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十月的北京,似乎总是在演绎着初秋的伤感故事,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走在北京西站的路上,依旧是那么的繁华。下了火车,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没有祁哥的电话,告诉他们在我家等我。其实,还是蛮想见他们的,毕竟这么久没有厮混到一起。
祁哥一直扮演着我们所有人的哥哥,一有事儿绝对给他打电话,甭管是不是馊主意,但是总是能解决问题,我们大家都很依赖他。有一次记得一个女孩在学校门口被一堆小混混围着调戏。祁哥大义凛然的站出来保护了那个姑娘,她就是汪璐路。虽然英雄救美,但结局也是被打的鼻青脸肿。我想他就是这样俘获璐璐的芳心吧。
祁哥的父母都是工薪阶层,祁哥是属于那种家长眼里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可是我们觉得他却乐于助人,很仗义。所以我们并不认同大人的想法。他的父亲是厂里的工人,后来下岗开了出租,母亲在家开了个小卖部,也算是个个体户。赚不了什么大钱,但也不至于生活拮据。祁哥从初中开始,总是琢磨很多赚钱的门道。如果没有璐璐,可能他都走上歪门邪道了。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想到这我不由的摇了摇头。
迅速的打车回家,还没下出租车,就看到我家楼门口站了那一帮子我闭着眼也能猜到的那些人。
还没等我付钱就把我从车里拉出来,祁哥从窗户里给师傅扔了一百块钱,然后霸气的告诉他不用找了。弄得师傅以为我摊上事儿了。开车就跑了。现在的人真不靠谱,怎么着师傅您也得替我报个警啊是不,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真要是被人绑架了。可咋整。
我憋他一眼告诉他,车费应该是一百六十多呢。你给人家一百还大方的说不用找了。“那他跑啥啊。”祁哥不解的问。
“还不是以为你们是来找我寻仇的”,我没好气的回答他,“本来师傅打算给我送到小区门口,我实在是太累了,就让他开进来了。一看这架势,不跑等着挨揍啊!到时候还得送我去医院,没准一车血还没钱收!”顺便看了这一大帮人。出现了几个我不认识的新面孔。“哟,这都谁啊。”
“甭管谁了,一会儿饭桌上给你介绍。”我回家放下东西还没来得及给我妈写张纸条什么的,就被他们五花大绑给拽到了饭店。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在外地的生活让我压抑了很久很久,没有人能说说心里话,也没有人能让我拍着肩膀鄙视的骂一句傻x。更没有人陪我喝的昏天暗地。我怀念这种感觉。各种学霸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我对床的那个姑娘,居然连晚上说梦话都在被历史,让我哭笑不得。都说北京的孩子压力大,每天学一些舞蹈,钢琴,各种乐器什么的,其实山东那种学习精神才是真的让人受不了。
饭桌上,一堆人的脸上挂着笑容,只有豪豪沉默,沉默,在沉默。反正也是他一贯的风格。他这样的表情我早就预料到了,没好气的敬他一杯酒,豪豪还没说话,却看见他身边的姑娘举着酒杯的站起来,“姐,这杯酒我敬你。”
我笑着看着她,“别啊嫂子,得我敬你。”我看着内姑娘的小脸,看样子不像是我和璐璐这种经常混在酒桌上的姑娘。心想着,小样,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想当年我和璐璐在酒桌上横闯天下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吃着麦当劳哭着要玩具呢。
说着一仰而尽。没有人说话,只是看着我们俩。紧接着我要拿酒在倒满一杯,俗话说,酒桌上不一根烟两杯酒,做个好朋友么。
豪豪看我还要喝,站起来尴尬的陈述一个“事实”,“他不是我媳妇。沛琳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嗨,我这不是那边混不下去了么。回来找你们蹭饭来了。”紧接着气氛好像没那么压抑了。估计是都以为我要和那个姑娘来一场撕b的战争。不过都太特么小看我了。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呢。
酒过三巡,一些不熟悉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豪豪身边的那个妹子估计也是要回家了,她跟我们这帮经常厮混的人不太一样,应该属于家里的乖乖女那种女孩。豪豪自然是要送她回家,跟我们打过招呼后,在我耳边小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走。
我举着酒杯告诉他,我可不是什么乖乖女。他不再说话,带着姑娘就走出了包间。
三里屯的夜晚是热闹的。
大家在饭店门口商量着去哪。吃完饭当然要去唱歌。在外地我几乎不怎么去ktv,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没有什么可游山玩水的。我这个人又那么爱玩,当然异常想去。
我一直沉默。祁哥终于忍不住了,问我,心疼么?
我看他一眼,“你说豪豪么?”他没说话表示默认。
我拽了拽外套,不心疼。他的生活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你看看这帮人。再看看这灯红酒绿的三里屯和工体,他的生活本就应该是这样的,身边有个能照顾他的姑娘,最好不过了。
璐璐走到我身边,掐了下我胳膊,没好气的说了句,“谁心疼谁特么自己知道。“
是啊,谁自己心疼谁TM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