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的。
你明明就已经不行了,为什么喝酒?
我能喝,真的。我不像以前了,不是几杯酒就可以将我喝醉的。
这像是逞强的说法,画茈躺在沙发上确实是眼冒金星,意识不清的。
醉酒的人通常表现的症状就是一直嚷嚷自己能喝。
毛巾在脸上摩擦。画茈感到身体上的热量在慢慢减少了,但头晕和眼花没有减少,她只觉得身体沉重地往下坠。她依然看到方祈刚的笑容。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当年,我们洞房的时候那样,无所适从却手舞足蹈。三杯酒就让你昏昏欲睡了。
当年?洞房的时候?天哪!画茈的头更晕,眼更花,身体更沉重了。
为什么要提当年?当年那个还会扯着衣服跟他脸红的杜画茈?在哪?
你让我安静地睡一会,就好了。
画茈闭上眼,她在沙发上继续地感觉往下沉,像沉沦。
当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画茈发现,她躺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掀开锦被下床,甚至发现她连衣服都换了,她身上穿的是,睡觉应该穿的睡衣。门口有响声,她打开门。
“呯,呯。”小孩儿的笑声即刻响起,宋思弈骑着竹马在门口跑得正欢,还拿着竹竿对着她,“开枪”。
“夫人,您醒了?”追在宋思弈后头的小莲站稳了脚步,端着手里的碗对着画茈微笑。然后她拉住宋思弈,将一口米糊塞进小孩儿的嘴里。宋思弈丢弃了竹马向画茈跑过来。
“抱抱,抱抱……”
米糊涂在了脸上,画茈拿出口袋里的手绢,偕了偕小孩儿的脸。
“今天早上小少爷已经吃了整整一碗米糊了,胃口很好呢。”
“嗯。”画茈开始左右张望。
“昨天是杜先生和杜太太送小姐回来的,还有……”小莲话只说了一半,就遏止了。
“昨天是我哥抱着你回来的,你倒是昏得自在。”脚步声在楼梯上噔噔噔噔地响,画茈听到了方玉然的声音。紧接着她看到了方玉然面无表情的脸。
“是吗?……谢谢你们了……”画茈感到窘迫,她无以应对。
“你看看今天的报纸吧。”
方玉然将报纸递给画茈,转身走了。楼梯依然被踩得噔噔作响。
报纸上是方祈刚抱着她的照片,标题是,红杏寂寞难耐,昔日爱火重生,妖娆迂回牵丝攀藤,一片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