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怎么啦,您的脸色很难看,难道是妈...’’。
见无应,抬眼焦急疑问圆敦敦,喜忧参半的司机老朱,‘‘朱伯,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啊’’。
忧慌失措的老朱忽见‘少爷’出现,紧悬的心霎时豁亮了,摊摊手叹口气慢慢蹲下哽咽道;‘‘少爷,出事啦,不是夫人,是是...’’
‘‘是什么啊’’。
花另白第一次吼对自己无比疼爱的‘朱伯’,此景,他是又急又忧,语气偏重亦难免。
一旁而立的四人垂手相视,安慰却不知从何言。
‘‘是赌坊出事了’’,老朱似有不甘,左手拍打地面,叹着气却又无能为力。
闻言,头,‘嗡’炸响,呆滞的空白一闪而过,自己不能阵乱,父亲正缩在门角,绝望到了了无生机,再看那霎时的沧桑,是时候承担了,单膝跪地俯下身,虽急如焚小心问道;‘‘赌坊怎么啦?爸,说出来啊,我们家人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啊,不要悲绝,还有我和妈’’。
他极力控制自己繁乱的情绪,尽量唤回父亲恍惚的意识,一旦失去赌坊,自己也将面临失去亲人,这个突如其来的赌,自己输不起。
半月前,赌坊确实摇起罹患,不但频频发生事端,所有入口的磁卡均被动过,资金链也出现异常的波动,为了不引起骚乱,他紧急封锁所有信息来源,内部通查,不知什么原因,赌坊忽然间恢复了以往的盎然,青烟缭绕,筹码脆响,漂亮的调酒师调出口感香醇的佳酿,由服务小姐小姐小姐统一派送。
他还是没有掉以轻心,紧密观察几日,并未再有异常出现,悄悄舒口气后,溜出了赌坊,走进了莱阳。
如此看,这次不只是一疏的残缺,应是致命的一击,他虽然刚毅的安慰父亲,心里乱麻一团。
花兆寻双目呆滞,苍白无血的脸,深陷的皱纹更加黑暗,呼吸都时轻时重,犹如蜡像。
多年前一夜化为乌有的惨痛已让他在鬼门关走一回,好不容易在绝望中甩掉沉沦,凭着超人的记忆牌技,慢慢累积,黑暗的窗终于被打开,洒进和煦的阳光,一个偶然加幸运的机会,让他拥有了自己的花字号赌坊。
他不奢求游走上层,平安度日即可,已有过血的教训,这许年他是兢兢业业,怎知船在颠簸中触礁,慢慢倾斜,又是个可怕的一夜间,自己真的无法再涅槃,这个浪太凶猛了,海风卷着阴黑的云正在扑向自己...
吞噬过后应是平静的汪洋了。
‘‘小的时候是爸为我撑起一片天,现在我有能力为爸遮风挡雨,都交给我,只要您安然无恙,我向您保证,很快就会风平浪静,相信我’’。
平日里小心谨慎很严肃的父亲,时不时找自己的别扭,人生大道理讲的是山高,他总是感觉被某种东西压着,难以大展宏图,有时还很郁闷,甚至因为一桌局,父亲不留一点情面给他,心里甭提多压抑与不爽,但是,突然间看到失魂无主的严父,蓦然升起撕扯的巨痛,丰满的羽翼是时候在电闪雷鸣中展翅了。
‘‘我的公寓在附近先去那里,彼此冷静下来我们在从长计议’’。
犹如无头苍蝇乱撞也不是良策,花兆寻已不堪一击,在雪上加霜只会崩溃,阙子西说完示意欧阳不语把车开过来。
就在电梯门打开的霎那,令所有人为之怔疑,一个装扮时潮,高挑婀娜却不失芳蕴的女孩,正徘徊在阙子西的公寓门前。
看那含笑的凤眼,绝不是迷路了,是谁呀...
然而欧阳不语那沉闷的声音;‘‘你怎么会找到这里’’,若在往日,笑弄声一定会把这座高楼震到塌掉。
都已经追到家门了,‘木头’的保密工作很深,他那相识的眼神不用疑问,阙子西打开门一干人进去,回身道;‘‘搞定再进来’’。
非常淡定‘‘我表妹’’,欧阳不语单手推开门诏告天下一样,又有些责备道;‘‘在家就好’’,有意撞下阙子西挤身而进。
‘‘全世界只有你会凶我’’追至一旁,压低声音也很委屈道;‘‘还不是你那宝贝舅舅逼我回来,处理一些在莱阳的股权问题,把凶我的专属权当成久违重逢的见面礼了,很心寒的’’。
本想给欧阳不语一个惊喜,却碰到冷漠之神,还丢掉高颜值的面子,现在的表哥比小时还要孤僻,真不如陪姑妈散心,咖啡不喝,自讨冷水。
‘‘又是莱阳’’,头都发胀,他可清楚,聪慧与美貌并存的表妹有着傲世的财富,更有心思敏锐的伶俐,她想要的绝无幸免,在这危机四伏的生死攸关,绝不会是单一的股权转让那么简单,莱阳有舅父的股份,他也是近期才知,必定那是私有财产,处理也是正常,随她吧,看了一眼回身去帮忙。
这边从未有过的怕,噬绞着花另白的五脏,手心里的冷汗印湿父亲的袖角。
‘‘爸,感觉怎么样’’,蹲在床边,眼角印红。
过了好一会儿,花兆寻长长吁口气,渐渐舒缓过来,能感觉中枢神经隐隐作痛,应是清醒了。
阙子西接过水杯,看了看,没有拐弯抹角,他要的是解决问题的罪魁祸首。
老朱有意劝阻,被花兆寻颤微拦道;‘‘就这样吧,是另白面对的时候了,我保护不了他一辈子啊’’。
他也顾不得在晚辈面前的形象,老泪纵横断断续续道;‘‘想我一辈子恪守本分,咽下多少屈辱,到最后,还是躲不过命运的劫啊,赌坊被栽赃陷害,突击夜查收出大量冰片,还有...还有...’’。
掩面痛哭,勉强控制下来道;‘‘赌坊已被黑幕控制,资金外流,一夜之间,赌坊...只剩,只剩躯壳,都被盗空了,我,我没用啊,这是晚节不保劫数难逃啊,可笑我枉为人夫枉为人父,呜...’’
声声血泪,更丧失了求生的意望,眼前已是山穷水尽,柳暗花明自是无缘了。
此刻的钱已不是万能的,当务之急是赌坊被暗箱操控,更棘手的是的罪名足可以毁了花字号赌坊,还要承担相当大的法律责任,找不到证据洗冤,一旦嫌疑罪名成立翻案要有难度,现在争分夺秒要与时间赛跑了。
阙子西思索片刻,很凝重道;‘‘万事百密也有一疏,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突破口,绝地反击,以快制胜,定能讨回公道,夺回赌坊,还伯父清白’’。
愈显苍老的花兆寻触动很大,灰暗的目光渐渐有了精神,只要是救命藤他都想牢牢抓住,自己能输起岁月却输不起,他环视着每个人点点头很是感激,尽管是几个孩子,也给了他一颗强劲的定心针,同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苦笑着闭上双眼。
‘‘滴水尚可穿石,信心就是力量,怀疑只是见不到希望的懦弱,动摇自己也在侮辱关心你的人,这很不公平’’‘
站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欧阳不语的表妹最憎恶的就是遇事只会颓丧缺乏斗志,给了希望也不懂珍惜,自己的命运只有自己才能掌握。
‘‘闭嘴’’,就知会添乱,刚刚就该狠下逐客令,欧阳不语急忙制止。
‘‘为什么要沉默,只会害到他,只有看清事实,哪怕是黑暗也不会迷路啊,关心也是有度的’’。
自己哪里有错,遭来表哥无情的怒吼真的很冤,水汪汪的凤眼毫不示弱,话语间也有些刺骨的傲慢。
还没有做怎知凶多吉少,阙子西拍了拍欧阳不语的肩,出发点都没有恶意,此刻怎可内乱。
突然,容易冲动头脑一根筋的燕无恨抓狂道;‘‘诶呀,不要吵了啦,头都爆啦,莱阳不是很大嘛,还有破坏分子,我们不是都搞得定了吗,阙不是说还没出拳怎知恶果必须由我们品尝,很烦内’’。
很烦躁的抓着卷发,语速却很惊人,他似乎从不知危险是什么。
阙子西眉宇舒展笑道;‘‘酷,五特助的正能量可以燃烧宇宙’’
天雨落知道,找到回家的捷径了。
闻听,花兆寻慢慢睁开双眼疑惑地看着儿子,近段满天都是莱阳的报导,还有些神秘,他有听老朱提过此事,更了解自己的儿子,总是毫无兴趣的说商界是弱肉强食污染很重的空间,走进会感瘟疫,便也没在意,三日不过就会因枯燥无聊而退下阵,总之也不会受什么伤,玩的同时也可以身临其境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没想到---,看到儿子郑重地点点头,他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临门一脚的球很关键,只要球在旋转我们定能一球定乾坤’’。
阙子西看去轻松,心里有些碎乱,因为这件事非常明细,绝不是偶然,是蓄谋已久的,而且看不到一点遗留的痕迹,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案例,不但要有速度更要有精确度,稍有偏差,定会爆表。
‘‘没有同情与怜悯,并肩作战吧’’。
欧阳不语话落,拳也落在花另白的肩上,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多忧的阙子西。
‘‘相识何必相知,人海茫茫知己难求,同患难见朋友’’。
天雨落的左手也搭过去,坚定的眼神给人以安稳。
‘‘不能分担你的痛,但会用我的全部支持你,加油’’。
燕无恨说完手心朝下,伸到几人面前,要让这坚而牢固的力量化为一座山。
毅力,笑傲,永恒...
‘‘我是凌蔌,六亲不认欧阳大少的表妹’’
众人恍然,都忽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