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前桌上成堆的披萨可乐,叶残星不由无语道:“好不容易能回来,为什么要叫外卖啊!”看着成色好像还是几天之前的外卖,不要把这些快过期的东西摆出来好吗!
法陨晨倒是不嫌弃,拿起披萨就往嘴里送着,风卷残云,饿死鬼投胎一般。
“你也可以选择不吃啊,今天归冥不在家,别指望我给你做饭。”
对于短时间内迅速减少的食物,叶残星毫不示弱,哪怕这些被冻成块块的披萨又冷又硬磨得他牙疼,但还是凭着多年跟着法陨晨的肠胃训练生生忍了下来。
“靠!那只死蝙蝠又跑哪去了?!”叶残星哀怨的叫道,毕竟自己也是刚刚才经历过生死存亡的危急情况的好吧,不说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下碗面总该是要的吧,能不带这么坑吗?对敌人无情不是真正的冷血,对自己人无情才是。
抢到最后一杯可乐,法陨晨得意地笑笑道:“帮你善后啊,你那些人用完了就不打算要了是吧。”听到‘你的人’这几个字,叶残星表情顿时严肃了些许:
“刘吉怎么样了?”刘吉,那个幻术瘦子。
“没死,不过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倒是你那个替身,拿到份子钱都还闷闷不乐,你不会做了什么吧。”
“没有。。。。。。吧。”叶残星移开了目光,却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
法陨晨长叹一口气,他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模式了,只能将话题默默转开:“那个协会太碍事了,得想个办法弄掉。”要不是事先备在叶残星身上的录音,恐怕这个时候,他就要招呼几个人上监狱接他了。说到底,这种非隶属于国家的组织才是最麻烦的,往往就像是脚下口香糖一样,扣不掉。
叶残星摩拳擦掌说:“怎么搞?”
“等。”
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咔的一声,徐煜接通了电话。
一个人影深陷在沙发中,昏暗的灯光昭告着他的怒火,身着特殊服装的一排字人均是低着头,弯着腰,不敢发出丁点动静,生怕点燃这桶质量极好的火药;在这群人中间,为首的赫然就是03,邢广义。
那人开口,打破了这片宁静:“说说你们探得的情报吧,以及对叶残星的看法。”
全场鸦雀无声。他们能说什么?别说看法了,他们就连目标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地下停车场被烧成了灰,毛的线索的没有。人家探查组上交的报告加上标题日期总共都没有一百个字,现在让他们谈看法?呵呵,对不起,咱还真没什么看法。
下属的默然终于像是点燃火药的火星,男人猛的站起身,桌上寥寥几页的资料连带着价格不菲的笔记本统统被他掀翻在地:“废物!”一帮经过严格训练的特殊部队,百场战斗无一战败的03,如今对上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屁孩如此狼狈,这让他颜面何存?
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愤怒犹如石沉大海,没有激起半分涟漪;除了一群人越来越低的脑袋,这让他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不行了么?果然,就凭自己的力量。
短暂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宛如一枚炸弹引爆了苍穹,男人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几秒后拿起手机,动作还有几分僵硬。
“你好,我叫徐煜,我能提供你想要的东西。。。。。。
金碧辉煌的酒店套房之中,徐煜翘着二郎腿,不远处摆着一张照片,男孩一身黑色风衣,廉价的着装将他超尘的气质掩盖大半,分辨不出颜色的鸭舌帽将他的脸衬托的更加冷冽,对于身后冲天的火光视若无睹,一撮银色的头发若隐若现。背景远处的地方,深红色的薄雾早已超出了晨雾的概念。
“怎么样?是你要找的人吗?”他开口,高脚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同一个方向转动着,背后大扇的落地窗中,目力所及的地方,是一栋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建筑。
没有普通人员伤亡的报告,他就连这个也算进去了么。
要是作为敌人,或许会很有趣呢。徐煜咧咧嘴,他听到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剧烈的喘息声,在无限绝望情况下,哪怕只有一根稻草,疯狂的人们也会义无反顾的去相信,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
他看着照片,暗暗心惊着。
。。。。。。
三人面面相觑,法陨晨打开了电话录音的功能,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13:24,七分钟前的通话记录。归冥的面部神经渐渐紧绷,俊脸上写满了不好搞三个字:“暴露了。”叶残星点燃一支烟,默不作声。
“你好,很抱歉打扰到了你的午休时间,我叫徐煜。”录音的第一句话。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根据音调来判断,小于二十五岁。
随之响起的,是法陨晨那对于外人一成不变的清冷声调:“我不认识你。”
“你是不认识我,不过这没关系,我认识你就够了。你叫法陨晨,十六岁,早早辍学在家,每日奔波各地,为各地警方解决疑难案件,但从不让他们声张。别人都以为你这是低调,可我不会。”
“说下去。”
“怎么,感兴趣了?”
“你调查过,所以应该知道警局里有关我的资料少之又少,我只是佩服你的手段。”
“呵呵。”对方似是在笑,又似是嘲讽:“很荣幸能得到鬼爷的夸奖。”
“什么?”法陨晨的声音出现了轻微的颤抖。
“你不知道吗?现在这段时间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一直活跃与黑白两道之间的鬼爷从一支特殊部队的手下逃脱了,甚至为了不留下线索将自己的地下停车场烧了个干净。知道吗?那时,我也在场。”
嘎吱的金属打印声响起,法陨晨中断了录音,解释道:“这是打印机的声音,当时传过来的是这个东西。”归冥接过纸张,一张照片。
录音继续“这张照片让我很惊讶,上面从火海中淡然走出来的居然只是个孩子。”
叶残星抖烟灰的手停了下来,低级失误。
“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清冷的声音依旧死鸭子嘴硬着。
“正如我刚才所言,你为警方解决案件从不声张,这真的是你的低调么?还是有什么不能张扬的原因呢?若真有原因的话,能想到的恐怕只有一个了吧——鬼爷。网银的极致追踪显示,鬼爷所得利润的百分之九十,都通过一个边域小国的中转站汇聚到了一个人的卡上,你可以猜猜这个人是谁。”
“闭嘴!”声音明显慌乱起来。
徐煜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继而到:“原来我一直以为,你是鬼爷的亲戚或者是儿子,但看到这张照片之后,我想我猜错了。法陨晨,你才是站在‘鬼爷’身后的那个,真正的鬼爷吧!之所以帮助破案,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下后路,当事情曝光之后利用警察的信任对你放松警惕时,为自己换取一线生机,这对于你那个无名的组织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吧。但是你这种‘公众人物’实在没有办法直接露面,所以才一直遮遮掩掩!”
归冥眉头紧锁,说实话的孩子啊,太惹人嫌。
“你想干什么?”法陨晨恢复了平静,淡淡的问道。
“抓你。”电话另一边的人不痛不痒的回答道。
“好啊,前提是你的脖子够硬。”
徐煜挂断了电话,面前的男人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激动:“怎么样端煌哥,小弟我可没骗你吧。”他勾起笑,看着司马端煌,全然没有理会法陨晨最后一句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