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见是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了吗?”
“没有,要是有我怎么会说莫名其妙呢,你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前,倒把我着实吓得够惨。”他那表情一点也不像被吓到的样子。
“既然你们早就到了这里,为什么不想办法离开这荒郊野岭?”我追问道。
桃花眼砸了咂舌,“小朋友就是小朋友,我们若是能离开早就离开了,这里就像个迷宫,无论我们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这里。”
听了他们的话,我沉默了,这件事看起来并不简单,指引我们来这里的人并不想真正伤害我们,那么他们把我们困在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眼镜男倒是一脸平静,“小兄弟大可不必担心,这里有足够的口粮,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了。”他话锋一转,“既然大家能共同聚在这里便是有缘,鄙人姓王,单名一个峰字,家在四川。二位若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王哥。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我叫赵虎生,大家都叫我虎子,这是我兄弟小龙,周晓龙,我俩都是北京人,发小。”虎子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还没等虎子说完,就听那桃花眼扑哧笑了一声,很没礼貌地打断道:“噢,原来是降龙伏虎两位好汉啊,在下沈鹤轩,也从那四九城来,人送外号扇儿爷。”他一边说还一边摇着他那把破折扇。看他那得瑟样,我真想上去给丫两拳。
一番介绍下来,大家算是相互有了些了解。“那咱哥儿四个今天算是认识了,我说话比较冲,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担待啊。”虎子快人快语,笑着说道。王哥也微笑着应和了两句。不知那桃花眼又搞什么鬼,他挑了挑眉,摇着头,故弄玄虚道:“你错了,不是我们四个,而是我们五个。”说完,他用扇子指了指我的身后。
我猛然回过头,竟看见不远的墙角处靠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那人长衣长袖,闭着眼,不知是否在休息。从我醒来到现在,竟没发现屋里还有这么一号人,他就悄无声息地坐在那里。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嗨,兄弟,怎么称呼。”他没有回答,我又轻轻摇了摇他。突然,他睁开眼睛看向了我。只一眼便又阖上了,但这一眼却惊得我缩回来了手。他的眼神看似淡然,但却透着股杀气。
桃花眼走过来,笑道:“呦,小朋友,战功不错啊,我们前两天跟他说话,他连个姿势都没变过,今天还赏了你一眼。”我听出桃花眼话中带着嘲讽,只暗怪那小子无礼,拽的跟流川枫似的,装酷给谁看。
我又试着问了他几句,想的是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多久,认识一下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毕竟现下大家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后来王哥和虎子也过来了。许是那拽神被我们说得烦了,总算又睁开了眼,眼中有着那种刚睡醒的茫然,刚才的肃杀之气全然不见,他静静地看着我们,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了。
“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还是王哥先开的口。
“少君。”那拽神的声音很低沉。说完后便又闭上了眼,看那架势是准备睡个回笼觉了。之后我们又问了他一些别的,他再没开口。我们觉得实在无趣,就走开了,坐到一旁又讨论起了那信的事。
我对这几天发生的事全无头绪,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一张只写了八个字的信,又莫名其妙地被绑来了这里。我平时生活的圈子很小,但显然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认识我。而我和这屋里收到信的其他人,却又并不相识,当然除了虎子。聊了半天也没发现我们有什么共同点。我不知道收到这信的还有没有别人,有的话他们又在哪里。但我知道这些事并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清那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只要知道他的目的,其他的事便不算问题了。可关键就在于我们对这件事还真是无从下手。手上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封信。我顿感这侦探的活可真不是一般人干的。
我们几个人拿着那封信来回端详,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莫不是这些信要放在一起看。”王哥突然开口,“就像是我们儿时玩的拼图,单凭一块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但当整幅图拼好后,完整的图像便出来了。”说完,桃花眼迅速从袖子里抽出了他的那封信,就连虎子都从裤兜里掏出了那张被他弄的皱皱巴巴的纸。(事后我问虎子他咋会把那信带在身边,凭他的性子不像是会多心的人啊。那丫告诉我,他收到那信就随手放兜里了,本打算扔了,后来忘了。)他们又看向了我和拽神,拽神依然没有动静,我只好说没有带在身边,总不能说小爷我早就给当小广告扔了吧。他们将那三封信摆在了一起,看了半天,也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与我先前想的一样,信上的字只是位置变了而已。我们又摆弄了很久,也没搞懂这变换的位置有何意义,或许这根本就没有意义。
天色渐暗,从下午便开始下起了零星小雨,也没有其他娱乐可做,我们几个人就在屋子里闲侃。当然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听到虎子在那胡吹,王哥微笑着回应,桃花眼没事噎噎虎子两句。大家聊得正欢,只见身后的拽神毫无预兆,一个箭步冲出了屋子。我们停止了聊天,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