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阿莎的带领,我们很快便走出了这好似迷宫的地洞。一路上阿莎一直在和我说话,她笑起来特别好看,有着这个年纪的女孩应有的天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救了圣狼的缘故,阿莎跟我特别亲,总是围在我的身边,和我说着他们部落的故事。她说得很开心,一会儿又唱起了民谣,不过我听不太懂。但她是真的拿我当了朋友吧。后来她问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进入了这片森林。我停顿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扯了个谎,说是来这里游玩的旅客。因为事实太复杂,我们都还搞不清楚为什么来这呢。若真将事实和盘托出,只怕阿莎理解不了,倒落了个恐慌。
这里的人很单纯,只要知道你是好人便会对你非常热情。和阿莎的谈话很愉悦,她很聪明,知道的也很多,偶尔嘴里蹦出一些时下流行的新词,一点也不像个生活在原始部落里的人,当然这也许和她经常接触外面的苗人有关吧。
阿莎和我说话,虎子就在一旁起哄,起的急了,我就踹了他一脚。他嗷嗷叫了两声也就老实了。天太黑,看不清,不知道阿莎有没有脸红。王哥和桃花眼偶尔会在感兴趣的地方问上一两句,拽神还是老样子,一言不发,跟在后面。
回到村子已是月上中天,但奇怪的是这里竟热闹非凡,好像在举行什么庆祝活动。阿莎走在前面,跑进了人群,向族里的人解释了我们的情况,之后我们便如同凯旋而归的将领被族人迎了进去。
我们在一处火堆旁坐了下来,外面还围着好几十个人,不过大多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女。阿莎说村子在每次打猎胜利归来的夜晚都会举行庆祝,这次男人们带回来了五头野猪,三匹小鹿,还有十来只野兔,够村子里的人吃上几天了。这也是一个月以来最好的一次成绩,大家今晚会好好庆祝一番。
显然我们也被当成了村里的一员。这里的人性格都很豪爽,他们想笑就会大声地笑,想唱就会大声地唱,没有现代文明社会对于行为举止的种种约束。他们说的也是汉语,只是说话的方式上有些不同,他们很直白,不会客套,也不懂得委婉,有什么想法都会直接说出来。
我们坐下不久,庆祝活动就开始了。他们所谓的庆祝仪式其实很简单,不像外面的世界,活动前要排练很久,开始了领导讲话又要很久,直听得人昏昏欲睡。不管接下来的表演精不精彩,观众们都要配合着鼓几下掌或是呵呵笑几声,因为照相机还在旁边拍照。
这次参加狩猎的青年讲着他们捕获猎物的故事,没有刻意的辞藻修饰,但却讲得很有意思,很真实刺激。讲他们是怎么在草丛里做的埋伏,怎么相互配合围困住猎物,之后又采取了什么办法捕捉到了一头肥硕的野猪,坐在旁边的我们听得津津有味,气氛很好。
演讲者结束了他的精彩演讲,大伙儿开始享用刚刚烤好的食物,那是青年们带回来的战利品。我们五个每人也得到了一份。我还是第一次吃鹿肉,烤好的鹿肉热得流油,非常鲜美。族里的一切东西都是共享的,在他们的认知里没有我的和你的之分,我想这两个词给所谓的文明社会带来过多少次变革,也带来了多少罪恶,使我们大多数人短暂的一生充满了不易。
之后,年轻的少男少女们手拉手围着火堆跳起了舞,我和虎子也上去凑了个热闹,但鉴于我俩儿实在是没有舞蹈天赋,在第N次差点儿被自己绊倒后,我决定不再显眼,拽着虎子下来了。他还嫌我打扰了他和人家小姑娘的亲密互动,引得女孩子们一阵大笑。
王哥和桃花眼在跟身边的族人聊着天。拽神坐得很远,闭着眼,好像又要睡着了。我想起了高中时代的同桌,他被我们尊称为睡神,课上从来没见过他醒着的样子,但每次考试都名列前矛,教导主任也拿他没办法。想着想着,我傻笑了两下,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这个。
我回到原地,坐了下去,看着阿莎跳舞,她跳得很好看,可惜我不懂得如何欣赏。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我的身边,笑嘻嘻的,一脸邪恶,还给我打气。“小龙,上啊,喜欢就追呗,人家这一晚上可没少和你说话,肯定是对你有意思啊。哥哥等着你破这处男之身等得花都谢了。”
“去去去,你丫少给我贫嘴,我对人家小姑娘没那个念头。”
“切,不是哥哥我说你,你就装纯吧。你看看人家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还对你有些意思,这么好的姑娘你满大街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肤浅,你哪只眼睛看见人家对我有意思了,人家那叫热情。得了,你也少跟我这瞎胡说了。你自己可注意着点,小心瑶瑶查你岗。”我只好转移话题。
一听到我提瑶瑶的名字,虎子安份了不少,哼哼了两声,低语道:“你懂啥,爷这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其实阿莎这姑娘还真不错,但对于我来说就少了点那么种来电的感觉。而且我终归是要离开这里的,而阿莎却永远不会离开这里。我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都是虎子给闹的,我怎么会想到了这上。
周边很热闹,我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身边跑过来了几个小孩子,他们对我们身上所带的物品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比如我们的食物,药品,护身的工具。他们有些认生,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让我心底有了柔软。我耐心地给他们讲解着。他们听了好一会儿,但应该是听不懂,最后笑着跑开了。实际上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也着实没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