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想住的地方就是阿西莫夫在日暮中描述的那个星球,好想经历那种看得到30000万个太阳的夜晚,好想体会一下那种让人疯狂的天象。那种巨大的、吞噬一切的冷漠的光投射在整个大地上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好像整个星球都笼罩在极光中一样。而抬起头,就能看到那种令人恐惧的巨大的星悬在天空中,好像时刻都能吞噬我们的星球。我好想住在那里,也不知道那个星球的房价,会不会比圈圈城贵。”林萧萧也喝多了。
“其实生活在地球还是很美好的,有着美丽的蓝色与绿色,有美丽的夜空,整个宇宙的有智慧生命都在羡慕着这个小小的星球。而这个小小的星球也吸引着整个宇宙的有智慧生命。但是地球上这帮原著民,自打他们有了智慧之后,就作死作活。有了权力就用权力来作死那帮没有权力的人,来证明自己活过,只有欺负了别人,才能证明自己活过。我讨厌地球人。”我回应林萧萧。
“让我回家,回到我巨大的恐怖的星团中去,回到我有6个太阳的行星上,让我们为了躲避日食,而烧掉一切能够烧掉的文明。让我远离地球人,让我远离人类,他们太过丑陋,太不知道珍惜,他们为自己可笑的欲望编制了一个又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好脏。”
“现在既然我们生活在地球上,让我们既来之则安之,讨论点地球上的事情。比如,我喜欢这条街,我想在这租个房子住。”杨小湖把话题引了回来。
“那咱们三个又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吗?”我问。
“当然。”杨小湖回答,“咱们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好!你的房子我帮你找定了!马上就能找到!”林萧萧换过点劲儿,大脑开始正常运转,她其实是个挺理智的人。她站了起来,走到收营台,找到了老板娘,那女人保养太好,看不出来年龄,三十几岁。我们在这店里微黄的光中看见林萧萧和老板娘交谈着,她们显然是很熟的。一会儿就一起走了回来。老板娘坐了下来,我们这张4人方桌也算人齐了。要壶茶,就能“二万、幺鸡、发财、九筒、碰、糊”开战。
“林萧萧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说吧,想找什么样的房子?我直接给你找房东,用不着掏中介费,什么押一付三乱七八糟最后还住了套凶宅。”老板娘是个仗义人,可是林萧萧一介书生,一个女文青,一个抑郁症患者,一个一宅二十年不出门的人怎么能认识一个东北老板娘还私交不错呢?
“就这附近找一套房子。我喜欢这条街,这里是书店,这里是花店,这里是饭店,这里是超市,这里卖乐器,这都是些什么名字啊,我喜欢这调调。”杨小湖说。
“这都是林萧萧想出来的名字啊。这里是超市后面就有一个小区,我家就住那。我有个朋友,就是这里卖乐器的老板,他有两套房子,同一层,自己住一套,还空着一套,空了七八年没租出过,今年自己说了也打算往出租。那男人不错,和你们这个高材生差不多,也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生,给你们做邻居也正好合适,智商一样。和我做邻居就不行喽,我连自己名字都写不顺手,太没文化太俗。”
“那麻烦闫姐帮我问一下,我们是打算三个人一起住。”杨小湖说。
“可以可以,两室一厅,卧室都很大。你们可以两个女孩儿住一块,买个上下铺的床。或者一人一间,剩下一个睡客厅。或者你们年轻人,愿意怎么住就怎么住呗。”
“两个女孩一人一间屋子,我住客厅。我付房租。”杨小湖回答。
仗义!大气!够意思!我们没白交你这个朋友!我草,缺心眼成这样,是不是该带他去医院挂号看看神经科。
闫姐竖起了大拇指,用东北话说:“小伙儿挺男人啊。”
“必须的。”杨小湖也用东北话回。闫姐就出门去找乐器店老板了。
“噢耶!太棒了!早就想住这边了!杨小湖虽然你说话好像是男权社会来的人,但是看在你花钱的份儿上,我忍了!”林萧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