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照着地图上的路线七拐八拐,途中又经历了几个岔道口,最终来到了主洞。主洞很大,停架客机都不成问题。周围的石壁上雕刻着巨幅画像,个个狼首人身,表情狰狞,让人不寒而栗,不敢靠近。但最令人惊叹的却不是这些壁画,而是立在主洞正中的高台,台顶一把手杖悬浮其上,杖柄镶嵌着一颗夜明珠,照得整个山洞熠熠生辉。
阿莎像是着了魔般,痴痴地望着远处的手杖,一步一步向高台走去。我叫住阿莎,她转过头看着我们,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那笑容犹如壁上的石画,笑得人心底发毛。她的笑声停止了,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非常刺耳。一条条暗绿花纹的蟒蛇不止从哪里钻了出来,将我们团团围住,慢慢逼近。我大叫着阿莎阿莎,她不理我。
“靠,这小娘们要害咱们!”
我反应再迟钝,现下也明白了,我们是傻了,乖乖地跳进了人家设的圈套,等着****啊。我、虎子和桃花眼三人背靠背,缩小战斗范围。那些蟒蛇快速地向我们爬来,眼看就要到了脚边。完了,完了,我们好不容易渡过了九九八十一难,末了却要命丧蛇窝。
我打小就怕这些东西,一两条还好对付,但这里没有成千也有上百,我们没有防身的武器,桃花眼也因为受了伤战斗力直线下降。我想到了用火烧,可小小的打火机管个毛用。我意识到我们已是穷途末路。
蟒蛇不会因为我们的祈祷而放慢移动的速度,阿莎不停止那怪声,蟒蛇群就不会撤退。我使出了最原始的办法,捡起地上的石头去砸蛇。但我们胡乱的防守哪里敌得过几百条蟒蛇的进攻。我一个没留神,一条蟒蛇缠上了我的右腿,该死,我举着石头用力砸着蛇身。那畜生吃疼狠狠地朝着我大腿咬了一口。这下是真的完了。
又有几条蛇缠了上来,虎子和桃花眼也不能幸免,我们就要死了。我没有料到自己会是这么个死法,虽然我从未期待过自己死得重于泰山,但也要走得安详。我已无力求生,那一刻,死亡看起来并不那么可怕了。
我以为那山洞会是我生命终结的地方,就在我万念俱灰之际,救星出现了。一把匕首划破长空,直指阿莎而去。阿莎堪堪避过,刺耳的声音随之而止。那些蟒蛇不再爬动,如潮水般退去,眨眼之间不见踪影。如果不是身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我还以为这只是噩梦一场。王哥跑了过来,扶住了我。拽神光速般冲向高台,不容阿莎反抗,一只手已掐上了她的脖子。
“解药。”拽神语气冰冷。
“少君,住手,别杀她!”我用尽全力喊道。
拽神松了手,阿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了起来,看样子吓得不轻。
我们也赶了过去。“解药呢!”虎子逼问道。
“这蛇没有毒。”阿莎一边咳嗽一边说着。我们放了心。
虎子急脾气,气得想动手。我拽住了他,蹲下身,和阿莎平视,“你其实不是真心想害我们的,对吧。”
“怎么不是,我看这小娘们就是欠削,王哥他们要是再晚一会儿,咱们就都得见了阎王。”虎子气愤难平。
我看着阿莎的眼睛,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并不希望我们死的,我看见了,刚刚我们被蟒蛇缠住时,你的表情很痛苦,你在懊悔,这一点是骗不了人的。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循循善诱。
小姑娘的眼睛红了,开始哭了起来。这一结果我倒是没有想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哭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个孩子,她哭够了,向我们道出了整件事情的真相,一路上的种种疑惑在这里有了答案。同时还引出了一段恩怨纠葛。
原来亢族是一个女尊男卑的部落,女人的工作供养起了整个村子,这在原始采集者的生活中并不少见。所以这里的雕塑、画像会以女性的角色为多。这里实行一妻多夫制,每届的首领也全是由女性担任。上一届的首领就是阿莎的生母,而现在的大首领却不是阿莎的亲生父亲,两个人的关系也并不亲。阿莎的母亲主张改革,她一心希望取消村子里不好的风俗制度。于是阿莎从小便被送到了村外学习外面世界的先进技术,等阿莎学成归来好为这个村子注入新鲜的血液。现在的那位大首领本来是村子里的巫师,他一直反对变法革新,这将会让他的地位不保,因为只有族人愚昧落后才会相信迷信。于是巫师设计害死了首领并取而代之。死去的朵雅是前任首领的妹妹,她知晓内情,叫回阿莎并告诉了她实情。阿莎想继承母亲的遗愿,将阴谋公众于世。但这一过程异常艰难,阿莎无权无势,没有人相信她,族人全被大首领蛊惑。不过大首领的梦想实现之旅却并非一帆风顺,他同样受到了多方阻扰。之前并没有男性当得此位,他的上位言不正明不顺。于是他想到了寻找传说中的亢族权杖。权杖是亢王的遗物,它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在传说里,拥有权杖的人将受到所有人的拥戴,无论他是否是亢族的首领。而亢族人民也世世代代谨记着这条箴言。就这样一场争夺权杖的比赛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