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像沙沉入大海,去而不返。十二年,清水划过时光,怎能无痕?谁又真正地割舍下前尘往事?
当年那个不羁的少年,如今学成归来,回到上和。不仅是仪表堂堂,牵动无数少女的春心,更是文武双全,令人敬佩,与江湖侠士相交。
“寂儿,我知道,十二年来,你终究是没有放下心中的仇恨。”林静坐在林寂的身旁,抚摸着他的脸庞,“如今,你已成年,恩怨情仇,你终究应该知道?有些事终需要了断。”
“父亲……”林寂看着中年的父亲,眼中含着泪。十二年了,他把自己最宝贵的十二年,献给了自己。试问天下哪有如此痴情人?其实这么多年,林寂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你终究要去外面的世界。父亲老了,能为你做的不多。唯愿你能了断前人恩怨,从此做自己的事能无牵挂。你终究需要知道,你的生父是谁?”
“父亲……父亲永远是孩儿的父亲,父亲对我的养育之恩。孩儿就算一生一世当牛做马,也难以报答。他只是我的杀母仇人!”
“唉!终究是化解不了你心中的恨。也罢。”林静叹了口气,陷入久久沉思,开始娓娓道来:“其实,林家和舒家世代交好,互有通婚,我和你娘舒琪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家长也是希望我们能够缔结良缘。不过,林舒两家虽是大家,但对舒琪极为恩宠,尊重她的意见。
我们一直将彼此视为亲兄妹,并无儿女私情。或许是我们那时都还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一个人吧!才错过了彼此。
舒琪,是舒家唯一的子嗣。长得也是清秀如水,更难得是秀外慧中,心地善良。无论是林家还是舒家都是奉若至宝。从小到大,父母疼爱,旁系哥哥的恩宠,让她无法无天。仗着自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一天往外逃。伯伯婶婶简直操碎了心,时常抱怨。可依旧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上怕掉。”
说到这,他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芒,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般夺目,耀眼。无限的宠溺,使他的眼中多了几分年轻的色彩。
“后来,渝浅洪水泛滥。机缘巧合下,我,于岩,邹忌舸,三人被朝廷派去赈灾。怎知舒琪,这个小丫头,玩心很大,胆子也不小,竟然女扮男装悄悄混进队伍。晚上露营的时候,还被当做奸细捉了起来,险些丧命。而后,以我表弟的身份留下。几时相处下来,我们四人志趣相投,在血茶花园,以血为祭,八拜为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结义金兰。”林静的脸上堆满了笑意,心中却如针扎。
“后来,运粮途中遇上了匪徒,自然免不了一场打斗。敌人虽然都是武功平平,但敌众我寡。邹忌舸是文臣,武功自然不过如是。打斗一片混乱,邹忌舸挨了一刀,却恰好倒在舒琪身上。舒琪以为邹忌舸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因为当时,她的确看见背后的刀光正朝她劈来,她低挡着正面进攻的敌人根本来不及躲闪。
所以,舒琪便渐渐心生爱慕,一路上对邹忌舸体贴入微。”他的眸光不禁黯淡了几分,继续道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行路途中遇见了倾盆大雨,我们的身上都淋湿了。舒琪的女儿身,就此暴露。在躲雨时,邹忌舸把自己的衣物脱下给舒琪披上。”想起当时自己落空的衣物,舒琪肩上他人的爱,他仿佛又回到当时的失落。
“邹忌舸对舒琪也是有心的,见舒琪是女孩子,更是喜不自胜。于岩对舒琪女儿身的事,也是惊叹不已,更是对舒琪的侠肝义胆,赞叹有加,尤为佩服。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也是满心欢喜。自那以后,我们四人的关系很微妙。而我只是静静地在远处看着她。后来,于岩出门历练,一人一剑闯荡江湖,行侠仗义。途中,救下了一个父母双亡叫小资的女孩,替她安葬了父母。小资,对他死缠烂打,以报恩为借口,一直跟着他,吵着他。尽管他千方百计,却怎么甩都甩不掉。两人一起游山玩水,爱情的种子也在他们之间萌芽。于岩渐渐习惯有小资的存在。在他们的来信中,说不尽的情投意合,道不完的两情相悦。我们都很为他们开心。可怜苍天,好景不长……”林静的眼中透露出一种叹息……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哥和我们失联很久,引得大家担惊受怕。终究是苍天嫉妒有情人,相爱终究难相守。大哥拖着伤痕累累的心,带回小资奄奄一息的躯体。邹忌舸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依旧毫无线索,大哥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不想说。
小资看着于岩颓废不堪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难过。私下遍寻古方,偶得一老人的偏方。以其阴阳之露和着习武女子的心头血,利用阴柔相冲的道理,为其续命。能够使人暂时压抑病症。也就是回光返照的时间延长。
此法虽然可行,但习武之人心头血,又岂是随意可取的。于是舒琪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也成全了小资与于岩一时的海阔天空。
小资临终前,害怕于岩随她而去。又感念舒琪的恩情,就嘱咐于岩替她好好照顾舒琪。
后来,邹忌舸,在他父亲的庇佑和舒家的暗中支持下,一路平升,权势日渐增长。树大招风,邹家日益增长的势力,引起了其他贵族的不满。邹家被牵涉到粮食仵作案中,无论是谁,对于邹家都是避而远之。在这人人自危的局面,舒琪向她父亲苦苦地哀求,万般无奈之下,舒家也卷入了这场权利的旋涡。但也无济于事。
得亏得,邹忌舸急中生智,娶了一直仰慕他才华的李家小姐李宁,即成王的表妹。遂与成王结盟。当时,成王可是先皇身边的红人。”说到这儿他不禁又心疼又恨,
“只是可怜舒琪一片痴心,气急攻心,又因为的闹下病根,身体便如崩塌的堡垒再也扶不起来。舒琪却不想为难他,但愿此生不复相见。却怎知,邹忌舸这个唯利是图的小人,经不起威逼利诱。为了彻底了断与舒家的关系,也为了获取成王的信任,解决邹家的燃眉之急,为了他锦绣全程,不假思索,竟矛头调转指向转向了舒家。
拥有成王的支持,真是轻而易举!舒家成功被陷害,舒家除舒琪外满门被斩。这对于舒琪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心中的恨与不平,那一腔愤愤不平,谁人知晓,谁又明白?是她引狼入室,是她害死了疼爱自己父母亲人。如今世界也只剩她一人苟活于世。”
泪光不停地在他眼里打转,“还记得,那一天艳阳高照,舒琪想冲入府中质问,却被家丁打得遍体鳞伤。而他呢,对此却是视而不见,不闻不问。只是怕自己的努力白费吧……”
阳光火辣辣的烤着,炙热的大地冒着白烟,街上空无一人。
一滴滴汗珠细数着女子的无助与痛苦,她拖着伤痕累累她的身体,跪在地上祈求他们的可怜。
夜里,阵阵寒意席卷她的衣衫。她已然泪流满面。
“你来了……”她颤抖的声音,带着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舒家?”
“我……”他为她添加衣服,突然愣到。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突然笑到,“呵呵,原来功名利禄比我重要……”
她拖着步伐,一点一点的逃离他的视线,向茶园走去……
他跟着她的身后,一言不发……
狂风呼啸,仿佛嘲笑着她。将满山的血茶花席卷得一干二净,散落在地上。
就像邹忌舸的爱,凋零的一干二净,毫无留恋。
遥想当年,邹忌舸对她海誓山盟:只羡鸳鸯不羡仙,一生情系舒琪心。
到头来却换得一个舒家满门抄斩。
舒琪,含恨饮泪,欲自刎于茶园。
他跟着她的身后,夺下她手中的剑。
“你知道吗?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到头来,连死的权利都要剥夺吗?你知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因为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一言不发,把她搂在怀里。
这么多年!他爱她,从未说出口。如今看眼前的人儿倒在自己的怀里哭,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人伤害。他恨自己懦弱无能。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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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习惯,习惯一个人在深夜,写着那些不成调子的句子。默默的举手,问自己要去哪儿。朋友,不是拿来伤害的,而是珍惜。梦想,不是拿来仰望的,而是实现。可是,我却抓不住梦想,学不会珍惜。那一天,我看着你们的无言以对,其实我也很彷徨,不知道去表达……
人生如春,春和景明。
正是年少初升时,
如旭日东升,
冉冉升起。
人生如夏,夏木正阴。
正是风华正茂时,
如骄阳似火,
激情热烈。
人生如秋,秋风扫落叶。
正是中年收获时,
如余晖映空,
霞光万丈。
人生如冬,冬雪埋梅。
正是余生寂寥时,
如暮色四合,
暗淡无色。
我的人生没有四季的变迁,
有的只是一道空白格。
找不到回家的路,
找不到朋友的桥,
空空荡荡的世界只有一人,
想哭,却不见眼泪
想笑,却没有意义
其实,我只想要平凡的人生
不需要五彩缤纷
酸甜苦辣咸,都是享受
可是为什么?
我却总是在灰暗中寻找人生
也许,世间本无琴可言,无墨可言,有何来的泠。我不过是一个忘了名字的孤独患者……
我想安静回到自己平静的生活,静静地没有一丝云彩,哪怕一粒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