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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固城山野(1)

能看见的山野,正在2004夏日的阳光下,在我的目光里走动、拓展。当然,我很喜欢在热烈的阳光中写出下列文字。

小时候,常站在圈棚檐下,看头顶的大柳树。我们是外来户,我们家的历史还没有树顶上的一个枝丫年龄大,村里没有人认为大柳树真是我家的。树下潮湿的凹坑里卧似睡似醒的黄牛,牛有事没事地哞叫,牛叫声在河边療绕,在路口消失。其他牲畜的叫声,也炊烟般起升雾霭般降落。酷夏的午后,光从高处散落,鸟悄悄关闭音乐盒子,蝉鸣撒满河流两岸,像一群拣拾蘑菇的孩子,一条飘浮的褐色裙带。蝉鸣久了,蝉鸣怎样消失?蝉的翅膀都掉在哪里?都在村民的忙碌中忽疏而过。

村民们背干粮下地,抱野草回家,高嗓门唱歌骂人。大柳树下的青草、蒲公英、毒蘑菇,它们不忙碌,它们在等待。河对面的土地,崖壁上的斑斑土,它们不着急,它们在期待。野葱花、土豆花、胡麻花,这些金黄、紫红、浅蓝,凝聚在河流两边。远处的长江黄河分水岭的高地边缘,林涛声声,山歌悠扬,牛羊穿梭,连绵起伏的褐色草坡浮现秦人曾经采集狩猎,牧马扬鞭的身影。

山野不慌不忙,包谷与孩子昼夜成长,村庄的希望隐隐现现。

我要诉说的山野,位于甘肃省礼县北部的高寒地区,包括三条沟,三条沟边的48座村庄以及一只野狐精的故事。

以大柳树为中心,从春天出发,跨过固城河。一眼就能看见新梯田地里,穿红衣服的瑞心儿,高挽裤管吆喝两头黄牛耕地的身影,瑞心儿一副女英雄风采,让我在童年产生过神奇憧憬,三十个春天过去,她的红衣变成黑衣,其风采依旧,让我又产生出深深的敬意。三十个春天过去了,新梯田地里,依旧飞旋灰白尘土,漫过她和两头耕牛的身体。男人女人的吆喝声从白雾里响起,羊肠小径走来背柴火的牧童,牧童换了一茬又一茬,山梁的整体意境依然完好无缺。红色小颗粒的地蓬树,匍匐在地的药柴胡、串形车前子、探头探脑的野菊花,攀附在细长野豌豆蔓上的紫苜蓿,将水泉湾与化碌山,用一道朝北的沟壑连接。沟壑拥挤,流淌田家老山渗漏的溪水。水是不连贯的细流,沟是一条深入地底的生命链条。

这条沟壑名叫罗家沟。

从前,四川丰都城闹饥荒,流浪者沿嘉陵江祁山道来到固城,有的翻过分水岭到甘谷、武山去了,有的留了下来,留下来的人里面有一个小伙子,小伙子偏爱念经做法事,即使饿着肚子也在念经。罗家人见他慈眉善目,便收留他做放羊娃。小伙子将羊吆进罗家沟,羊在韭菜坡吃草,他在青沙地边的崖洞里念经,一日胜一日的虔诚。罗家人见小伙心无牵累,便认他做亲外甥。一年夏天,突发暴雨,罗家外甥和牛羊被山洪淹没,山洪消退,外甥躺在青沙地埂,面容宁静,仿佛活着。三日后,舅舅将他埋在青沙地边,两月后,外甥的牧羊棍发芽成活,长成一棵柳树。数年后的一日傍晚,田老汉放羊到暮色四起,看见柳树的三根枝条上站三个罗家外甥,均穿白色绸衣,衣袂飘飘,轻歌曼舞。老汉顿觉清风徐来,心旷神怡。时隔不久,老汉发现树下渗出清亮泉水,树径直往高长,泉则慢慢隐藏地底,隔着土层,水在地下聚合,成为地下井。井里传出“活着、活着”的嗡嗡声。听着这声音,山梁摇摇晃晃,野兽跑出跑进,村人都有些害怕,罗家人更是提心吊胆,请阴阳爷爷来称沟里的水和土,阴阳爷爷称过罗家沟的一掬黑土,说重量大过固城村。大家便将罗家外甥封为“丰爷”,意为丰都城里来的龙王爷。从那以后,地下井白天夜里就安静了许多。

两年后的一个冬日深夜,称过罗家沟水土的阴阳爷爷,给人看风水返回途中,被董家坪梁的野棉花与雪花映衬的光亮吓破了胆,他毕生追求的“阴阳学”也在同一时间被吓坏了。我曾在《阴阳爷爷》一文中写道:出殡那天,雪盖住村里的泥瓦房。所有睡在棺房里的人,从村庄最后一次走过时,棺房都是偏左或偏右,这说明下一个离开村庄人的方位。而阴阳爷爷的棺房没有偏,那么下一个离开村庄的人又是谁呢?此后的三年里,村里没有过世老人,大家议论是天神和地神代替了要过世的老人。而这个代替村民去赴死的人,正是阴阳爷爷,他就是知天命的“无常神”。后来,读鲁迅的文章时才知“无常”是夜里叫活人魂的,听见“无常”的声音并答应者,必死无疑。我不知道一个地方与另一个地方的“无常”是否相同?他们的使命是否也会不一样?我是怕“无常”的。叫活人的魂与代替活人去死的“无常”一样让人感到恐惧。

大旱之年,固城村祈雨,罗家人捎信给“丰爷”的庙堂之地马家庄人,请外甥“丰爷”到固城村降雨。沿河流到朱家磨拐弯向北,踩过横在水面长白胖菌子的柳树干,走过沟里的蓝石头,淌过浮现蚯蚓状水藻的绿色水涧,看见常年不散的浓雾,听到狐狸的叫骂声时,就到了马家庄。在一棵柳树前,一块板结得起痂的荞麦地边,蹲一座土坯小庙,小庙是“丰爷”的家,马家庄人在庙前宰只村里最肥的羊,一条羊腿献在“丰爷”的神龛,这是马家庄人给“丰爷”的祭品,另一条用红绸布包裹,是“丰爷”作为外甥送给舅舅的礼物,给舅舅的礼物须由轿子抬至固城村。外甥“丰爷”在罗家的厅房跪定,呈上羊腿,烧香点蜡敬罗家家神和舅舅后,马家庄人吃饭歇息,邀请舅舅与外甥“丰爷”到罗家沟取水。马家庄人与固城村人一路鸣炮到柳树下,刨开土层,跪拜泉水,将玻璃瓶嘴插进泉里取好水,鸣锣开道出罗家沟,再邀请兰坪村的“三爷”,单坝村的“圣母”,石盖沟村的“龙王爷”等十三尊神明,一起浩浩荡荡到固城凤龙山请求泰山爷降雨。泰山爷恩准降雨后,十三路神明由大轿抬到固城村山神庙。庙门前早早悬挂颜色各异的雨吊子,上写“风以刮之”“雷以震之”“电以闪之”“雨以润之”“大下三日”“三日雨足”等等。一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神坐定,人跪拜,请求三天三夜。若三日不降雨,十三路神灵再到管泰山爷的尖山寺天爷殿请求天爷协助降雨。有歌谣唱道尖山寺,磨得天爷咯吱吱。”这天,天爷的小女儿“九天圣母”的神轿走在最前面,各路神的会长则裸肩露背赤脚背伽戴镣跟随其后。山路陡峭,烈阳高照,会长们一步三叩首到达天爷殿,领取天爷旨令,返回亦是一步三叩首地跪拜,“九天圣母”的轿因不舍父母走在最后,圣母一路痛哭,眼泪化作倾盆大雨,这便是村民祈盼的雨水。多年前的夏日,我和小伙伴们跟在轿子后面看热闹,常常被大雨淋得全身湿透。大下三日后,淋湿的神轿放在山神庙门前晒干,方可抬回。

天晴后,固城村民在山神庙里宰只肥羊,以山神爷的名义给“丰爷”一半,给罗家舅舅一半,给十三路神灵赏谢旗,悠长的诵经声里,会长们替神灵接过鲜艳的答谢旗。旗由村里命大手巧的妇女刺绣,旗边由纯黑绸布绣四季花丼,会长们依次上台领答谢旗,轿夫抬起晒干的神轿,答谢旗一路飘扬回到自己的村庄,祈雨便告结束。

祈雨仪式历时千年,其程序内容既没有减少变化,也没有增加发展。今年夏天干旱之时,我打电话问母亲,母亲不耐烦地说还是往年的老样子!”

罗家沟在我心里沉浮了几十年,现在才渐渐明白,沟里的水泉是固城人的“雨种子”。

沟两边的斑斑土缝里,生活着蜗牛,经年的蜗牛化石攀附坡梁,没有人敢拿走,它们是罗家的。让飞鸟松鼠叼走,被雨水冲走太阳晒干的是天意。坡上长马青草、羊奶子、野樱桃、山丹花,这些生物的拥有者,是藏匿在土层里的地地羊和地地牛,彻夜呱呱叫的旱青蛙,扑腾腾飞越山梁的野鸡,月光下开屏的红腹锦鸡,夜色中悠闲散步的野猪、山羊,变化成精的红狐狸,它们互为拥有,以不同的方式融于罗家沟。沟里谁家的洋芋、豌豆被田鼠松鼠吃了,挨骂的是罗家人。秋风吹倒了胡麻,秋雨连绵庄稼腐烂,大人孩子发自内心地咒骂罗家人。罗家人听到有人骂沟里的动物,骂野狐精,骂风雨雷电太阳都是罗家的祖宗。罗家人站在河边听他们野天野地叫骂,自愧自家不争气的野猪野羊野鸡野狐精,野风雨野雷电野太阳糟蹋了人家的庄稼,怵怵地不敢还嘴。

沟里有座化绿山,绵延至田家老山山顶。化绿山半山腰为舒展的红沙坡地,坡地贫瘠,土与石头混合,地里种植小豌豆,中秋过后,小豌豆跟着冷霜成熟,薄薄的小圆叶被风吹干水分,饱满的豆角小黄灯笼样挂满枯茎。夜晚,月亮早早升上天,黄色月光下,男女老少沙沙地割豌豆,歌声从幽深月影里升起。

七八两月的黄花开,

贤妹咋不转娘家来?

贤妹不转娘家来,

谁叫七八两月的黄花开?

长长的豌豆蔓下面,男人沉寂的歌声惊醒早睡的野鸡,野鸡扇动月光黄黄的色彩起飞,飞过罗家沟,降落在陈门洞梁,整个冬天都被深夜的歌声吓得不敢再飞回来。

上世纪80年代初,在外地当工人的张胖子回家过年,傍晚端一盆白面似的粉屑,撒到化绿山上的沙棘树丛,次日早晨,背回来几只迷迷糊糊的野鸡。村民们到坡上割蒿柴时,也顺便把白面似的药粉撒进化绿山,野鸡们陆续被背回来炖着吃,或背到集市上卖掉。后来,陕西猎手进驻田家老山,枪打野鸡、山羊、野猪、野鹿等,动物们不断地被拖拉机运出永坪峡,此后,化绿山上再也听不到野鸡的叫声,村里的三头牛、一头怀孕的母马吃坡上的草死了,坡上的野苜蓿野韭菜疯长,没有人敢像从前那样摘回家放心地吃。罗家人很多年不回来了,祈雨时,村民依旧庄严神圣的取走罗家沟的水,祭祀结束后,依旧将罗家人有尊严的泉水隆重归还。罗家出嫁的女儿也有两个孩子,女儿走路轻得带不起一粒灰尘,父母住过的厅房常年挂锁,土墙开蒲公英、野黄花。逢年过节,女儿手牵孩子,穿过院墙,打开房门,推开面朝河流的窗户,清扫院落房里的灰尘树叶,给堂屋的祖宗上炉香,给清冷的灶爷烧张纸钱。

女儿打扫干净屋里屋外,端来梯子支到堂屋檐下,爬到房檐高处,擦干净门中央的照妖镜,再小心翼翼地放回梯子,她知道放久的东西都有性格,梯子台阶上厚厚的灰尘不是一天两天落下的。她用手抖落裤子上的灰尘时亦像在抚摸灰尘,看不见的东西有看不见的力量。每天落在梯子上的灰尘都看见了什么?女人心里也是一团迷惘的雾,她轻轻走出院落,锁好房门院门牵上儿女,穿过白杨树林,回自己河对面的家。

以大柳树为中心,朝东走两华里路,过河进沟,圆石裸露,河水隐藏,这条沟叫苟家沟。深沟处过道梁有一村庄,叫猴家庄。庄里常有黑熊出没,黑熊害怕男人,男人下地时,黑熊率领大小熊孩进村,偷吃女人擀好的面和屋檐下的洋芋、包谷,掀翻冒烟的火炉,欢叫着领一家大小返回林子。女人干瞅着黑熊远去的背影,手足齐舞骂黑熊如骂自家男人,黑熊听见女人的叫骂如同没有听见一般。

再往里走,高高低低的黑色丘陵边缘,挤出弯弯溜溜的土地,石块垒起的房屋,走出来的男人女人,面色如土,幽灵一般的眼神。这里地处高寒,人均不到两亩地,庄稼不能完全成熟,终年烟雾缭绕,雨珠缀挂半空,随时都在降落。村人靠打柴卖柴烧炭卖炭为生。庄里有个女孩,名叫“坨儿”,大我五岁,是我的初中同学,上初一时与师范毕业的杜老师相爱,不久结婚。婚后不久,杜老师一夜之间变成神仙,其行为古怪语言离奇得像是三千年前的人。杜老师变成神仙,就不再当老师,他每天坐在自家的堂桌前,身着长褂,面容肃穆,脚前放只簸箕,里面堆放两毛五毛的角币。农闲时,找杜神仙看病问事的人络绎不绝,杜神仙说的话都是诗,都是神话,说得都很灵验,人们不得不相信。二十年后,他不再当神仙又当起农民,既不会吟诗也不会说神话,人问他一句他回人一句,只顾起早贪黑地干农活。杜老师从人变成神仙,从神仙变回人,一直都是一个解不开的谜。更神奇的是,坨儿每回娘家,沟里必刮旋风,旋风从地底升起,托沙带土,天地昏暗,树叶如翩翩蝴蝶飞旋一个大圆,将她围进圆中,一路送她到猴家沟,返回时风清鸟鸣,依旧有股树叶围成的圆风伴随。我曾问过轮儿,她只是低头浅笑,并未回答。有次在河边碰见她,她说树叶围成的旋风是她家的家神。

冬天的苟家沟,结玻璃样溜冰,人坐于柴捆上面,用力推动,人和柴捆一会便滑向几里外的沙埂地边。沙埂地里的冻冰漫延到地中央,地中站座苟家那坡村人的山神庙,那坡村有人得病,如果小山神治不了,主人端小山神像跑过河,跪在固城村的山神庙里,替小山神向固城村的山神爷诉失职罪,敬酒献茶,摇签看卦,恳求山神爷连夜出马救人。山神爷的药方大病小病不是冰糖煮水喝,就是香灰用开水冲着喝,或青竹子老竹子加白砂糖煮水喝。

天亮,病人转危为安,山神庙门前响起长长的鞭炮声,神龛前挂一丈二尺大红布,上写“有求必应”。右下角写:苟家那坡村某神某人敬献。

苟家那坡村前的大干愣,是村里最古的地方。“古”字多多少少带有“鬼”字谐音。大干楞斜坡发红,河水溅于坡面,常年湿润。夜里红火四起,过路人常常被燃烧跳跃的“迷魂子”,抓一把红泥塞住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窒息而死。

苟家沟向南,一条沙石弯路盘旋至陡坡地中央的老堡子门前,沙石走动的脚步停留在堡子前,就没有声音了,它们是堡子梁走亲戚的红土,这些沙土不管走到哪里,翻山越岭,涉水过江,有的走掉了颜色,有的走成了石头,也会走回来。堡子门前的陡坡地铺小石块,生短小的秋胡麻,一些胡麻己结籽,有些刚打开拘谨的小蓝花。当霜花降临,弯路上走来收割胡麻的农人,他们心事重重地收割秋胡麻,收割胡麻叶片中躲藏的小蓝花,背回场院,码成小垛,老堡子就完全隐进浓雾里了。

每年除夕,村里德高望重的老者,手握红豆芽似的长香到山神庙宰鸡宰羊参神,等神灵附身,敲锣打鼓,鸣炮念经到杨林村的老堡子门前,长跪至启明星升上夜空,露珠降临才开口邀请老堡子到村里看社火过大老堡子都有家眷。一座堡子的影子是它的一个兄弟,十座影子是十个兄弟,十座影子也是十个姐妹。一年里落下多少个影子就是多少个兄弟姐妹。看不见的堡子的家眷,将树叶、枯枝、动物腐化的物质变成红色泥土,这股力量大过堡子本身。堡子梁脉搏的跳动至高处向下滑,滑到苟家那坡村逐渐变弱,元气被山神爷收进神龛抑或香炉,一年年筑垒,形成一股无形的力量,这股力量既在山神庙里,同时也矗立在人的心里。老者邀请堡子进村过年看戏,堡子的魂魄站起来时,天地洞明,万物隐匿,所谓春风轻拂,生命歌咏的感觉,就是老堡子进村时,经过苟家沟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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