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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河十三

我坐在自习室里,看着外面,我时常会在那里寻找顾峙的身影。直到有一天我终于看到她了,我戴上眼镜,看到还有一个女生。顾峙穿着一件黑色的牛仔外套,那个女生拉着她的手,背对着我,好像不舍得分别。我看到顾峙嘴巴动了一下,我猜是叫她先进去吧。那个女生进了寝室楼,原来她和我住在同一栋楼,怪得我有时打开那个应用软件的时候,顾峙都离我很近。

对于图书馆那个男生,我不做出任何表现与回应,我还是照样去图书馆的咖啡屋里看书,虽然他时常会故意从我身边经过或是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到我身上。面对这种情况,我不会说以后就不去咖啡屋里看书或是学习了,相反的,我会照样像往常一样,如果我稍微有点改变那么就说明了受其影响,所以反之我还要堂堂正正地去,云淡风轻地坐在那看书。还有另一个女生,就是上回给他送来两杯咖啡那个女生,她的目光也时不时地与我撞上。

直到有一回,我在那里第二次碰到顾峙,不过情况不一样了。

当时由于没找到单人的座位,所以我找了一张三人坐的圆桌子,我把包放在桌子上,翻开那本已经看到多半的书。

我看了一眼我的包,恰好看见那个男生从旁边经过,我猜他也看到我了,所以他故意绕到我身后去,在那书架上整理书籍。不一会儿,他也拿了一本书过来,我们两个就围着桌子坐着。

我说过我喜欢一个人看书,我发现我握着书页的边角的手在轻微抖动,我觉得我浑身都不舒服,我调整了坐姿。我合上书,抬头,发现他在安静地看书,我低下头,翻开书,我听到了从对面传来的由于书页快速翻动而发出的声音,我咳了一声,努力把目光聚焦在书中的文字上。

我听到一个声音,你平时喜欢看什么书?是那个男生。我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都还好。由于这个动作我突然想起以前在家和吴怡一块喝街饮的时候,有一回我就是这样抬起眼睛看她的,她说你这样看着脸太瘦了。后来我回家对着镜子做了同样的动作,好吧,是挺瘦的,还有明显的眼袋。我又听到了他的声音,说,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吗?我没抬头也没抬起眼睛,只是自个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不久,旁边的椅子被拉开,我看见地上多出了一双鞋,特别熟悉,我抬起头那个人已经坐下,是顾峙,她就坐在我旁边。当时我有点没缓过神,她就那样看着那个男生,眼睛一眨不眨,她把书立放在桌子上,打开,但依然直视着那个男生。那个男生不明所以地看向我,别扭地笑了笑。为了打破这种不明所以的气氛以及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我对他说,这是我室友。然后我把手放在顾峙的手肘上,对她说,走吧,吃饭去。

我们两个出来时我松开手,我说,我先走了。说着我便转了身,她走上前拉起我的手,说,不是说要吃饭吗?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Robin,他就坐在我对面,和我打招呼。隔在我们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两台电脑,还有许许多多的文件和空文件夹。我那边的桌子上有一盆小盆栽,应该是一盆仙人掌,他的桌子那边则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我不知道箱子里面是什么,不知道箱子里的东西正在被拿出来还是桌上的东西正在被放进去。我梦到我们一块去吃饭,是他付的钱,我梦到了他给我发了一段视频,是他正在弹着吉他,我记不清他在唱什么歌。

有一回我给Robin发了一条消息,说,真希望我们以后能在一块工作。

那时天已入夜,天空拉下黑幕,灰蒙蒙,没有星星的夜晚不止今晚。

我和Robin的网络通讯如下:

我:Robin,你在干嘛?

Robin:躺在外边的椅子上,听着音乐,看着天上的星星,还有,和你说话。

我:真好,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过星星了,这里污染太严重了。

Robin: 哈哈~~这里现在也不常见。星星只是童年的玩伴。

我:嗯,真怀念小时候。你吃饭了?

Robin: 还没有,你呢?你在干嘛?

我:早就吃过了。现在躺在床上听歌。

Robin: 哈哈~~我们总是一样。我在听Radiohead的Lucky。

我:You look so fine 。你不吃饭了?

Robin:并没有,我一点也不好看,我看起来并非如此。

我:……我说的是我在听的歌曲,Absolute Garbage的You look so fine,好吧,我之前向你说过的。

Robin: 好吧,好吧。

我:你太瘦了,你应该多吃点。

Robin: 你也很瘦,我们一样。我并不饿。

我:好吧。

Robin: 有一回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半个月。

我: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Robin: 不知道,只是当时的感觉糟糕透了。

我:为什么?难道没人知道吗?他们不找你吗?你的家人朋友?

Robin: 我并没有朋友,要好的朋友并不在这。

我:别这么说,下回可别这样,我也一样为你担心。你以后想做什么?

Robin:我并不清楚,现在去哪都需要一张文凭,我先完成我的学业吧。

我:没办法,社会就是这样,我们只能闭上嘴巴,继续前行。

Robin:这里天气变冷了。

我:Robin,我交了一个女朋友。

Robin: 哦,那样太好了,恭喜你。

我:你呢?

Robin: 我有女朋友。

我:真的假的?我怎么不记得?你应该没跟我说过。

Robin: 我有女朋友,我之前有告诉过你。

我:我记得你没有。好吧,可能我记错了。

Robin: 她如何?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就前几天认识的,她比我小,不过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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