除了这个呢?”
“除了这个啊,那区别也蛮多的,网上一直说的是比较赞同顺产的,说是顺产的婴儿免疫力强,而且比较聪明啊...”
“哦,这样啊。”听了叶妲的话,宁则倾却是微微低下了头,空气刘海遮住了前额,也遮挡了视线。
不管是宁则倾的,还是叶妲的。
凝滞了许久,宁则倾才是重新的抬起头来,对着叶妲灿烂一笑,道:“谢谢叶姐了,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叶妲却是有些疑惑的神情,显然是不知道宁则倾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见叶妲不知道,宁则倾也没有解释,而是直接的就是转移了话题,跟叶妲聊起来美术来。
这几个月的接触,让的宁则倾也是在叶妲的影响下,多了份对美术的好奇。
倒是值得的是,建筑里面也是要用的美学的,倒也是合适。
而这,也为宁则倾的个人的独特的建筑美学,做了最原始的奠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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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2日,这是处女座的最后一天,也是很多人都会记得的一天。
那一天的下午,在太阳西斜的一刻,宁则倾突然的就是感觉到了肚子的一阵疼痛,那时候叶妲也在,一瞧见如此,就是有些担心的扶过,而两个小女佣人也是赶紧的过来,看了一眼宁则倾的情况,就是一个过来帮着叶妲搀扶着宁则倾,而另一个,则是直接的就是拨打了个电话,然后的才是过来。
两个佣人一来,就是熟练的动作,像是练习了无数遍的样子。而一旁的叶妲瞧了一眼两个佣人,看到了两人微不可查的点头,才是转过头来看着宁则倾,嘴里说着些什么,安慰鼓励着宁则倾。只可惜宁则倾此刻疼痛的根本就是没有精力去注意到这一点,不然的话,她一定会明白些什么。
而很快的,虽然宁则倾因为疼痛而感觉时间流逝的缓慢,然而实际上不过是两三分钟的样子,房门就是被大力冲撞开,一行白色衣服的人就是推着担架过来,将宁则倾放了上去。
然后,出了别墅的大门,就是直接的拐向了另一边的别墅,而凑巧看到了这一眼的宁则倾,才是明白,自己真的是从来就没有逃脱过他的眼睛。
想要绝望,但是事实上根本就不给宁则倾时间,剧烈的疼痛,对于孩子的伟大母爱,这一切都在不给宁则倾选择。
她记得,那栋别墅里面,是改造好了的手术室。
在那里,宁则倾生的很辛苦。
而宁则倾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是在女医生还没问之前,就是用尽了力道的转过头去,对着她们说的一句话:“我要顺产!”
那一刻,女医生的眼睛明显的是明亮。
后面的时光,宁则倾其实不想去回忆,因为剧烈的疼痛,疼痛到宁则倾都是在后悔自己的选择。然而当最后一刻,昏迷前的宁则倾听到了孩子的哭声的时候,就是觉得一切都是值得。
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第一时间亲眼的看到自己的孩子。
所以宁则倾也就是没有听见,那个女医生的话语:“延少爷,是一男一女,龙凤胎,恭喜延少爷。”
“嗯,少夫人怎么样了?”
“还好,只是体力不济,休息一下就没事了的。只是需要做一下月子,不然的话恐怕是会有后遗症。”
“嗯,下去吧,这里有我在就可以了。”
“是,少爷。”
最后一眼,女医生看了看宁则倾,发丝黏杂着汗渍,勾勾圈圈,安详的睡颜,有着些母性的光辉。
然后,女医生就是转头离去,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宁则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