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还有这一说?怎么之前没听起过?”凌风微微思索了一番,“不过机会都到眼前了,总得试一试吧。”
“门中虽然没出过铸造宗师级别的人物,但毕竟当年留下的底子还在,父亲搜集的典籍大部分都搬到了这里,应该对你之后的铸造术研究提供帮助吧。”
“你为姐姐争夺门主多次受伤,不过你小子命还真是好,每次都是生死一线,这就算是我的补偿吧。”暮月声打趣道。
凌风神色微变,随即笑道:“哈哈哈,你还是不要这么说了。冷着一张脸,却非要说出这么热的话来,实在是让我禁受不起啊。”
暮月声摇摇头,转身走到房门,“午后应该就能得到进入秘藏库的消息。还有你回中州天域的事情,雾妖兽已经给你安排了。要是身体无碍,三日之后就能启程。”
“谢谢你!”凌风的声音一扫之前的疲惫,终于听出了惊喜之意。
背对着凌风的暮月声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停顿片刻,轻轻推开门飘然离去。
……
半日后。
“就是这里了,手持这块令牌,就能穿过三层的屏障。一个时辰后我会给你提醒,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必须立马放下撤出来,玉简绝对不能离开第三层。否则触发第三层的禁制,我可保证不了你的安全。”长老会的护卫笼着面罩,沉声说道。
“多谢。”
凌风躬身道谢,接过令牌,就快速登上了连接二层三层的阶梯。手中令牌晃动,凌风的身形消失在了一片光幕之中。
和月声少爷一样,又是将要升起的一颗新星,倘若得到机缘,这小子绝对能超过我们这些人啊。护卫撩开面罩,露出封三省那张苍老的脸来。
……
别有洞天,凌风从秘藏库外望上看,第三层不过是一层普通的楼阁,但只有真正步入这里,才能看到七绝门这些年真正的库藏。
和玉霄阁有些相似,秘藏库也利用了空间隐藏术,只是秘藏库更加高妙,第三层的阵法掩盖住了激发的灵力,才有自信光明正大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不见阳光,昏暗无影。明明是最高层,却搞得像是在地下一般昏暗,墙上巨大的夜萤石发出柔和的光芒,林林总总的玉简散布在不同的架子上。凌风心中暗叹一声,便抬脚向里走去。
当凌风走到离自己最近的架子前,却被吓了一跳。架子前赫然一个黯淡的人影,手捧玉简,眉头紧皱。
这便是守阁灵?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波动来看,应该没有当日的绝凌那么强。不过既然可以成为七绝门秘藏库的守卫,应该自有一些手段才对。凌风壮了壮胆子,走上前去。
“你知道这个空海丸到底有什么奥秘吗?”虚幻的守阁灵发出稚嫩的人声。
凌风诧异地回头看了看,确认秘藏库除了自己便没有另外一个人,试探地开口问道:“你是在说我?”
“整个秘藏库三层只有你一个活人,当然是问你啊。”
凌风眼前的景色忽然为之一变,自己踩在一座恰好只允许一个人通行的独木桥上,守阁灵堵在自己面前。桥的那边则是刚才无数的玉简。
幻境?
凌风不禁把头向着独木桥下面看去,从桥下吹来的风刮的脸生疼。要是坠落下去,恐怕就要体验一把秘藏库禁制的滋味了。
原来暮月声所说的什么都看不到,居然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那个男人每次来这儿都要捧着这玉简默默流泪啊?我真是不明白。”守阁灵有些痴痴颠颠,不知道到底是在问凌风还是在问自己。
空海丸……如果没记错,阿璃给自己治病所用的主药引就是这个药丸,因为炼制艰难,且只有解毒疗伤的功效,所以就被门中作为给护卫的赏赐。那只守阁灵手中拿着的,应该是空海丸的丹方吧。
听说,空海丸是秦海上交给门派的。凌风很是好奇,一个阵法大师怎么越界写丹方了?虽然秦海之前做了沈卓的暗子,可现在人已经战死。凌风不想再评价已逝者的过往,为了能在这一个时辰之内看到秘藏库的真东西,还是硬着头皮从守阁灵手中接过了玉简。
这是……什么?
当凌风打开玉简的一刹那,心中一阵悲恸忽然袭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感觉到这么难过?
守阁灵一刹那便消失不见,凌风却陷入了黑漆漆的海水中,四周的海水灌来。
有个人在那儿!察觉出了是幻境,凌风的心境便稳了下来。但随即看到的景象却把他的心再次提起。
一个男子挣扎在漩涡的中央,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凌风却感到,男人的生存欲望在慢慢消减。
海水之下,一道影子灵巧而迅速,终于在男子彻底被海洋淹没之前拽起了他。
“空海磷妖?这种族应该生活在深海,没想到居然能在海面上看得到。”
等等!
那张男人的脸,好像是秦海?
凌风身边的景象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海下城市,那只空海磷妖游在秦海身前,在不停地说着什么。凌风分明看见,在秦海的眼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些奇异的光辉。
一幅幅景象变幻,凌风亲眼看到了秦海和那只空海磷妖相知相爱,直到最后,那只空海磷妖离开了大海,离开了自己的故乡,和秦海一起,站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后。男人手中的七绝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
七绝门溃败,空海磷妖和秦海顶在了前线,直面中州天域的围攻。凌风亲眼所见,一只本该落地的弓矢被紫色气息导引,从空海磷妖的心脏直接穿了过去。
空海磷妖化作一串泡沫,用尽最后力气,把身后的男人推开,只留下了碧蓝色的晶石,静静地躺在她消失的地方。
我好像明白了。
凌风再次回到了独木桥上,守阁灵依然拿着那块玉简,依然疑惑不解。
那道紫气,明明就是端木信的紫皇一气诀!乱军之中,恐怕秦海没能分辨出,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恐怕他早已明鉴于心!
你根本不是什么守阁灵,你是秦海的思念和悲伤。凌风靠近守阁灵,仔细地看了看那张虚幻的脸。
“秦海已经死了。”凌风靠近那只守阁灵身旁,缓缓说道。
“这丹方就是你自己,他的伤痛造就了你的灵智。你看到的所有景象,包括他上来默默流泪,都是你自己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