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映残竟然会有致命的相克,还是个女人,所有人匪夷惊同,看他的惊慌失措,还真不是普通的怕。
霁若琳捂着绞痛的心脏欣喜地望着花样的‘五特助’,无限感激地颔首致谢,慢慢把疑茫的目光定格在燕月黎身上,自己从未曾知晓路映残识得如此冷艳的女人,自私的讲,他身边好像从未出现过关系密切的女人。
‘‘多年不见的--朋友,没有死掉的燕月黎回来叙旧啦’’。
她把朋友二字咬得好重,里面就像包含了莫大的恨与屈辱,话落径直走向意欲闪躲的路映残。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疼一次,恨就加深一层,自己的命险些葬送于他手,原以为今生都不会再相见,恨也就渐渐减退,谁知,万恶的人就在眼前,痛恨并存,竟是如此之深,她的脸色极差,步步紧逼过去。
原来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却消除不了仇恨。
会议室除了劳睿一心疼与担忧的哭声,霎时变得很安静,甚至有些悚然。
霁若琳拍拍那纤瘦的肩抹出安笑,着实把孩子吓到了,自己的心虽疼得厉害,勉强撑着,食指轻轻碰着嘴唇,示意要安静,看事态如何发展,还好自己没有突发意外,否则没有安排妥睿一,要怎么跟映枝交代。
这突然的一瞬,所有人亦都讶然。
神情不止有怕,也有灵魂的罪恶,路映残慌悸地摇晃欲逃避,用力让自己镇静闭着眼睛念经般;‘‘不可能,不会的,不是,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不要过来,走开...’’,吓得好像被索命一样。
身体有些颤抖的燕月黎怒恨的双眼似要杀死眼前人,曾经自己有过报复的意念,几转原因便已搁浅,随着生活的打磨自己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空恨,此刻就在此刻,突然她却一声凄凉的冷笑,让所有人为之心酸。
随即她拉过燕无恨齿缝钻出字介绍道;‘‘世界什么事都有可能的,这是支撑我活下来的唯一动力,我的儿子,你看清楚了吗?’’。
‘‘不,不会这样,当年我亲眼看到你血流成河,哪里会有儿子,不要骗我’’。
路映残瞪着血红的眼睛,泯灭人性的狂喊着,当年自己亲眼见她倒在一片血泊里,孩子也流掉了,怎么可能?
见到母亲瞬间的泪,燕无恨怒喊着‘‘我要杀了你’’纵身而上,却被欧阳不语牢牢拖住,劝阻道;‘‘是非恩怨都要结,真相会有公道’’,好奇怪,看到他疯狂的撕喊,自己的心莫名的痛。
如果往事可以尘封,那伤痛欲绝的从前,谁都会想把它永远的埋葬。
二十多年前,燕月黎的姐姐曾经是路映残的恋人,相处不久,因他们的脾气爱好差异悬殊,便悄然了之,后来,她才听姐姐说,其实是路映残移情别恋,而且是一厢情愿丧良心的单相思,他无耻地看上了自己恩人的妻子,百般纠缠得到的只有决绝,就在此时他的妹妹出事了,心灵那颗扭曲的种子发芽了。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善良的陈艇举毫无戒心地把莱阳百货公司交给觊觎很久的他管理,利用信任,他顺利掌控了一切,必定有过一段情感,燕月黎的姐姐曾好言相劝,人要感恩,希望他早日悬崖勒马,不要越陷越深,已被爱冲昏头又利欲熏心岂会记得良知的存在,他恶狠狠地用燕家所有人生命威胁,被吓得瘫软的姐姐,赌不起,远嫁他乡,从此消声灭迹,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家人如何苦苦寻找姐姐都不敢现身。
‘‘够啦,你撒谎,让你姐姐出来,让她亲自站到我面前,来呀’’。
路映残气急败坏地喊叫着,他是吃准了她姐姐的维诺。
燕月黎被儿子搀着,流下泪悲痛道;‘‘我姐姐今生最大的悲哀就是认识你,我那可怜怜的姐姐,为家人终日提心吊胆与自责,在最美好的年华抑郁而终,你就是害她的祸首’’。
闻听,奸佞的路映残皮笑肉不笑的呼应,老天都在帮自己,单凭她一面之词,怎能信服于人,自己想要的没有谁能阻挠。
当燕月黎拿出姐姐留给她的日记,他凶残掠夺,却被阙子西阻隔冷冷笑道;‘‘心虚了吗?后面的故事才是最精彩的,你不想回忆吗?时间都会为你感到耻辱’’。
‘‘无恨,这么多年,你想要的所有答案,你要听仔细’’,阙子西说得对,自己怎么努力保护儿子,在他的人生里缺少的那一页,不能是空白的,让彼此留有遗憾与不敢碰触的事实,是一个无辜的孩子所要承受的吗?她踌躇一夜,答应了回国,是该给故意叛逆的儿子一个交代,也是自己还远龙恩情的唯一一次机会。
霁若琳及时吞下药,才没有生命危险,自己的怀疑果然,丈夫的药真的被动了手脚,令她欲昏厥的是,陈挺举当年的车祸竟是人为的,她是欲哭无泪,欲恨无言。
都说红颜祸水,当年若不是心慌拼命躲闪,自己那可怜的孩子怎能未见世面便夭折,原来黑夜里的魅影都是路映残所为,只要陈艇举有应酬或洽谈项目,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房间外都会有奇怪的声音,时不时还会有忽闪忽灭的影子,几次,都吓得她险些心脏骤停,最严重的那次,若不是路映残及时出现,自己的命是否安在,为此,夫妇两个还送了一份大礼表示感谢,谁知,这一切都是预谋。
他一次次制造天衣无缝的人祸,怎奈,就是无法走进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心里,他恼了,却有了夜黑风高杀人的冲动。
机会终于来了,在暴风雨的恐怖之夜,出差急急往回赶的陈艇举的刹车突然失灵了,生命一线时,车子陷在了泥泞里,由于震动过大,心脏还是有些受损,只好在家静养,气急败坏的他计上心来,大言不惭的替兄来分忧,不但拥有了莱阳,轻而易举的换掉了陈艇举的药。
‘‘你血口喷人,证据在哪里?’’,咆哮的路映残眼球鼓鼓,就要冒出来,这一切可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她休想骗到自己,套出什么话。
尽管装出强势,内心还是犯嘀咕,这个妹妹与她那个懦弱的姐姐性格大相反,自己真不能大意。
阿祥这个不陌生的名字,他终于想起来了,五年前因为一次事故,成功收买了跟随自己多年急需用钱的阿祥,直至今日还在冤狱中守口如瓶,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本日记最大的功臣竟是自己身边的人。
可以说都是情惹的祸,阿祥对燕月黎的姐姐是无怨无悔的爱,也是虐心的爱,明知是没有未来的爱,仍默默为她的祈求完成日记铤而走险地坚持着,人生就是太多的遗憾,她的最后一面痴心的阿祥却没能见到。
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计划,竟栽在身边人的手里,他咬牙切齿气得狠狠砸着会议桌。
‘‘我姐姐由于惶恐,胆怯,被你逼到了死角,她会留给我这本血的日记,就是为自己懦弱的代价讨回公道’’。
燕月黎含着泪无比的哀怒,冷冷道;‘‘没想到,你丧尽天良与凌野苟合,连我腹中的胎儿都要扼杀...’’,再也无法控制,颤抖的身躯倒在了儿子的怀中。
用道貌岸然来形容凌野,都是海水一滴,他才是真正披着人皮的‘恶魔’,这么多年来,她最想擦去的记忆就是这个名字。
欧阳不语轻轻转过身,没有正视大家担忧的目光,他不知该说什么,安慰,道歉,好像都不是自己能摸得到的。
谁都有年轻过,为爱执着过,为什么一厢情愿的爱,竟会是如此可怕的占有,燕月黎也许说得对,爱是没有罪的,但,为爱犯罪那不是爱,她没有接受凌野痴情的爱,是因为自己早已心有所属,面对强烈的追求,她无法拒绝,更怕伤害认识多年的好朋友,这些苦闷她只有找‘男闺蜜’花兆寻倾诉。
在那里,自己可以找到些许安慰与支持。
命运就是捉弄人,在逃离几年后,原以为大家都成熟了,她却没想到自己仍逃不掉凌野的纠缠,当时自己已有孕在身,他就是不接受事实,反而一股凶光的阴森,逼问孩子的父亲是谁,她没有说,只是很决绝地告诉他,自己以前没爱过,今后也不会,便走了。
‘‘后来,由于家族原因,我不能与无恨的亲身父亲厮守,在我万念俱灰精神恍惚时,我出了车祸,由于羊水破裂倒在了血泊中,以为我死掉的路映残毫无避讳的走下车,怪里怪气说了几句直到前段日子我才明白的话’’。
这么多年来,她都无法走出姐姐离世的心痛,那本日记从未读完,就在一个月前,阙子西的一个求助电话,也是为了姐姐,她决定看完日记,就在最后粘连的几页中,看完,她如雷轰顶,惨叫一声‘苍天啊...’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