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低郁的我,默默地走在无人的大街上。漭,似乎想劝解几句。我先阻止了他:“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漭颇为担忧的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轻叹一声离开了。
他刚走不久,我就又看到了那乘散着紫气的软轿。此时的我早已波澜不惊,生死由命了。所以,也只是略略的抬了抬眼,继续游荡我的。上次见过的紫袍男人命人住了轿,打起了轿帘,带着调侃的味道:“还是学不乖,怎么有深夜出来了?”
我这次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了:“睡不着。”
紫袍男人下了轿,陪我走着:“怎么,寞这一次没跟着?他可是看宝贝似得看着,生怕本君看化了你呢!”
“么?是你们的流行语么?上次就听你们么来么去的。”我没理他的话题,转了角度。
“流行语?”他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他是冥君,叫秦寞,寂寞的寞。本君是魔帝,叫严默,默默无声的默。当然,他叫我默,我也叫他寞了。”
我无语一笑:“那我也叫莫吧。莫非的莫。”跟着我黯然咏颂了那句:“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严默的神情明显一滞,开怀大笑:“好。找个地方为我们三个默(寞、莫)干一杯。”
我浅浅一笑,跟着他出了城,来到一处高高的山头,席地沐风,夜色微凉。他的侍者也不知从那里弄来了美味、佳酿。那酒是我没尝过的极品。此时的我只想醉生梦死,也懒得管它什么过不过敏了。
我们喝开了,话也就多了。严默举着酒杯,轻问:“你刚刚那句‘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是怎么想出来的?蛮有趣。”
我迟疑了一下;这个世界的人应该是不知道李清照这个人的吧?缓缓地押了一口美酒道:“那是一位叫作李清照的大才女写的。叫作《醉花阴》,全词如: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严默举着杯子玩味了许久,似是颇有感触:“这个人倒是蛮有意思的。你会想到此,怕也是心情不佳的吧?”
我沉沉的出了口气,幽幽问云:“众叛亲离,你试过么?”
严默就那么举着杯子,看着我,良久:“你准备怎么办?”
我将杯中酒饮尽了,举着杯子等他的侍女替我满酒。淡淡的:“遨游江湖,不问世事。”
他似乎并不认同:“这算什么?自我放逐么?”
这时严默的侍女早已为我添好了酒,我却没心思再喝:“搁你身上,你会怎么办?”不是反驳,而是询问。
他也长长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杯子,面对悠远的凉风许久没有回应。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冰冷的声音响起:“杀了她,本君不允许背叛,任何人都不行。”他的脸上是那冷厉的肃杀,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本君!……魔帝?……那不是我的……?!我尽量控制着我的思绪,不叫表情外泄:“对不起,我没有您那样的魄力,也做不到。就只好眼不见为净了。”
“需要我帮你处理么?”严默很认真的说。
我黯然的摇了摇头,一声轻叹:“谢了。我……不想他们有事。算了吧!”
魔帝轻轻一笑:“看你的做派,也是个有来历的人吧?至少在人族。你、我有缘,留个名字吧?”
我破开愁云一笑,轻轻地回了三个字:“东方颖。”
严默闭上了眼睛……似是明了一笑:“衍生王朝的大将军王——如王,显王东方敏的女儿。”
原来,他刚刚是在推算。我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严默看着发白的东方饮尽了杯中物,缓缓收了视线,起身站立,很柔和的声音:“好了。本君还有一位故友要找,后会有期。”
我不紧不慢的饮尽了美酒,将杯子放回到严默侍女的托盘中。起身,抱了抱拳:“后会有期。”
他看着我许久,上了轿子,一行人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远远地飘来一句:“成大事者,妇人之仁,要不得。”
这算是劝戒么?我凝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情复杂。而我的身上,也开始了不适的酒后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