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强迫你留在这儿，如果你愿意走，你就走吧。
这是宋智棋最后跟她说的话。
画茈离开了督军府，一直沿着大街走。
她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能否坚持下去，那转角的地方，这省城的一处，有陶然轩。宋智棋说的话会是真的。回方家庄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形，她无法想象。
这里人来人往，很热闹。她远远就见着那红通通的灯笼，那漆金的“方”字，像一团火焰似地，在阳光下闪耀。正像方林氏说的，方家应该长长久久，生生不息，不应该总是被玷污，被困扰，被陷害。
画茈站住脚步，她忽然听见了呼唤声，很轻。
“谁？”
在一条狭小的横巷出口，画茈被拉进了巷子里，然后她见着那个人左顾右盼，跟着，又被拉到了角落。那人摘下了头上的帽子……这人的相貌变得，让她惊讶。
“敬书？”画茈差点惊叫，“你怎么……”
宋敬书捂住了她的嘴。
“你从督军府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跟着你好久了。直到我确定我哥没有派人跟踪你，才敢喊你的。”
画茈见到的宋敬书，已经没有穿着那整齐的立领西服。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粗棉布衣裳，还戴着扁平的帽子，在脸上……多了几道抽筋似的，疤痕。
“你是不是有我哥哥的消息？你们是不是在一起的……”画茈迫不及待地发问。
宋敬书没有出声，他拉着画茈往巷子里走，一直走，走到巷子尽头。宋敬书对着那尽头的一间大屋的木门，敲了几下。然后，门打开了，画茈见到一个不认识的人。他和宋敬书互相点点头，宋敬书拉着她进了门。
画茈进了屋，见到七八个人。其中，就有杜孜轩。杜孜轩朝着她笑了。他走近画茈，将她抱住。
“来，先坐下。”
其他人都自动散了，只留下杜孜轩，宋敬书，和她。
画茈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像生离死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